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總大人
屬下已經探明瞭拓拔一族王庭的情況,並未在此發現他們的主力部隊!”斥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對陳之幕彙報著他剛剛探查到的情況。
而屹立於中軍陣地的陳之幕,則是眯了眯眼睛,神情平靜的看向前方城池。
“洪虎,我們此次攜帶的物資足夠打造多少架投石車?”
“啟稟大人。
我們此次由於需要趕路,並未攜帶多少物資,所以帶來的物資僅僅只夠打造兩架投石車。
可是……”
“可是什麼?”陳之幕看到洪虎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後,有些疑惑的看向這個憨厚的漢子。
“大人
我們這裡地處平原,並沒有太多合適攻城掠地的石料,所以……我們可能攻不破他們這座城池。”洪虎看到陳之幕那疑惑的眼神後,也是咬了咬牙,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這裡地處平原,周圍都是泥土所覆蓋的植被,根本就沒有多少可用作攻城用的石頭。
對面只要城門一關,他們這支騎兵部隊就拿這些人毫無辦法。
“嗯?”
陳之幕的聲音陡然變冷:“誰跟你說我要攻城的?”
“你這個蠢貨,跟了我這麼久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就憑這兩架臨時組裝的投石機,你來告訴我怎麼去攻城?
通知下去,讓士兵們就地建造投石車。
順便將昨天我命令你們攜帶的那幾百具屍體,拿到陽光底下曝曬!
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異族人的長生天,是否會保佑他們?”
“是,大人!”當洪虎聽到陳之幕所說的話後,臉上閃爍著驚駭之色,他頓時明白了自己這位千戶大人的心思,也清楚接下來他們要乾的究竟是什麼事情了。
但是他並沒有感到恐慌,而是內心暗罵自己愚蠢至極,為什麼他就想不到這種做法呢?
早知道這麼幹淨利落的話,那就多帶幾百具了。
所以,人一旦跨過了內心的道德底線就會發現,原來自己的道德底線居然可以這麼的靈活。
而另一邊。
拓拔一族王庭城牆之上的守軍則是面露凝重,當他們看到敵軍的陣營後,就知道這些人想要幹什麼了。
“他們這是在搭建投石車,難道他們想放火燒城?”
領頭之人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趕緊讓人轉移我們的糧倉到地窖當中,這些人太過狠毒了,居然想要燒燬我們的糧倉。”
當這名參領看到投石車已經有了雛形的時候,就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對著周圍的守城士兵嘶吼著。
因為周圍的石料基本上都已經被他們拓跋一族拿來建造王庭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石料去讓他們攻城?
敵軍除了投擲火油燒燬他們的糧倉,從而逼迫他們不戰而降之外,他根本想象不出來,這些人究竟還有什麼辦法攻破這座城池。
至於說策反內部人員?
別逗了。
能夠住在在這裡的,都是他們自己的族人,與對面不遠處天都關的軍隊,有著難以化解的血海深仇。
如果這都能夠被策反的話,那麼他們拓拔一族就活該被滅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
當他們看到陳之幕的部隊搭建好了投石車後,隨後便命令士兵在此地進行安營紮寨,並沒有進行下一步的時候。
這些人的內心也不由疑惑了起來。
“參領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些傢伙搭建好投石車之後,還不對我們發動進攻?”一名小隊長對著守城的參領開口詢問道。
“參領”也就是拓跋一族這支守城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其麾下掌握著三個旗主,旗主也相當於大乾帝國的千戶一樣。
每個旗主具體管轄的人數,大概是一千到一千五百人左右。
所以陳之幕憑藉著這一千三百人的騎兵部隊,和這兩架投石車,想要攻陷有三四千人守衛的王庭,簡直是難如登天。
當這名參領聽到身旁小隊長的話後,則是給了他一個白眼:“你他孃的問我?我又該去問誰?”
“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大汗了,等到大汗的部隊一到,在我們內外夾擊之下,這些來自天都關的騎兵部隊就是我們的甕中之鱉。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守住這裡,不能讓他們有絲毫的機會。”
他剛才已經派遣了一支斥候部隊去探查過對面的情況,雖然只有兩個人活了下來,但是也得到了重要的情報。
從斥候的口中瞭解到,對面的部隊是陳之幕所率領的精銳騎兵,只有區區的一千多人,可陳之幕這個名字,卻早就已經在河套地區出名了。
不是他不想出去和這些人硬拼一波,可當他隨後在斥候的口中瞭解到,這支騎兵部隊是全員披甲的時候。
就直接熄滅了內心的這個想法。
開什麼玩笑,憑藉著自己這三千多四千人左右的騎兵,敢打開城門衝上去對拼,就是給陳之幕送菜的份。
無甲騎兵對轟披甲騎兵,這是他腦殘了才會做出的事情。
不要跟他們說什麼拓跋一族的勇士意志力堅韌,悍不畏死的話題,哪怕是再悍不畏死,捱上對面兩刀子也得哭爹喊娘。
現在他們只有等待大汗的援兵到來,然後依靠著騎兵衝鋒的人數優勢,才能夠將陳之幕的部隊一舉擊潰。
不然的話,他們就只有老老實實的守城。
畢竟拿這些珍貴的騎兵部隊去攻城,只要陳之幕的腦子沒有壞掉,他就相信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所以他現在只要靜觀其變,養精蓄銳,以便應對接下來的陰謀詭計。
他雖然不知道陳之幕想要幹什麼,但是從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他也不相信敵人會察覺不到這個情況,不知道他們已經派人去求援了。
所以暫時的風平浪靜,只不過是為了醞釀下一次更大的暴風雨。
“陳之幕,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究竟想要幹什麼?”這名來自拓跋一族的參領,目光有些陰沉的看向前方營地,緊握的拳頭也隨之鬆了開來,但他那有些微微發白的指尖,卻預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