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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外面的石磚上冰冰涼涼的,容姣不禁蜷縮起腳趾。

少女安靜的坐在石階上,裹起了自己的裡衣,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每次當她無助迷茫的時候,都會來看看。

那個人從沒有說過她一句蠢笨,容姣不識得那位救命恩人姓甚名誰。

只記得那彎小小的月牙。

容姣心裡是有數的,自己後來能不受欺負,和那名少年一定是有關係的。

少女遇到的大事就那麼幾次,沒有別的意外能夠解釋後來所有人態度的轉變的原因。

只這一次的庇護,就讓少女起了濃濃的依戀。

以至於容姣流落他國,一直執著於找一個人能夠庇護她安全。

少女每每像在湖中絕望的那一次,信任的將自己性命交付到另一個人手上。

容姣現在對每個人都這樣。

她示弱,她把自己的可憐擺在別人面前,她乞盼著能夠再次遇到那個少年一樣的人。

同時容姣又不信,她根本無法信任任何人。

遇到的所有人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對她說著甜言蜜語,最後將她踐踏在腳底。

容姣就是再乖順,骨子裡也是牴觸的,他們每個人都不是他。

庭院裡,不光是容姣一雙眼睛,還有祁四。

祁四是祁雲朝手底下的暗衛,他本來還不解,主子怎麼會派他來看著一個青樓女子。

那身子弱的,一陣風就能吹倒了一樣。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危險性。

祁四性格比較古板,並沒有意識到,祁雲朝的命令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按部就班的盯著。

容姣看著月亮,逐漸的小聲哭了起來。

祁四不為所動,他此刻只把容姣當做細作一樣看守著。

發生什麼事,與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容姣哭著哭著,覺得身上好冷,眼睛好像睜不開了。

靠在了門前柱子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到第二日天亮了,都沒再醒來。

而兩個丫鬟還在房間裡睡著,一眼望去怪異的很。

祁四照常的按時辰跟祁雲朝彙報著情況。

“回主子,您讓我看守的人昨日在院子裡乾坐了一夜,並無任何異動。”

祁雲朝的眉頭卻狠狠皺了起來,坐了一夜?

現在的天氣正泛著涼意,容姣那身子,在外面坐著幹什麼。

便這樣與自己賭氣,之前那副乖巧的樣子都是裝的嗎。

心中想了種種,卻止不住腳上的步伐,越走越急,活像是要飛過去一般。

這時候的容姣,已經被那兩個丫鬟抬進房間裡了。

一雙臉紅撲撲的,嘴唇卻乾裂異常,所以那紅不是氣血的紅,純粹是燒紅了。

祁雲朝風風火火的走進院子,隔著老遠就能聽見他的怒意。

“你們兩個是怎麼伺候主子的,竟能讓她在外面受了一夜的風。”

紅萼和綠嬈本還不在意,卻沒想到她們的主人家竟然一早就趕了過來。

那副切意關心的樣子…

這哪裡是當外室養的,這分明是心尖上的寶貝。

容姣已經燒的迷迷糊糊,睡也難睡著,頭痛欲裂。

悶脹感籠罩了她整個人,容姣感覺自己呼出的氣體簡直能將人灼傷。

看到男人過來,下意識的想下榻行禮。

“這麼體弱多病,你以為你是什麼貴人小姐嗎,嬌氣的很。”

祁雲朝的嘴一直這麼毒,可現在的容姣神志不清身上難受得很,可聽不得這些話。

本就燒的難受,這個男人還要如此說她,難道自己真的就一點都不值得關心嗎。

容姣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是眼淚做的吧,遇到什麼眼淚來的比誰都快。

那淚珠子立馬盈滿了眼眶,本就燒的紅嫩嫩的,這再來眼淚描個邊兒。

到有種凌亂破碎的美感。

祁雲朝那張嘴,再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了。

若這樣還能說出,他可真是畜生。

“公子可以…不要這樣說小姣嗎,小姣現在好難受…”

容姣邊說邊咳,咳著眼淚都濺了出來,滴落在祁雲朝的手背上。

當真滾燙得很,男人那雙手一時間忍不住想去替她擦去眼淚。

他也如願這樣做了,那張向來細膩的小臉,一摸才知道現在竟然乾的很。

“這些日子你便好好修養,丫鬟用著不順心換了便是,身子不養好了怎麼伺候爺。”

這話可是嚇的身後那兩個僭越的丫鬟瑟瑟發抖。

早知這樣,她們便不用那樣作態的對這個女人了。

這會兒,後院的濃郁藥味傳了過來,是祁雲朝得到消息後立刻派人去煎的。

容姣確實如祁雲朝所說,她一直都嬌氣的很。

怕疼,怕死,被人說了會難受,喝藥也怕苦。

本還迷糊的人,好像一下子清明瞭不少,無助的躲著藥碗。

祁雲朝眉上擰起了一團不悅,燒成這樣了還不肯喝藥,就這樣不愛惜自己。

不就是想乞憐嗎,寵著慣著也就好了。

男人親自接過那藥碗,裡面的藥還有些燙,祁雲朝端起藥碗吹了吹。

捏起床上那個燒糊塗的漂亮美人的小臉兒。

嘶,還是這樣的軟。

“你若不喝,我明日便將你賣了。”

容姣被嚇得不敢再動彈,只能讓那苦澀的液體緩緩流進了自己的喉管。

眼裡的淚更多了。

終於像熬酷刑一般,把那碗藥完全喝完了。

容姣現在是再也不敢讓自己生一次病了。

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會憐香惜玉的,他只會強迫自己。

容姣那個委屈又生氣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成功取悅了祁雲朝。

“便當真那麼苦嗎?”

祁雲朝的手指輕輕拭去容姣嘴邊殘餘的藥漬,好像有些擦不乾淨。

容姣急於反駁,抬起小手指著那藥碗正要說什麼。

“真的很…”

那嬌滴滴的聲音突然被打斷。

男人俯身過去,吻住了少女那嘴唇上還沒幹涸的藥漬。

發了熱的容姣,體溫格外的高,唇齒間的呼吸灼熱燙人。

祁雲朝還真沒注意那藥有多苦,簡直甜的要命。

容姣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想要推拒卻反應過來,現在這個人是自己的主人家。

男人對自己做什麼,自己都是不可以拒絕的。

他剛才說什麼,他想賣掉自己。

身子忍不住一抖,少女忍不住分心擔憂那些祁雲朝無意說出的話。

哪怕是生著病,也要乖巧的悄悄應和,兩條小手臂輕輕摟住男人精壯的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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