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啊了一声,顺着桑恬的视线看向手腕,笑着递过去,“看吧,看吧。”
桑恬捧着他的手腕放在桌上,柔声道,“我就是给您诊个脉,放轻松。”
她握着的手,可是明显感觉到了紧绷感。李老头笑了两声,示意桑恬诊脉,随后他闭嘴不言。
桑恬看他一眼,指尖搭上脉搏,过了几分钟,她突然咦了一声,李大头的脉搏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可一个老人家怎么会无端端的中毒?桑恬皱眉,难不成是她诊错了?
李老头看着桑恬不由紧张起来,这是诊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桑丫头,怎么了?”
沉默中,桑恬缓缓收手,神情里多了些许深思,李老头这不是生病啊。正要说话,突然一阵“砰砰”声响。
有人敲门。
桑恬往外看了一眼,对李老头说,“我先去开门,等下再和您说。”
“也行。”
在李老头的注视中,桑恬出去开了门,就见之前在村口与她说过话的人,正和一个背着小木箱的中年男人说话。
见门打开,两人全都望了过来。
桑恬与他们视线对上,短暂的沉默后,她率先开口,“是大夫吧?李大爷在屋里呢,进来吧。”
引着两人进了主屋,那中年人打量过李老头后,放下小木箱给李老头诊脉。
“哎,大夫啊,我这没事吧?”李老头皱着脸,他还惦记刚刚桑恬的模样,心里忐忑得很。
中年男人收手,对李老头笑笑,安抚道,“老人家可别慌,你这脉搏跳的太快,可诊不出什么,缓缓再说。”
李老头哎了一声,缩回手就蜷缩成一团,摸着手腕不停地看桑恬。
他这举止太明显,屋里两人立刻就发现了。
“老人家,这位是……”
桑恬坦然地接过大夫的话,如实地说,“我是李大爷的邻居,听说他病了,就过来瞧瞧。”
大夫恍然,“原来如此,那你可真算得上有心了。”
便是无心,也与大夫无关。
桑恬笑笑不语,在脑海里问004,“情绪值有波动么?”
【获得石天愤怒值400。】
石天?桑恬后知后觉地看向旁边给大夫引路的人,她脑海里有这人的印象,但可惜原主并未接触过人,所以桑恬还真不知如何称呼,不过看面容也是近三十的人了。
时间又过了会儿,大夫再次给李老头诊脉,得出个染了风寒的结果。
“老人家身子骨还算硬朗,应该是晌午睡觉没注意受了凉,我开两剂方子先吃着,两天后我再来。”
大夫一边说一边从随身带的小木箱里取出一根烧过的小树枝和纸张,斟酌着药量写了个方子。
石天不知何时走了,桑恬和大夫回过神屋里就剩下三个,互相对望一眼,桑恬从大夫手里接过方子。
“我会盯着李大爷吃药的,诊费是多少?我一并给了。”
大夫动作顿了下,“二十个铜板。”
二十个铜板?桑恬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二十个铜板交给大夫,所幸她为了去宝石镇特意带了银钱,不然这次还真给不出诊费。
石天,恐怕就是不想给诊费,所以才溜的。
“好,诊费我收了,注意多照看下老人家。”
大夫收拾好随身的小木箱,转而离去。
桑恬捏着手里的药方,回身看李老头,就见老人家越发恐慌,不由顿了顿。
“李大爷,您这是……”
“啊?没什么,大爷就是想起了一些事。诊费给了是吧?我给你。”
李老头说着就起身,桑恬忙小跑过去,将人又按回椅子,她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刚才自己的诊断。
“李大爷,您这可能不是风寒。”
“不是风寒?”李老头浑浊的双眼看向桑恬,“不是风寒是什么?”
“有点像中毒。”
“嘿,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出门,怎么会中毒?”李老头摆手,说话间就要站起来。
桑恬按住李老头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是蛇毒。”
李老头站起来的动作一顿,脸上全是难以置信。桑恬看了心中微叹,蛇毒是她排除了周遭所有环境后才得出的结论。
毕竟靠着山,谁也无法保证没蛇进院子。更何况李老头的嘴唇发紫,虽不明显,但仔细些也能瞧出。
李老头急了,他要是中了蛇毒,这会儿命都该没了啊。
“桑丫头别乱说,之前村里有个人被蛇咬,可是当场没命的。”
桑恬还要再解释,李老头却冷哼一声,直接背过身去。
就在桑恬无话可说时,李老头突然向前倒去,“砰”一声,直接砸在面前的椅子上。
“李大爷!”
桑恬惊呼,冲过去将人扶起,还未细看,就见李老头身子不停地颤抖,嘴里还在冒着涎水。
糟糕!
桑恬咬牙将李老头放在椅子上,拍了拍他的胸口,“李大爷您先等会儿,我五找东西来。”
脑海中,桑恬喊出了004,问它系统里有没有能解蛇毒的血清。
【有,但是宿主您的情绪值不够。】
桑恬皱眉,“怎么会不够?两万多的情绪值……”
【宿主,血清要三万。】
三万的解毒剂,桑恬默然,她脑海里,004再次出声,【三万只是一次的量,若想彻底解毒,必须用上三次。】
三次,也就是说,她得弄到九万的情绪值。
屋里,李老头已没了动静,事情紧急下,桑恬脑子突然一转,“买不了解毒剂,可有别的缓解的东西?”
若不是李老头中毒几日,她也不必将目光放在血清上。一次三万,三次九万,这么多情绪值,她得找地方专心搜集情绪值了。
话音落,004已将页面弹开在桑恬面前,空无一物。
“我明白了。”
桑恬沉默两分钟,冲进屋就扒李老头的衣服,很快就在李老头小腿上发现一个咬痕,细细的很小,不仔细都看不出来。
应该是小蛇咬的,也庆幸是小蛇咬的。
桑恬从衣摆上撕下一块长条,在那咬痕上方绕了一圈,狠狠扎紧。
李老头已失了意识,桑恬看了一眼,跑去厨房拿出刀,在咬痕上划了个十字,血当即溢出,黑色的还带着一股臭味。
“你在做什么?”
就在桑恬低头要用嘴吸毒血时,一个惊怒的声音突然响起,紧跟着桑恬就被抓着手臂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