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原本娇媚的叫喊声,此时混杂了惊恐。
“皇上!皇上!”两人贴着柜门摔倒在地,瓷器玉器摔得个满地都是。
宜贵人只穿了件薄纱,面色恐惧到极点,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着。
那男子更是不着寸缕,胡乱扯了一块帘子遮住下身,低着头喉咙发不出声音来,被吓得竟像要背过气去。
“抬起头。”宁呈安皱着眉说。
宜贵人缩成一团,止不住抽泣,连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侧目看了一眼那男子,被吓得低着头不敢抬起。
宁呈安沉了一口气:“朕让你抬起头来。”上前踹了他一脚。
男子往后扬了一下,急忙望着宁呈安求饶:“皇上…我知错了皇上,我知错了!”
这张脸十分眼熟,平时在宫中多次见到,宁呈安也是知道他的。
“吴恪,你身为宫中侍卫长,可知沾染宫妃是何罪?”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宁呈安抬头看着旁边哭得一颤一颤的女子:“宜贵妃,你也是鬼迷心窍吗?你父亲在前线奋战,若是知道你在后宫行此荒唐事,该作何想?”
宜贵人泪眼婆娑,捂着胸口抽泣着,不知是后悔还是害怕。
“周顺。”
“奴才在。”
“将吴恪带走,押入牢中,好生看管。”
吴恪慌了神,大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门外侍卫将吴恪拖下去,他还在叫喊个不停,只是很快就被暴雨的声音淹没了。
宁呈安看了一眼宜贵妃,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其实她长得很美,哭起来有种别样的柔弱感。
尤其此时身上仅披一层薄纱,肤如凝脂,似露非露很是勾人。
可宁呈安只淡淡地说:“朕最厌烦女子哭泣,再哭,就剜了你的双眼。”
周顺听到这话后背不禁冒出冷汗,宜贵妃父亲战功赫赫,先太后恩赐她可永世享贵妃之荣,但她今日辱没皇家尊严,恐怕也难逃重刑。
“臣妾知罪!…皇上饶命…”
宜贵妃说了两句话,眼泪又不受控制往下掉。
宁呈安皱着眉一脸不悦,移开眼站起身。
“朕想严惩你,但朕不能让你父亲寒了心。”
他思索片刻又说:“宜贵妃,俸禄减半,移居明澈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周顺看了一眼宜贵妃瘫倒在地。无奈摇摇头,虽说保住了小命,但恐怕她这辈子都得出不来了。
出了望霞宫,宁呈安独自往前走着,回想着方才的事情。
宜贵人父亲赵铭延乃华国边境统帅,立功无数,可惜是宁呈羡的人。当初自己夺权便是趁着他与边境开战无暇顾及朝中。
如今边境战局已然明晰,他却迟迟不肯一击而胜,日日与边境拉扯着不肯回朝,摆明了就是不想交还兵符。
若不是后宫有个宜贵妃,自己一时还真无法掣肘于他。
但今日过后便不同了,秽乱后宫乃是死罪,即便有先太后之令,可他要论罪杀她也是合情合理。
就看赵铭延是要兵符还是要他女儿的命了。
他忽而站定,抬头看到一排漆金凤凰灯悬挂在长廊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栖鸾宫来。
捏着伞柄,他缓缓走上台阶进去。
周顺和万泉默默跟在后面,身上满是雨水。
万泉一直服侍在殿前,还是头一回到此处,忍不住探着头左右看。
周顺拍了一下他的头。“东张西望看什么呢?头低下。”
“公公,这栖鸾宫没有娘娘居住,皇上去做什么?”
“皇上想来就来,哪里那么多问题!”
二人快步离开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