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過去了,人生能有幾個16年?
父親走了,媳婦改嫁,就剩下個寄人籬下的女兒。
這是他的唯一了,只要能把女兒救出來,寧願與全世界為敵!
“許燦陽,你冷靜點。”中年人急聲道:“這個事急不來,而且知道情況之後,各方面都很重視。”
“你們當然不急,因為不是你們的孩子,但我急!”
“最後一次警告你們,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否則我許燦陽就要大開殺戒!”
此時許燦陽的雙眼猙獰猩紅,滿身殺氣沖天,像是看死人一樣,從周圍的黑衣人臉上掃過。
而接觸到他的眼神,所有人都手腳冰冷,清晰的感受到死亡並不遙遠。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數輛越野車狂飆而來。
車還沒停穩,十多個穿著西裝的人跳下來,手持武器對黑衣人進行反包圍。
領頭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陰沉著臉快走兩步來到中年人面前,掏出證件甩給他。
“人,我們帶走。”
“這不合規矩!”
“你要是覺得四十歲的許燦陽已經老了,那就按你們的規矩來辦,我等著收屍。”
強硬,跋扈式的強硬。
這批人壓根沒把黑衣人放在眼中,所有的槍口都頂在他們的腦袋上。
中年人緊皺眉頭,在如此強硬下選擇沉默。
看到他不說話了,年輕人衝許燦陽點點頭,親自為其打開車門。
一行人乘車囂張絕塵而去,留下依舊陷在驚懼中的黑衣人。
足足過了好一會,中年人才吐出口氣,打了個收隊的手勢,臉上浮現出輕鬆的表情。
“老大,就這麼算了?”年輕人咬牙切齒道:“他們到底是什麼部門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中年人滿眼敬意,緩緩念道。
“大菩薩、玉菩薩、血菩薩、鬼菩薩……九位菩薩只剩下四位了,還有兩個殘了。”
年輕人聽的莫名其妙,哪來的這麼多菩薩。
“老大,我們職責所在,得把人帶回去。”
“你呀,年輕氣盛,這樣不挺不好嗎?”中年人搖搖頭道:“人家這輩子就剩一個女兒了,還要怎樣?他們把人帶走了,我就好交代了。”
“怎麼交代?”
“如實交代。”
“老大,你是不是也想放走許燦陽?”
中年人笑笑沒說話,低頭把腰間分外顯眼的槍收好。
他當然不會放,可如果許燦陽搶了他的槍,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
越野車駛進叢林小道,許燦陽把筆記本里為數不多的信息記在腦中。
“我能搞到的信息只有這麼多。”年輕人說道:“要不您給玉菩薩打個電話?”
“沒用,信息庫缺乏此類資料。”許燦陽關上電腦。
裡面的信息基本沒用,全是博恩體檢中心背後的一些資料,屬於採集信息的明線。
他需要的是中轉站的運輸暗線,這才是救女兒的關鍵。
“啪!”
年輕人點上根菸。
“掐滅。”
“是。”
在黑衣人面前囂張跋扈的年輕人,在許燦陽跟前乖巧的跟孩子似的,連抽菸的權力都沒有。
“師傅,讓我跟您一起去吧。”
年輕人小心的看了眼許燦陽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出理由。
“您是去救女兒,我是去救未來媳婦,所以這個理由很符合邏輯對吧?”
許燦陽搖搖頭,掏出香菸點上一根。
“錢寶,什麼叫無名之輩?16年來我恪守無名,教出來的徒弟不該是這樣。”
“師傅我錯了!我就是怕您……您都40了,不是30歲時的巔峰期了,而且滿身舊傷。”
看到徒弟眼淚在打轉,許燦陽笑了,把剛點的香菸塞進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