監控室裡，霍清臣摘下耳機，黑眸微眯。
他拿出手機，播出一串號碼，“查一下林澤的未婚妻。”
出了警局，林卿就和霍清臣遇上了。
男人身形修長，五官深邃精緻，一身高定西裝襯得他比當紅的男明星還耀眼，尤其是矜貴清冷的氣質，十足的禁慾範。
林卿卻沒心情欣賞，想到他對林澤說的那些引導認罪的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是說會查清楚真相，為什麼要對我哥說那些話？故意引導他承認犯罪，你是想搞懷柔政策嗎！”
林卿揚起臉蛋，神情很不高興，眼睛瞪著男人。
霍清臣低眸，居高臨下地看她，“查真相和陳述客觀事實並不衝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林小姐不明白？”
林卿皺眉，不贊同他的說法，“我哥本來就沒罪，你的假設不成立。”
“林澤有罪沒罪我不知道。”霍清臣忽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壓下來，一字一句道：“但他一定在撒謊。”
他突然的靠近，讓林卿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間全是男人身上獨有的清冽氣息。
像是故意的，霍清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
林卿呼吸節奏變亂了，她下意識用手推他，“你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幹什麼，離我遠點。”
下一秒她的手腕卻被男人捉住，輕輕一扯，整個人就跌入他的懷裡。
隔著單薄的衣料，甚至還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霍清臣低頭，薄唇貼近她的耳邊，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負距離的時候你可沒讓我離你遠點。”
林卿：“……”
男人就是最會裝最不要臉的生物！
剛剛還一臉高冷的說著正事，現在就變臉說騷話！
她真想拿膠布纏住霍清臣的嘴！
林卿的臉頰紅得像染了腮紅，心口上下起伏著，她惱怒地瞪著他，正想說話，就聽霍清臣說道：“林澤撒謊，你也看出來了，不是嗎？”
他盯著她的眼睛，黑眸深邃得彷彿能看透人心。
林卿渾身的羞臊消失殆盡，反應過來霍清臣哪裡是在調戲她，分明是想套她的話。
她確實感覺到……哥哥的話未必字字都是真的，尤其是分別時，林澤讓她務必聯繫上花雨柔還要保證安全，這件事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但疑惑再多，她也不會告訴霍清臣。
這人是錢耀祖的律師，不可信。
林卿用力推開男人，拉開距離，俏臉冷了下去，“霍律師先是試圖誘導我哥承認犯罪，現在又用這種低俗手段來套話，真是險惡，品行不端。”
霍清臣頎長的身子靠著牆柱，嘴角勾出一抹淺淡弧度。
意圖被識破他也不尷尬，反而笑道：“用錢來辦事的人，也好意思說別人品行不端？”
霍清臣作為律師，比誰都清楚規定，拘留期間家屬不能探視。
林卿卻毫不心虛道：“我是逼不得已，跟你不一樣。”
“錢是讓你用到正處，而不是走歪門邪道。”
聽到這話，林卿緊皺眉頭，她最討厭他這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假得很。
她用一種禮貌但不耐煩的語氣道：“霍律師，這是我的錢不是你的，你管不著。”
“確定是你的錢？”
霍清臣笑了，明明笑得很迷人，林卿卻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果然，只見男人拿出錢夾，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裡面抽出一張摺疊的A4紙。
“你真以為錢是霍念給你的？她有那麼多錢？”
霍清臣晃了晃手裡的A4紙，末尾很顯眼地簽了兩個大字，還按了紅色手印。
林卿懵了，這不是她給霍念籤的借款合同嗎？為什麼在霍清臣手裡？
等等……
甲方那一欄簽上的名字，是霍清臣！
那天她本來準備好了欠條，和霍念約在咖啡店見面，霍念卻拿出一份借款合同，說這樣更正式，書面文字都是甲方乙方，她沒多想，爽快地簽了名。
此刻，林卿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心情複雜極了。
她明白霍念是真心想幫她，不是故意耍她的，可……
為什麼偏偏是霍清臣！
霍清臣欣賞著林卿變化萬千的表情，嘴角微勾，“我品行不端，那想必我的錢你也看不上，不如現在就還清吧。”
林卿：“……”
故意的，這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明知她把錢都打點出去了，現在怎麼可能還？
林卿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我賺到錢會馬上還你，你給我一些時間。”
“可以。”
霍清臣很大方地答應了，林卿錯愕，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快，還以為以這男人的黑心腸是不會接受。
緊接著男人話鋒一轉，“從今天開始，一天還不上，利息多加一個點。”
果然！
林卿俏臉都氣紅了，憤憤不平道：“合同裡白紙黑字定下了利息，你不能隨便漲價！”
“合同沒有規定還款時間，我想什麼時候要賬就什麼時候要賬。”
霍清臣笑容淡淡的，慢條斯理的開口：“不同意加利息，那就還錢。”
他真是……太雞賊了！
林卿就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哪裡玩得過這種大人物？
她眼淚都氣出來了，肩膀都在顫抖，“霍清臣，你根本不是人，你個黑心的老狐狸！”
奸詐、狡猾、可惡！
林卿睫毛溼溼的，眼瞼兜著晶瑩的淚水，像只被狗欺負慘了的小貓，可憐又無助。
霍清臣唇線抿直，眸色深了深，半晌他遞上一塊月白色的手帕，語氣硬邦邦的，“哭什麼，沒限定時間讓你還。”
林卿別過臉，不接他的手帕，用手背擦掉眼淚。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冷冷道：“用不著你裝好人，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
然後兩不相欠，徹底遠離這個心機男。
霍清臣收回手帕，“你確定？”
林卿揚起臉，咬牙道：“確定！但是不能按你的要求來，就算是高利貸也沒有一天加一個點的，改成每月，不然我不接受。”
怕霍清臣不答應，她乾脆耍賴，“同不同意在你，反正那麼大的利息我打十份工都還不上，大不了被你起訴，我們就拖著。”
霍清臣眉梢輕挑，眸底掠過一絲玩味，挺好，還學會耍賴了。
他上前半步，手指輕輕抬起林卿的下巴，眼睛似笑非笑，“其實有個辦法，能讓你早點和我兩清。”
林卿下意識問：“什麼辦法？”
男人的指腹貼著她粉色的唇，帶著某種成年人的暗示。
霍清臣喉結微微滾動，嗓音低沉：“陪我一晚，債務清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