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渐鸿眼神飘忽,捂着头一脸难受地说:“我……我此刻头痛难忍,一时想不起了。”
柳志岩见他此番模样,心里越发生疑,担心真如沈玉念所说,那柳家的名声可真是一落再落,他便不再多问。
柳老夫人听他说头痛,怕他是落下了病根子,又着急起来:“是不是冷了?春灵快去把窗户关严实些,妙丫头再拿床被褥过来。”
春灵应声便去关窗。妙丫头是老夫人房里的丫鬟,听了吩咐便准备去开柜子拿被褥。
可哪知刚走近柜门还未打开,柳渐鸿便大喝一声:“不能开!”
众人闻声,都看着柳渐鸿。
老夫人一脸担忧又是疑虑:“为何不能开?”
柳渐鸿吞吞吐吐:“我我此刻不冷……如此便够了,不用再添被褥……”
杜姨娘看此状况,脑子里飞快转着——既然柳渐鸿如此紧张,那柜子肯定不对劲!
葛夫人一向把这儿子看得宝贝,里里外外没少委屈自己女儿,此时她定是要去添一把火的。
“鸿哥儿本就是落入冰水中,可万万不能再受寒了,情愿是热得凉不得,拿些被褥总比再凉着了好。”
柳老夫人听这话也觉得有理,放被褥的柜子能有什么不能打开的?便又叫妙丫头去开了。
“不能——!”
柳渐鸿话音还未落,妙丫头便已经打开了柜门,拿了一床浅紫锦被出来。
然而这锦被却一头轻一头沉,她掂量了两下觉得很是松散,拿起来看了看。
突然落下来一白纱,她弯下身去捡,瞄到锦被侧边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轻轻翻开一看,霎时惊呼。
“啊——!!”
堂内众人都看了过去。
春灵听到声音心里直呼不好,也顾不得关窗了,匆忙跑过去,一把夺过锦被往柜子里塞。
“站住!”葛夫人一声怒喝:“鬼鬼祟祟的,把东西拿过来!”
春灵站在原地不动,妙丫头也被吓得丢了魂一般。
柳老夫人轻唤着:“妙丫头,你见着什么了如此惊慌?”
“回老夫人,婢子看到,那锦被里……皆是……皆是女子的贴身衣物……”
妙丫头答得战战兢兢。
众人面面相觑,葛夫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柳志岩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春灵将锦被提起,顿时各种花色面料的里衣滑落在地上摊开
……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不可思议,柳老夫人闭上眼睛将拐棍跺得一声闷响。
柳渐鸿被吓得一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白了一分,慌忙辩解:“这些东西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娘,有人诬陷我。”
葛夫人看了一眼柳志岩的脸色,愕然道:“老爷,此事定是有误会……”
“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
说完将锦被狠狠扔开,拂袖而去。
葛夫人又转头问丫鬟:“春灵,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放到大哥儿房里的?”
沈玉念一听这话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有人放到他房里的?这不就是在给她递台阶?
春灵倘若说是她放的,那岂不是坐实了她勾引柳渐鸿?先是往他房里放上衣物,勾得他来找自己,然后将他推落水。
她心里一惊,这柳家人竟会如此袒护柳渐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