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找他。”
“什么?”
跟君无羡一组,明秀即便心里不愿意也没办法。
太子殿下有权力搞特殊,她有什么资格?
虽说她私下与人换了,君无羡肯定也不会闹出来,但她没心思去矫情这些事情,她很清楚今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进了林子后,她没有根据线索去找东西,而是往太子那个方向去,刚刚太子妃让赵嘉陵递了话,他们会在进林子后,往里走,靠左边的一处小溪那等着。
明秀刚动身,君无羡扯住她的马,硬是将她说愣住了。
“太子与太子妃和睦,这是皇上皇后,乃至朝堂上都乐见其成的事情。私下如何不论,但不能闹到明面上。如今黎国还虎视眈眈,若太子与太子妃出了问题,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挑起内斗。
朝堂不稳,外贼入侵,易动摇国之根本。”
“什么?”明秀根本不理解,她去见一见太子怎么就引起如此严重的后果。
“当年赐婚一事,我已调查清楚。”君无羡沉着眸子解释。
“所以呢?”明秀稍稍一愣,随即想明白君无羡为何给了和离书。
赐婚一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认为是她亏欠他,所以不愿意放手,如今得知,她也算是受害者……他们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安明秀,既然想明白了,就别去做自己不该做的事。”
明秀后悔了,她真不该说君无羡有才干这些话,这脑子明显有问题啊,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你在马车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她眉头紧锁,君无羡尴尬地多解释一句。
他本无意偷听,只是马车停得不远,他又正好听力比较好。
明秀又是一愣,但那些话叫君无羡听见了也没什么问题,他现在说的话可就问题大了。
“你听到了什么?”明秀问。
“你说,‘不会再喜欢他,也不会再想着嫁给他。’”君无羡道。
他认真思考过。
当年安明秀与太子赵嘉成情投意合一事,他也略有耳闻。只是,后来都说安明秀喜欢他,硬拿安明城的战功向皇上讨来了婚事,他便忽略了这件事。
现在调查清楚,知道安明秀当年并非对他倾心。
那安明秀口中,不再喜欢的人,只能是太子赵嘉成了。
明秀被他的逻辑打败了,瞧着他一脸平静,相当自信自己推断无误的模样,明秀忍不住道:“是你。”
“嗯?”君无羡微怔。
明秀好心地又帮他重复一遍,“我说的,是你,不再喜欢你,不再想嫁给你。”
君无羡一怔,脸上的神情瞬间有了变化。这还是明秀第一次见他在一瞬间忘记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他愣神间,她扯回缰绳,抬着头,留给君无羡一道孤傲的背影。
“娘娘,您明知道殿下心里有她,怎么还帮着让他们相见呢?”
另一头,明秀如愿见到赵嘉成,两人就站在小溪那,隔着些距离说话。
单莺何尝不想站在那听,但太子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他不希望有人在,影响他与安明秀说话,于是她主动道:“殿下,妾身去那树荫下等您。”
她离着一丈开外的距离,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偶尔瞧一眼,太子脸上是说不尽的担心与柔情。
单莺拧着手中丝帕,微微侧开身,不再看。
“以后别问这些话,也别去招惹安明秀。她以前嫁不进东宫,以后也进不了东宫的。我没必要因为她,坏了与殿下的感情。”
第二场,明秀这一组自然没有完成任务。三皇子倒是兴致不错,手里提着缪家一早为他准备好的奖品,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身后跟着几人,看来,这一趟他倒是有点收获。
“京中情势复杂,老师为了孤的事一人抵挡着四面八方的压力,明秀,你放心,有孤在一日,定不会叫老师出事。父皇那也派人暗中寻找名医,你若信不过孤,便信父皇吧。
他与老师出生入死的情谊,定然也不会让老师叫人暗算丧命。”
“殿下可否细说些,情势何等复杂,也好叫明秀知道自己在应对什么人?”
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第三场明秀没参加,与赵嘉陵一起坐在看台上,瞧着马场内,还有些没去的人在那玩投壶。脑中一幕幕,都是刚才在林中与赵嘉成的谈话。
“明秀,孤知你胆识过人,你能解决一般女子解决不了的事情,但…孤不希望你牵扯进来,孤不希望你有危险。你只需要让旁人都认为如今老师正好好地在家养伤,剩下的都交给孤吧。”
赵嘉成手伸过来想握住明秀的胳膊,明秀往后退一步,避开了。
“殿下连真实情况都不愿告知,又叫明秀如何心安。”
说完这句,明秀转身离开。
稍过晌午,太阳正挂在最高处,艳阳刺眼,明秀微微抬头,手不自觉挡在额前,四周明明这么亮,她的前路却是一片迷茫。
回去的马车上,她强迫着自己又冷静地想了想。
有一点,她是做对了,那就是不能叫外人知道安国公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虽然她还不清楚被发现后的后果,但继续保持总是没错的。
再者,刚刚君无羡提到黎国虎视眈眈。
黎国她知道,早年间爹爹与圣上打天下时,被爹爹逼得节节后退,最后缴械投降,签下几分协议才保住黎国的一亩三分地。
爹爹出事的事若是传出去,最先出手的肯定是黎国。
大兴王朝如今能与爹爹相提并论的武将……明秀脑中仔细过了过自己一年前认识的几人,确认他们尚不适合出征。
难怪圣上和太子都捂着这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爹爹出事的事泄露出去,对大兴王朝的政局又有什么影响。
胡思乱想间,马车到了国公府,明秀刚下来,就见徐凯安在门口候着她。
“表哥,好些日子找不见你了,怎地等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