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只能猜測。
但也斷定，絕對是遠超莫凡的四萬巨力，而且差距很大。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字，但也足以讓莫風行咂舌。
主要是，道子才一歲啊，別家的天驕，這個年紀還在和泥玩呢。
三種至強體質合一，果然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他看向莫妄的眼神，越發敬畏了。
莫風行的目光，莫妄自然察覺，不過並沒搭理，泰然處之。
與此同時，莫妄頭頂的虛空深處。
有兩名女子正在靜靜的看著他。
其中一位，身著淡青色衣裙，包裹住極其優美的身姿。
黑髮如瀑，冰肌玉骨，美到不可方物，帶著一股清冷出塵的氣質。
如同九天仙女降世，風姿絕世。
在她身邊，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
白色仙裙，長髮飄飄，雖然還很青澀，但已經有驚天動地的驚人美貌，傾城之姿初顯。
此時，少女的一雙美眸正緊緊盯著莫妄。
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嘴角泛出略顯成熟的苦笑。
“這就是荒族道子莫妄嗎，唉…”
看著那道如同幼年謫仙般的身影，她就不可避免的激起了回憶。
一年前，身為羽化聖地聖女的她，迎來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一段經歷。
身為先天道胎，她出生之時自帶天地異象，直接就被立為聖女。
是天下最強一列的天之驕子。
雖然年幼，在羽化天界卻已經名頭響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不可褻瀆的仙女一般人物。
竟然被迫，要成為此界的荒族道子侍女？
這簡直不敢想象！
“你們看錯了吧，我，是我哎！”
“我可是聖女，怎麼可能給人家當侍女！”
她自然萬分抗拒。
但別說是她。
就算是自家聖地，雖然無奈，萬分不願意，卻沒有任何辦法。
她也直到被下達通知的那一刻，才瞭解到被自家聖地封鎖的一段往事。
那是隻有羽化聖地頂層人物才知道的屈辱歷史。
十萬年前。
羽化聖地舉全部力量跨界，從羽化天界踏入大羅天界。
想要在這方世界爭奪資源，立下道統。
畢竟大羅天界威名赫赫，有最多的大帝道統，是諸天的中心，有宇內最強一界之稱。
在其他世界，這裡甚至有帝界，天界，仙界，神界，祖界等等稱呼。
羽化聖地那一任聖主，自認為時機成熟，帶著無數的強者降臨此地。
然後……差點就被荒族覆滅，死傷無數。
連自家帝經，帝兵，各種傳承都變成了對方的戰利品。
簽下無數喪權辱國的條約，才被放過，避免了毀滅的命運，卻從此淪為荒族的附庸勢力。
就在一年前，荒族突然跨界傳來訊息，告知他們，這一代的道子已立。
讓他們趕緊送來一位聖女來做侍從。
羽化聖地，有三大聖女，最後經過一番討論、研究。
她被“光榮”選中，來到了大羅天界的荒族祖地。
舉目無親的顧清寒，已經在這裡迷茫的生活了一年。
就在剛剛，方輕語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未發一語，就帶著自己到了此地。
其實，早在莫妄踏出祖淵的瞬間，荒族祖地就有很多人知曉。
聖人境以上的修士，有通天徹地的恐怖威能，整片荒族祖地，都可以被他們的意識籠罩。
除了一些特殊所在，例如長生宮闕那種地方，有禁制籠罩，沒法用神識覆蓋。
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中。
他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莫妄的歸來，本來立刻就要起身，迎接這位新任道子。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快就從祖淵走出，但可不能任由莫妄從萬里高空墜落。
萬一傷到了，那可是整個荒族的大失職。
結果，還未動身，就看到方輕語帶著一人走出長生宮闕，當下立刻安心了。
有這位在，也就無需他們多事了。
方輕語帶著顧清寒，早就到了，不過卻一直隱於虛空，並未現身，一直靜靜看著莫妄。
慢慢的，隨著時間推移，顧清寒逐漸生出疑惑。
看向方輕語，低聲問道：“咱們不現身嗎？”
卻見她還是一副清冷氣質，但眼神中，似乎閃過幾抹說不清的光芒。
顧清寒疑惑更甚，心中生出莫名想法:“這位至尊大能，不會是緊張了吧？
但很快，她就覺得自己腦洞太大。
方輕語的身世，她也略有耳聞，知道一些，荒族道子，說是其的弟弟也不為過。
難不成，這位至尊，還能是因為來接自家弟弟，怕第一印象留的不完美，所以猶豫，遲遲不現身？
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但方輕語未動，她也只能乖乖的等著，看著下方的莫妄怔怔出神。
同一時刻，距離莫妄所在極為遙遠的祖地中心。
這裡有一片佔地極為遼闊的地域，無數建築立於大地，宏偉雄闊，正是屬於荒族族長莫問歌的長生宮闕。
莫問歌和白蟬衣正攜手望向莫妄的方向。
白蟬衣眉眼帶笑，欣喜道：
“兒子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太好了，我都快想死了，祖淵那裡哪是一個孩子應該呆的地方”。
莫問歌同樣帶著淡淡的笑意：“祖淵之地，就算是我也不能隨意探查，也不知我兒在裡面過的如何。
應當是把重瞳開發到一定境界，莫戰天老祖讓他出來透透氣吧？”
莫問歌猜測，同時略微感慨。
這位第一祖，還是很人性化嗎。
白蟬衣燦爛一笑：“我兒子天賦那麼逆天，肯定把重瞳徹底掌握了吧，沒準連仙骨也一併掌握了呢。”
“哈哈哈，夫人，你啊，你說，這種事可能嗎？”
莫問歌搖頭失笑，看著夫人的目光，有些擔憂。
“好像是沒啥希望哈，唉，你什麼眼神！”
白蟬衣不滿的擰了擰莫問歌的手臂，然後美滋滋道：
“不過，既然兒子回來了，一歲，應該也不用斷奶吧。”
“放心，就算妄兒已斷，自也不會浪費。”莫問歌道。
……
練武場。
莫妄正含笑看著少年少女們像模像樣的錘鍊。
雖然他是在場最年幼的，但此刻卻頗有一種長者姿態，笑容略顯“慈祥”。
同時，他還越發覺得奇怪，自己都從祖淵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沒人一個人管他。
他這個道子，難不成是假的？
看到莫妄眼中的疑惑逐漸深重。
隱於虛空深處的方輕語輕咬玉唇，眸光閃爍，終於是腳步一動，走了出去。
身旁，顧清寒帶著複雜的心情，緊緊跟上。
莫妄瞬間察覺，抬頭看去。
終於來了嗎？實在有些晚。
莫風行卻是慢了半拍之後，才看向同樣方向。
那裡，虛空一陣漣漪，如水面一樣，浮出淡淡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