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了吧!学校呆腻了?非要惹事,给同学泼脏水很好玩是吗!赶紧过去!”
辅导员是名四十多岁的大叔,平日里脾气就不太好,这会儿更是对着电话疯狂咆哮。
如果不是顾忌身份,他怕是能直接骂脏话了。
“张老师……怎么……”刘甜欣傻眼了。
“谁是你张老师!刘甜欣我告诉你,你这事太过分了!”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只给她留下嘟嘟声。
然而没两秒,电话又响了起来。
刘甜欣连忙接通。
“哦对,胡隼齐在你那吧,把他也喊着!”
电话再次挂断。
完了,校长真追究了?仅仅因为江尘一个电话?
刘甜欣双腿一软,只感觉天旋地转。
不可能啊,胡隼齐家境和苏家差不多,每年也给金大捐很多钱,他明确向自己保证,事情就算闹大,到后来也是钟月江尘退学,自己顶多受到个小处分。
运气好,说不定处分都没有。
现在这情况,自己怕是摊上大事了!
念及于此,她也顾不上别的,搀着胡隼齐出了教室。
“江尘……到底有什么背景……”
只剩下教室内众人面面相觑。
不……也不见得有背景,说不定事情发酵后引来校长关注,江尘趁机打小报告,自然会受到校长重视。
嘶!
想到这,众人惊叹起江尘的的心思。
……
最近怎么感觉莫名其妙的呢。
江尘揉揉眉心。
好像就是从苏家家主离世,他就遇到了这些事。
先是大有来历的邻居,然后叶家赤傀宗,金煌KTV钟月,难得一见的筑基黑僵……
摇摇头,他开车行至钟月宿舍楼下。
“下楼。”
发过去一条很简短的消息。
半晌,钟月才回复:“我困了,我想睡会。”
“已经处理完了,下楼。”
数分钟后,钟月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宿舍楼。
她重新换上一身洗褪了色的普通服装。
“你怎么过来了。”
钟月声音略哑,眼睛还有哭过的痕迹。
“上车吧。”江尘轻叹一声。
“不用了,把东西还给你。”钟月轻咬嘴唇。
“先上车吧。”
已经有人朝这边看来,钟月只好拉开车门。
“是我没考虑好,给你带来麻烦了。”一上车,江尘直接说道。
一提这事,委屈心酸全部涌了上来,钟月把头深埋下去,啜泣起来。
女人真是麻烦啊。
江尘无奈,右手一挥,一道清神法决便加持到钟月身上。
“呜呜……”
哭着哭着,钟月感觉不对了。
咋越哭越不想哭呢。
我刚哭两秒就停住……不太好吧。
“不哭了吧?”江尘声音恰到好处。
小嘴一瘪,钟月有些尴尬看向窗外。
“贴吧都在最短时间内删除了,刘甜欣和她男朋友也会受到应有惩罚。”江尘解释道。
“恩。”
“带你去买几套新衣服。”
“不用了不用了!”
“放心,普通衣服。”
“你干什么对我这么好,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钟月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又有点难为情,又有些警惕。
“你毕竟受我牵连。”
江尘的回答十分简短。
在钟月复杂的心思中,两人来到金财商业街。
作为新兴商业区,金财商业街内有数座购物中心,集合了全球各大品牌。
驶入地下停车场,下车时,钟月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抗拒。
“先到处逛逛,遇到合适的就买下来,当做我给你的补偿,行不?”江尘问道。
“哼。”
轻哼一声,钟月神情一个恍惚。
不对啊,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上了车,还任他给自己买衣服?
小女生再次纠结。
两人走走停停,在江尘好说歹说下,钟月终于在一家国产品牌店中进行试衣。
师父说得对,女人真是个麻烦且复杂的生物。
江尘长舒口气。
“大伯你别说了,我爷爷刚过世,你就安排我和屈晖见面,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冷冰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江尘投去目光。
只见苏瑾然俏脸寒霜,脸上画着淡妆,将红肿的眼眶遮掩半分,上半身圆领套袖,下面一条浅色牛仔裤,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对,为了苏家,你们除了这句话还会说什么?”她捏着电话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但凡你们肯实干,苏家会落到这个地步吗,需要我讨好屈家大少?”
“够了!”
苏瑾然挂掉电话。
她感觉自己要气炸了。
爷爷刚去世两天,大伯竟要求自己和屈家的三少爷出门逛街!
理由也很简单,苏海川去世,苏家成为一块大蛋糕,其他家族势必眼红,如果苏家想度过此难,必然要抱上一条大腿。
苏天明便四处联络人,换来了苏瑾然和屈晖约会的机会。
他们想要保住财产,却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苏瑾然自嘲一笑。
拿出小镜子,确认妆容没有花,她再一抬头,正好看到靠在店铺门口的江尘。
“江经理?你怎么在这?”苏瑾然皱眉问道。
“呃……好巧。”
“我换好了,江尘你觉得这个好看吗?”钟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是谁?”苏瑾然下意识看去。
只见钟月换上一身可爱清纯的套装,高马尾束于脑后,几缕碎发从侧面垂下,整个人显得甜美可人。
“江尘!”苏瑾然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怒声道,“你有把苏氏集团当回事吗?我爷爷刚去世两天,你身为经理,不帮着处理各种事物,在这约会?”
“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我又误会了?!”
她声音拔高几度,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出,“这句话我听够了!你不配做我苏家的经理,真的,你根本不配!”
争吵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这小伙子……长相一般,这么渣男?”
“嘶……那两名女生都太好看了吧!”
“男生一定是多财多亿。”
苏瑾然咬牙切齿,深深凝视江尘后,向前走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她真的太失望了。
苏家上下都对江尘有意见,之前就是看在老爷子面子上,才养这么个闲人。
现在来看,这就是个白眼狼,完全不记得别人的好!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这些天积攒的情绪完全被引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江尘……怎么回事啊。”
回过头,钟月拽拽他的衣袖,小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