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龍警署,張崇邦辦公室。
“解釋一下,觀塘工廠火拼那天,我給你的定位追蹤器,為什麼不在現場,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
“怕死囉。”
邱剛敖怪里怪氣道:“越南仔那麼兇,被他們發現有追蹤器,我死定了。”
這樣的解釋,讓張崇邦無可辯駁。
“廢棄工廠火拼,為什麼所有人都死了,你卻沒事?”
這句話,激怒了邱剛敖,怒吼道:“我是你的臥底,你希望我死嗎??”
“抱歉!我想知道的是,廢棄工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
邱剛敖雙手一攤道:“那天,我扔下定位器就跑了,誰知道廠房裡發生了什麼?也許是黑吃黑,也許是分贓不均。”
張崇邦問了半天,一無所獲。
邱剛敖曾經也是警察,知道怎麼應對張崇邦的盤問,顧左而言他,裝愣賣傻,搞得張崇邦一陣頭大。
“那些拿刀的人,跟你什麼關係?”
“不是說過嗎,安保!我僱的。”
聽到這話,張崇邦心中一喜:“他們殺人,是你指使的?”
“熟歸熟,你再這樣亂講,我一樣告你誹謗。”
“OK,你的意思是,他們跟你不相干?”
張崇邦認定那些‘安保’是邱剛敖的打手,先拿他手下開刀,挫挫他的銳氣。
“可以這麼說,沒事我走了。”
邱剛敖大搖大擺離開警署,臨走前還看了一眼五年前,自己的辦公室。
裡面的佈置, 一點未變,只是換了人。
龍五等四五十人,被張崇邦羈押,盤問一番,牛頭不對馬嘴,他們除了承認砍殺洪興仔,其他的一概不知,連姓名和籍貫都說不清楚。
“這幫傢伙腦子秀逗了!”
張崇邦懶得再審,準備移交檢控方定罪。
當街殺人,至少是十五年起步,這幫爛仔好好去監獄懺悔吧。
火鳥酒吧辦公室,邱剛敖坐在沙發上,腳翹到辦公桌上,懶洋洋的樣子。
砰!
砰砰!
爆珠,阿荃,公子三人對太子拳打腳踢,揍得太子鼻青臉腫。
“洪興戰神?”
“單挑無敵?”
邱剛敖滿臉鄙夷,出言諷刺太子。
“在我面前,你就是一個樂色!”
“抱歉,我不是針對你,我的意思是,你們洪興都是樂色!”
太子感覺人格受到侮辱,叫道:“你這個捲毛少在我面前裝狠扮酷,有種幹掉我。”
“你當我不敢?公子,人交給你。”
“嘿嘿!”
變態的公子邪笑連連,不知從哪弄來一把老虎鉗,讓阿荃爆珠幫忙掰開太子的嘴,老虎鉗伸進嘴裡,夾住大門牙,猛地一掰。
咔!
牙齒被生生掰斷,牙床都掰爛了,太子滿嘴是血。
“我踏馬的每天拔你一顆牙,拔完牙再拔指甲,再拔老二。”
太子心裡慌得一筆,慫了。
這幫人都是變態,說得出做得到,槓不過他們的。
“算你們狠,說吧,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太子看得出來,邱剛敖不想要自己的命,否則早動手了。
“你這是,跟我講數?”
太子沒出聲,點了點頭。
“OK,我跟你講數。”
“洪興把我的酒吧砸成這樣,讓你賠一千萬不過分吧?”
“一千萬!你怎麼不去搶?”
“你這條爛命,好像確實不值一千萬,我給你打個折,七百萬,少於這個數免談。”
“行行行,你說七百萬就七百萬。”
“還有,我要你們洪興割讓三條街,梳士巴利道,金巴利道,廣東道。”
這三條道是尖沙咀最繁華的街道,特別是梳士巴利道,環繞整個尖沙咀,油水十分豐厚。
並且三條道相連接,邱剛敖打算將其作為‘根據地’,然後向整個港島輻射。
吃掉洪興三條街只是開胃小菜,後面會露出獠牙,吃掉整個洪興。
“靠!尖沙咀屁大點地,你拿走這三條街,豈不是要我老命?”
太子當然不答應。
錢可以給,這三條街一旦丟失,洪興尖沙咀堂口算是名存實亡。
“不給是吧,那我就搶,每天讓人去你的場子插旗。”
太子糾結片刻,妥協了。
想到那些拿唐刀的黑衣大漢,就再也硬不起來。
不答應捲毛,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另說,自己的場子,恐怕永無寧日。
黑衣大漢簡直是殺人機器,一個幹十個不在話下。
洪興人雖多,沒什麼卵用,根本招架不住。
“好!我答應你!”
太子咬著牙說道,心裡在滴血。
“阿華爆珠阿荃。你們每人佔一條街,現在就去接手,我馬上給你們增派人手。”
“是!”
三人樂壞了,喜笑顏開。
尖沙咀富得流油,一條街每個月光是保護費就是一兩百萬,還不包括自己經營的場子上盈利。
“敖哥,我呢?”
公子沒有地盤,表情有些不悅。
“你有病,先跟著我穩穩心性,到時候再給你地盤。”
邱剛敖不想讓公子脫離自己視線,這傢伙一旦離開,很容易失控。
“知道了。”
隨後,邱剛敖掏出新買的手機,給龍一打電話。
“通知所有人回來,有任務安排。”
“是!”
電話那頭,龍的聲音洪亮恭敬,像軍人一樣。
“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太子一臉乞求道。
“七八萬,轉錢,你就可以走了。”
這年頭沒有手機轉賬功能,太子稱要回去拿現金,被邱剛敖拒絕。
“打電話,叫小弟送過來。”
販毒不刷卡,撈偏門不存銀行。
社團別的不多,現金倒是不少。
半小時後,太子的幾個小弟拎著三大袋港幣來到火鳥酒吧。
邱剛敖讓人點了點,確認沒問題後,擺擺手示意太子可以走了。
“靠!老子今天失去的,總有一天要讓捲毛還回來!”
太子心裡憤憤道。
“大哥,要不要去醫院?”
“艹!這點小傷,去屁的醫院。”
“回浪潮酒吧?”
“回你媽個頭,整條街都讓給捲毛了。”
“啊!!”
小弟傻眼了,連大本營都沒了,自己一行的樣子好狼狽,簡直是喪家之犬。
另一邊,邱剛敖和公子數著港幣現金,開懷大笑。
“公子你覺不覺得,太子像一個人。”
“誰?”
“慈禧。”
“……”公子傻愣愣的,不懂其意。
“割地又賠款,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