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守就獨守,還有鶯月葭月陪我呢,再說了不是還有阿雪你經常來看我嗎?而且王姐姐陳姐姐也會來找我,我可一點都不孤獨。”張綰倒是一點不在意。
像是霍有楚那樣的男人,她也不稀罕。
李婕妤見張綰這般,有些無奈。
就算她勸張綰,那也不能左右陛下的意思。
並且她看張綰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陛下,也就不勉強了。
其實李婕妤對陛下的感情,也就那樣。
她沒有選擇的權利,更不能惹陛下生氣。
能從東宮活下來的她們四人,為什麼能在徐良娣的眼皮子底下活下來,自然是因為她們對霍有楚都沒有感情。
不會去爭也不會去搶。
如今進了宮,她們更明白這個道理。
——
張綰到了這宮宴上,先給太后和幾位太妃行禮,又給兩位昭儀行禮,這才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這個地方距離首位並不算遠。
也是因為霍有楚的妃子並不多。
要是霍有楚明年大選,張綰覺得自己連這筵席桌都上不了。
霍有楚是踩著時間點來的。
也是張綰穿書後三個多月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
即便小說裡很多次描寫過霍有楚的模樣,也看過不少同人圖。
但在第一次見到霍有楚的時候,張綰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一聲,不愧是男主。
也難怪徐良娣能為了這個男人,把整個東宮殺穿。
張綰的視線也只是微微從霍有楚的臉上劃過,她就低頭看著桌上的食物。
給霍有楚行了禮,只聽霍有楚一句免禮,張綰才坐下。
其實說實話,張綰本以為自己看到霍有楚的時候,心中會因為沈彌的死而生氣。
覺得這個男人為什麼能在愛人死了以後若無其事。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確實大驚小怪了。
就算沈彌不死,以沈家做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脫身。
即便她善良美好,但不代表沈家的錯就可以忽略。
怎麼說呢,張綰又覺得沈彌死在霍有楚登基前夕,才是最好的結局。
至少那個時候的沈彌不是罪臣之女。
張綰一邊吃,一邊聚精會神的看錶演。
完全不在意主位上的霍有楚。
不過主位上的霍有楚卻注意到了張綰。
只是因為霍有楚多看了幾眼張綰,候在一邊的李全立馬會意俯身湊到霍有楚的身邊道:“那位是張婕妤,就是剛入宮就病了許久的那位。”
霍有楚聽到李全的話,就瞥了他一眼。
李全立馬就懂了。
“臣這就去安排。”
霍有楚收回視線,又多看了張綰幾眼。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東宮裡有這麼一個人?
其他幾位他或多或少有點印象,但偏偏這個張綰,他是半分印象都無。
而張綰在這宮宴上,確實過得很快樂。
也沒有人找她說話,那些個舞姬一個個長得很是漂亮,身材又好。
搞得張綰都想當皇帝了,天天有美人陪著。
等筵席散去,張綰還想要帶些東西回去,結果鶯月就被一個小太監叫出去。
沒一會兒鶯月就一臉喜氣的回來了。
“主子,咱們先回吧。”鶯月此時也不在意那桌上的食物了,直接勸張綰回去。
張綰聞言一臉疑惑,不是說好了咱們要打包回去的嗎?
“陛下要去咱們瑞玉宮,主子可不能比陛下晚到。”鶯月的一句話,讓張綰食慾頓無。
不是,大哥, 這麼多美人呢,怎麼偏偏就選自己這個庫庫埋頭吃東西的妃子?
那不是還有王姐姐陳姐姐,再不濟還有阿雪呢。
但張綰來不及抱怨,就被鶯月拉著回宮了。
張綰吃得太飽,這一路小跑回來,差點給她跑得胃痙攣。
這讓張綰心中對霍有楚的怨氣又上來了幾分。
——
張綰剛坐下來休息沒一會兒,這霍有楚就來了。
她只能去大門口候著。
不過此時的霍有楚換了一身衣裳,不是筵席上的那一身。
果然是男主角,動作就是很迅速。
她都還覺得自己很撐,肚子裡的東西還沒消化完呢。
張綰真的很擔心自己會在霍有楚的面前打個飽嗝。
不知道自己在霍有楚的面前打飽嗝,算不算御前失儀。
霍有楚進門時,張綰得了鶯月的提示,就上前行禮。
進門的霍有楚眼神掃過張綰,就微微抬手:“起身吧。”
話音落下,霍有楚就朝著殿內走去。
這瑞玉宮因為宮女太監都跑光了,所以整個殿內也只有張綰居住的主殿有燭光。
其它地方都是黑燈瞎火的。
李全只能讓身後的太監去把殿內的燭火都給點亮。
“這宮裡的人呢?這黑燈瞎火的,可別讓主子磕到碰到的。”
李全話是這麼說,但也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等張綰和霍有楚進屋之後,李全才叫來了身邊的小太監。
“你去查一查,之前在瑞玉宮侍奉的宮女太監呢?這些狗腿子,捉住了直接打三十板子攆去乾西夾道,再領些手腳麻利的過來。”李全吩咐道。
雖然這宮中的太監宮女都是看陛下眼色下菜碟的。
可這張婕妤怎麼說也是東宮舊人,未來再不濟也是要封嬪的。
若是再有個一兒半女的,那也是個妃位。
哪裡輪得到這些當宮婢的來作踐。
李全那邊吩咐下去,張綰這邊卻坐立難安。
她剛上大學,也沒有什麼戀愛經驗。
當然,原主也沒有。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去面對霍有楚。
若是原主,或許就高興的迎接霍有楚了。
但張綰可是書粉啊,對霍有楚是又愛又恨。
當然,愛是因為霍有楚對沈彌的愛,以及他本人的各種能力,並不是代表她對霍有楚有男女之情。
她並不是夢女。
“身子可好些了?”兩人相顧無言,還是霍有楚先開的口。
他看得出來,這張綰都快把地面看出一條縫來了。
“嗯?我沒病啊。”張綰聽到霍有楚的話,就下意識回答。
等她說完才反應過來。
“臣妾生病已經是六月初的事情了,如今已經中秋,自然是好全了,多謝陛下關心。”張綰此時是絞盡腦汁的找補。
平時去給太后請安,太后也不會和她說話。
在瑞玉宮裡她最大,說話自然也是按自己的習慣來。
現在單獨和霍有楚說話,她還得伏低做小。
作為生活在人人平等時代的張綰,此時正在心中臭罵封建主義。
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她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你是在怪朕之前沒有來看你?”霍有楚盯著張綰,他覺得面前這個小姑娘,倒是有些好玩。
“沒有沒有,我….臣妾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張綰一聽霍有楚這話,就立馬擺手表示自己的清白,不過說著說著就發現自己的自稱不對,連忙改口。
甚至連伸起來的手都被她壓回去了。
霍有楚對於張綰說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