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教你几个动作,改善一下体态。”
说罢,她站起身。把自己以前没练几次的天鹅颈和周六野动作,讲明技巧,全数传授给玲珑。并嘱托她不要告诉别人。
“你好好练,最多十天就能看到变化了。姐姐的发财之路还指望你呢!”
“啊?”
“自信的女孩子最美了!只要你出头了,我就能来生意啦。以后满花阁的姑娘都会臣服于我的哈哈!”
“嗯!我努力。”
玲珑满心欢喜,看着安蓝说。
接近正午,她回家的路上遇到嘉树。
将专门留在板车上的玫瑰给他,并解释了家里没种雏菊。嘉树在安蓝面前根本学不会“嚣张气焰”,只会乖乖回应她的叮嘱和询问。
安蓝回到竹屋,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四面装裹着精美昂贵的丝绸,金色阳光为马车镶上一层金边。黑檀木车身,花瓣皆为金叶,花心镶嵌宝石。
安蓝以为是沈白屿来了,冲进院里才想起来,这奢华程度不像是丞相的风格啊。
但都已来不及了。
屋里传来尖利的女声,“你对我还有一丝愧疚,就给我好好活着!”
眼前女子和安蓝长得九分相像,定是灵绮了。
身穿芍药绣花绸衣,外披金丝纹理纱袍,玉带高束腰,不难发现有很多层衣领,尽显华贵臃—肿。头顶着金累丝嵌宝石凤鸟步摇,额前的垂着珠玉坠子。一只手上是血红宝石着,另一只手上是金黄镯子。
惨白的脸上粉脂堆积,就差写俩字儿,“有钱”。
她眼神锐利,又有丝丝浑浊,显然是对于盛安蓝还活着的事实感到疲惫。
虽然相貌相似,可安蓝只觉得她离自己很远,很远。
因为原主的记忆对她而言,实在触目惊心!那日割烂她的脸,以及身上每一寸肌肤,任由鲜血染红衣物和大片土地,最后还灌下毒药,害原主七窍流血、面部溃烂。
若非娜宁医术高,她现在就算活了,也像个怪物!
灵绮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丹唇轻启。
“哟!灵绮卖花回来了。”
“小姐……”声音越来越弱。
是扶着灵绮的丫鬟,她身子微弯,眉目秀丽却布满憔悴,看着安蓝。被灵绮邪邪一瞥,就闷头低下。
安蓝眼熟她,闭上眼睛回忆着她的身份。原来是一同长大的思秋,盛安蓝的贴身丫鬟,情同姐妹。
如今人瘦弱的不成个样子,一定受了不少苦。
娜宁脸上有明显的掌印,五指分明的紫红色,像刻在了脸上。她慌张地跑到安蓝面前,挡在安蓝的身前。
“绮儿,适可而止吧!别再做傻事了,娘保不了你一世。”
“我才是你女儿啊!”
灵绮声音尖锐沙哑,近乎是吼出来的,下巴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尹弦柱、还有那什么狗屁丞相,都排着队对她好?”
“擒住她!”
进来一位光头壮汉,他满脸疙疸、横生怪肉,不仅肤色黄褐,还交加大小不一的乌黑点痣。胡须杂乱散在嘴周围,麻衣宽衫腰阔九围。
可以用吓人来形容了!大步流星,一只手,就将安蓝的手腕反锁,让她不能动弹。
那天,盛安蓝也是这样被他擒住……
灵绮使劲推开娜宁,完全没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
娜宁栽倒在地,脚踝处当即渗出几道血丝来。
“让开!”
灵绮收回刚刚的情绪爆发,神情冷漠,眼角的泪水还未干。
“盛安蓝。”
她的手握成一个弧形,捏住安蓝的脸十分用力,想要将她的下颚骨捏碎般。
“还记得你当初居高临下的样子吗?你可怜我,每次买花都买一整车。它是鲜花,不是廉价的粪土!你是想告诉我,我有多卑贱吗?”
“恩,嗯~”安蓝疼得闷哼起来,摇头反对。但灵绮没有放手之意,手上动作更紧了些,笑声越发猖狂,双眼满是愤怒与苍凉。
“打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我的存在,是个错误。你命好的让我嫉妒,嫉妒得要疯了!侯府嫡女,第一诰命夫人的女儿,连出生的日子你都那么会挑!还有尹将军的偏爱。这一切,都如同一群嗜血的蚂蚁,没日没夜啃蚀我的血肉……”灵绮的声音,似魔鬼一般,充满无尽的愤恨。
“不过,你真傻得可以!竟然要和我,换身份!?
我做梦都想让你死,如今更想让你活着。活在我过去的痛苦中,死在我漫长的折磨中。”
说完,她终于松了手。安蓝大口喘着气,来回活动着自己的下巴,气息顺了很久,才平静下来,她慌忙将娜宁扶到竹椅上。
安蓝越发觉得,她才是个十足的可怜人。
“如果你一直这么想,那你这辈子都会困在自己亲手打造的牢笼里。我能关上自己的门,定能打开另一扇窗。我不怕你,就像不怕死一样。”
灵绮轻摇着自己纤细的脖颈,冷笑一声。
“看着你痛苦就是我活着的最大乐趣。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她拨弄手腕的金镯子,猛然一笑,捻着金丝帕掩在嘴边。
“恭喜你啊!没几日你便要成亲了。听说员外家的傻儿子,吃饭、如厕都要人照顾呢哈哈哈!”
“咸吃萝卜淡操心。”
灵绮嘴角轻挑,故作淡定。
她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涌出,随后又是火燎的怒气。
“你不会以为,那个丞相真看的上吧?哼,就你这身份,员外家娶你都是在发善心。”
安蓝邪魅一笑,眼神稳稳地看着她。她是第一次深切体会到恶人的感觉,虽然胆小,但她也不怕事,惩奸除恶是每个正义的人都想做的事。
“放心。只要你乖乖嫁过去,我就不找你麻烦了。”灵绮蹲下身,伸手想拍她紫红的脸,却被安蓝迅速抬手挡开。
灵绮手腕像撞在铁杆上般,“啊!”手在空中不断飞甩。
古代的女子一般都吃的少、身子弱,力气当然不及安蓝。安蓝本就不挑食,来这儿也没客气,不出半月米缸就少了大半,娜宁和灵绮三个月也吃不了那么多。
思秋抿嘴憋笑,后又皱起眉头去扶这位新主子。心中不禁感叹:真不愧是自家小姐,一点儿没变!如今小姐处于劣势,怎么还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