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说的都对。”
慕微见他不敢反驳，心里才好受了些。
“你只管把我卖冰的事传出去，多收点定金，咱们把钱拿到手，占据市场份额，让其他商家没钱赚，一家独大，才能赚笔大的。”
石管家听不懂，却只能附和。
慕微最近都在做实验，她用硝石做了一些冰出来，可产量太低了。
得在水缸里放水盆，水盆里放水碗。
水缸里加硝石，给水盆里的水降温，水盆里的水加硝石给水碗降温。
一环套一环，跟套娃似的，把碗里的水倒出来，才能凝结成冰。
为了提高效率，她特地去地窖里做实验。
产出的冰比之前多了一些，但还不够多。
她觉得是自己实验方法不对，改进后就可以做出大量的冰块来。
慕微信心满满，这不是普通的信息差，必然能为她带来巨额财富。
在石管家的帮忙下，慕微卖出了很多预售票，账目理清，大概有三千两。
这年头银子的购买力很高，三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慕微看着银子，眼睛都热了。
等她扩大经营，垄断市场，就能赚更多钱。
顾云合这个当家主母就只有羡慕的份！
到时候，廖氏一定会承认自己，而不像现在这样，冷落她，见都不见她。
顾云合听说她一个月不到，就卖了这么多钱，着实佩服她赚钱的能力。
她自个儿也是个赚钱的能手，却也没法一分钱不掏，就收入几千两。
慕姨娘能发明五子棋，果然是有点脑子的，硝石制冰是听都没听过的法子，顾云合挺佩服她的能耐。
与此同时，顾家传来消息，说是顾明玉出嫁了。
“您不用回去，”琥珀把听到的消息告诉顾云合，“听说那书生家里穷的要命，聘礼拿不出来就算了，就连大雁都买不起，用鹅来代替，简直沦为笑柄。”
这年头世家嫁娶格外讲究。
顾家不算世家门阀，却也算官宦之家，几代耕读，最讲究礼仪孝悌。
顾明玉是徐氏的嫡女。
嫡长女嫁了侯府，虽然去世了，名声却是在的。
嫡次女却嫁了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
一只大雁都买不起？
这是真的穷，还是打量顾明玉清白被毁，顾家只能嫁女儿，故意磋磨顾明玉呢？
“我爹和徐氏肯点头？”
“当然不肯，老爷气坏了，夫人也直抹眼泪，可四小姐清白被毁，就算那事有意压着，多少走漏风声。不把四小姐嫁出去，三小姐和五小姐议亲就不容易了。老爷再生气，也只能舍弃四小姐，保家里其他的女儿，和宗族名声。”
顾云合颔首，顾明玉这一招不高明。
若非她当时警觉，名声被毁的人就是她了。
侯门续弦，名声不清白，她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她不觉得自己狠，人不狠则不立，怪就怪顾明玉自作自受。
“徐氏怎么说？”
“听说是哭了一阵子，只能认了，打算多备些嫁妆，让四小姐在王家的日子能好过些。”
顾云合颔首，这事在她意料之中。
她那日就觉得王书淮自大、自傲，且不是个能讲道理的。
他能形成这样的性子，自然跟家庭教养脱不了干系，只怕王书淮的母亲很难缠，顾明玉的苦还在后头呢。
琥珀又想到什么，红着脸耳语了几句。
顾云合一愣，“伤了根本？”
琥珀表情不自在，她还没出阁，说起男人的事，总是害羞的。
“说是被蛇咬了，本来想偷偷治病的，谁曾想医馆的人跟侯府下人有渊源，得知两家议亲，便把这事偷偷告诉给了侯府。那王书淮被蛇咬了那处，治了个把月都不见好，四小姐嫁过去，只怕连圆房都困难。”
珍珠很是畅快，“她还有脸嘲笑我们夫人没洞房，只怕她这辈子都不能洞房了！”
顾云合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当初她只想用蛇吓吓他们，好闹出点动静来。
谁曾想，那蛇好巧不巧就咬到了王书淮的那处。
男人那处哪里禁得住蛇咬？
咬就咬了，还咬出问题来了，顾云合只能说老天有眼。
王书淮聘礼都给不起，顾家自然不可能大办酒席，这种事，顾家说出去都嫌丢人，一顶轿子就把顾明玉嫁了出去。
顾云合自然不用回去。
天气渐热，眼看着就到了和苏氏约定的日子，顾云合并不着急，每日不是看书做实验，就是抄录拓片。
午后困乏，她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哈欠不断，打算出去走走。
行至见微苑附近，就见见微苑里挤满了人。
“这是在做什么？”顾云合问。
“搬运硝石，听说是在地窖里制冰的。”
顾云合总觉得这阵仗太大，成本肯定不小。
她很难相信慕微能赚钱。
“你这是什么表情？”慕微远远看到顾云合，便走了过来，“你一直在摇头，莫非是觉得我的制冰方法不可行？”
顾云合没想到会跟慕微对上。
上次见面还是下五子棋，她这个月忙着掌家的事，免了各院姨娘的请安。
也就一直没见到慕微。
顾云合笑了笑，并不觉得她语气不好，冒犯自己。
“慕姨娘觉得硝石制冰可行，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那你还一脸怀疑？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不看好我的生意。”
顾云合倒是没否认。
她的沉默让慕微很不高兴，慕微已经收了三千多两银子，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发明新的制冰方法，酒楼、冰店、各官员世家都来买了预售冰。
她一分钱没花，就赚了三千两。
顾云合还好意思质疑她？
“我的制冰方法很成功，你等着看好了，我会把冰的价格打下来，让平民百姓也有冰吃！”
慕微的想法挺好的。
若能便利百姓，让贫苦百姓夏日也吃上冰饮和冰核，自然是好的。
“那我就提前祝慕姨娘，马到成功了！”
“你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让你大跌眼镜。”
顾云合但笑不语。
她刚回到院子里，就听说苏氏来请。
顾云合知道，重头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