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昧把那颗脑袋踢向盛天暧，坏笑。
“要不要试试，和杀丧尸的手感很不一样。”
“试你大爷！”
盛天暧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她转过身，把手里的斧子递给坐在车子后排的闻樱。
“下来，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有没有晶核。”
闻樱从亲眼看到池昧杀人的震撼中回过神，抿抿唇，双手接过斧子。
盛天暧交代完任务就不管她了，快步走到池昧面前，也看到了货架后更加血腥的惨象。
李骏趴在地上，背部用风刃绞出来的篮球大的血洞还往外汩汩流血，其余人也都是被干脆利落的斩断颈部大动脉，货架上飞溅得到处是血。
盛天暧看了眼就收回视线，嘴里啧啧有声。
“狗东西，你偷袭人家啊？”
“先下手为强喽。”
池昧不以为意，抬腿往放着大桶纯净水的方向走。
“我还以为你会指责我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人，趁机与我大吵一架。”
“老娘想跟你吵架还需要理由吗？”
盛天暧背着手斜眼看他。
这家伙虽然不是好货，滥杀无辜倒不至于，十有八九是这些男人图谋不轨。
末世里，人类的敌方可不仅仅只有丧尸。
微顿，她学着歪嘴战神的模样恶毒一笑，“再说了，杀他们又怎么样，咱们可是大反派，本来就该无恶不作！”
池昧眼底笑意加深，翘着唇调侃，“还真有傻子把坏写到脸上。”
“我呸！你才是傻狗……”
盛天暧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池昧，池昧不甘示弱的揪她高马尾，二人打打闹闹走出货架，发现了两个抱在一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另外一个则是学生模样，皆衣衫破烂，脸上还有巴掌印。
年长女人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我们、我们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池昧冷淡目光视线从对方身上略过，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
盛天暧也不想多事，同样采取无视态度，两人去装水以及其他生活基础用品。
闻樱拖着血淋淋的斧头来找盛天暧，累到气喘吁吁。
“干妈，那个人的头里面没有晶核。”
盛天暧故意逗她，“是真没有，还是被你小子私藏了啊？”
“真的没有。”
闻樱头摇得像拨浪鼓，双手递过去斧头，发现自己袖口沾到一点点血，赶紧把那只手藏到身后，生怕盛天暧看见了会不高兴。
盛天暧自然看到了闻樱的小动作，弯下腰，笑吟吟揉她的头顶。
“最好真没有，要是被我发现你敢撒谎，我就拧掉你的小脑袋。”
闻樱缩缩脖子，在心里偷偷说了句干妈好凶。
不过她虽然很凶，却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呢。
赵娟看见两人带着孩子，心里最后一丝犹豫散去，拉着怀里的少女冲过去，扑通跪在盛天暧面前，泪流满面。
“常文耀为了引走丧尸把我爸推下车，他们还杀了小雨的男朋友，对我们……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求求你们带上我俩吧，去哪里都好，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让我们活着。”
盛天暧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池昧。
“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
池昧已读乱回，他斜靠在货架上，看着盛天暧，等待她这个所谓的大坏蛋、大反派会如何抉择。
盛天暧知道一句流传甚广的话——末世先杀圣母。
他们要做的事，也不允许像闻城那样收留幸存者在身边。
“你们是累赘。”
盛天暧首先表明的态度，在两人绝望的眼神中，将那柄还沾着血的斧头扔给她们。
“超市里的东西我们不会拿完，剩下的足够你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你们足够幸运，或许很快就能等到愿意收留你们的好心人，当然，来的也有可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保护不了自己的话，那就死得痛快些吧，省得受折磨。”
赵娟脸色煞白，“可一个孩子更是累赘啊……”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盛天暧不耐烦了，牵起闻樱往车子那边走。
赵娟还想再说些什么，看到寸头男人的冷眼，无意识打了个寒颤。
这人若是作起恶，恐怕只会比李骏残忍百倍……
就在盛天暧即将走出大门时，身后传来少女细细的声音。
“谢谢你！”
她应该是不常这么大声说话，嗓音里带着明显颤抖。
“不管怎样，谢谢你替我们报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盛天暧没有回头，只摆摆手，结束这段短暂的缘分。
车子驶离街道。
盛天暧坐在副驾驶上啃泡椒鸡爪，她与后视镜里坐姿乖巧的女娃娃对上视线，小脸一绷。
“看什么看，早跟你说过我是个大坏蛋了，你要是觉得这两人可怜，喊你乖侄儿过来把人带走，我可不救。”
闻樱一脸认真道：“她们是很可怜，但并不是每个可怜的人都理所当然应该得到帮助，末世里大家都很艰难，愿意帮忙是情分，不愿意帮忙是本分，强迫别人善良也是一种恶。”
“你这觉悟可以呀，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把你还给闻城了。”
盛天暧笑眯眯，赏颗果冻给自己的小狗腿子。
闻樱接住果冻，胆子大了不少，眼巴巴看着盛天暧。
“干妈，我想吃鸡爪。”
“你想吃屁。”
盛天暧撇着嘴，不过还是扔了袋鸡爪过去。
开着车的池昧伸手，“我也要。”
盛天暧把吃剩的骨头吐到他手里，看见狗男人脸色瞬间黝黑，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