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中，走出了兩道絕美身影。
方輕語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莫妄的身上，嘴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什麼。
莫妄的突然歸家，她其實很高興。
對出生就被拋棄的她來說，撿到自己的師父師孃，就如同父母一般。
而他們懷胎千年的兒子莫妄，就是自己的親弟弟。
但因為自己的氣質和性格，都太過清冷，不夠柔和。
方輕語擔心，第二次見面，她這個做姐姐的，沒能帶來很好的第一印象。
所以才有些猶豫，遲遲不現身。
而隨著她們的出現，這裡頓時引起譁然。
“我的天，是大長老！”
“至尊，我見到至尊了！”
莫風行也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激動炸了，內心驚呼：
“此前幾十年，都沒有今天這短短的片刻精彩！”
莫凡等少年少女們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愣了幾息後，趕緊拱手行禮。
“拜見大長老。”
方輕語雖然不姓莫，但畢竟是族長莫問歌的徒弟，又是至尊境的無上大能。
所以荒族給了她一個大長老的名頭。
此刻，所有人都如同做夢一般。
今天是怎麼了，先是“撿到”了自家轟動大羅天界的道子。
又近距離看到了平日裡根本接觸不到的大長老。
這可是天下最強一列的絕世人物，諸天最頂層的可怕存在啊！
方輕語走出虛空，但性格使然，又因為功法的原因，很難做到喜形於色。
只能對著莫妄微微點頭，淡淡開口：“回家吧。”
語氣平緩，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好”莫妄回了一句。
雖然身處祖淵，但因為第一祖數次往返於兩界，所以他對荒族，也有些瞭解，知道眼前女子的身份。
顧清寒把身後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少女提過來，道：“去吧，見過自家主人。”
“是。”
顧清寒應了一聲，步履略微沉重的走到莫妄面前，微微擠出笑臉。
精緻無瑕的臉蛋上浮現幾抹討好之意。
“顧清寒，見過少主。”
莫妄瞥了她一眼，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微微點頭。
女人，只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對這個極其貌美的少女，他並不感興趣。
穿越一世，當前還是修煉最重要。
顧清寒一齣現，練武場又發出陣陣驚歎。
因為這個少女，明眸皓齒，亭亭玉立，氣質脫俗，實在太美麗了。
所有的荒族少女都相形見絀的低下了頭，被顧清寒的美貌刺激到情緒低落。
或許。
也只有這種級別的美人，才配做道子的侍女吧。
“走吧。”
方輕語蓮步輕踏，從空中走到莫妄眼前，很自然的牽起了他的小手。
隨後彎腰，直接把莫妄抱到了自己懷裡。
雖然嘴上說不出，但她還是可以做出符合姐弟身份的親密動作。
莫妄有些不自在的窩在方輕語懷裡，感受到了一種極致的柔軟，鼻尖傳來淡淡的香氣。
剛開始，他不太習慣這種親密接觸。
但能感覺到，這個算是自己姐姐的人，在用這種方式釋放善意，也就平靜處之了。
方輕語看到莫妄安穩的躺在自己懷裡，嘴角勾出一抹看不見的弧度。
隨後，她腳步一動，就要跨越虛空，直接離開此地。
這時，莫妄開口，指向莫凡等一眾荒族子弟：“這些年輕人還不錯。”
或許是心血來潮，或許是福至心靈，莫妄突然就想留下些好處再走。
對現在的他來說，只是隨口一句話，可能就是一場大機緣，能改變一些人的一生。
方輕語目光掃了一下眾人，很快就收回。
這些人中，沒有天賦特別突出的，只能算是帝族的平均級別。
但方輕語還是道：“我會讓人把資源傾斜一些到這方練武場。”
“啊？道子威武！”
這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驚喜萬分，帶著極度的感激看向莫妄。
隨後，三人很快就消失不見。
“恭送道子，大長老！”莫凡等人拱手齊送。
然後看著平靜的虛空，心頭難言，仿若剛才的一切，都如同夢境一般。
莫凡立於人群中，看著虛空有些出神。
以往，他還有些滿足，自認為憑藉還不錯的天賦，未來能夠小有成就，也就足夠了。
但今天，見到道子，那副無以倫比的氣韻的，震撼到他了。
那道身影，深深刻在了莫凡的內心。
很快，一則讓人振奮的消息傳到了他們的耳邊。
每個人，獲得的資源加了很多，而莫凡，因為天賦最高，更是得到了一次去傳承殿獲得傳承功法的機會。
“咱們的道子，可真是太了不得了。
我跟你們說，就那模樣氣質，不親眼見，根本就想象不到，還有實力，最起碼……”
莫風行當晚，召集一眾朋友聚會，自然是大肆指點江山，興奮的聊到深夜。
而那時的莫妄，早已經回到長生宮闕，見過了莫問歌和白蟬衣。
這兩位自己這一世的父母，都很溫和慈祥，笑容滿面。
他沒有隱瞞，直接把已經掌控重瞳和仙骨的事實告知。
至於混沌道體，目前還差一些火候，有異象在他體內孕育蟄伏。
所以也就沒有談論這個。
不出預料，又再次迎來了幾道震驚的目光，之後他就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宮殿，長生宮。
在這裡度過了幾日平靜的生活。
這期間，顧清寒一直貼身跟隨，寸步不離。
終於，在莫妄每日例行前往白蟬衣那裡的時候，他忍不住了。
至於去幹什麼，莫妄只能說，自己也是被迫的，畢竟，滿足自己母親的願望，也是一個兒子的職責。
但重點是，顧清寒這個區區侍女，竟然打算伸手抱著自己過去。
這顯然讓兩世為人的莫妄，直呼大逆不道。
他面無表情的望著顧清寒，道：“你不需要這麼緊貼著我的。”
顧清寒聞言，腳步一頓，嘴角一抿，委屈的都快哭了。
她一個聖女，這麼努力的伺候一個人。
竟然還被嫌棄了。
她很想說，在羽化天界的時候。
她可是連男人的皮膚都沒碰過，要不是因為莫妄還是個孩子，她才不會這麼做呢。
但話到嘴邊，沒敢說出來。
顧清寒只是弱弱的低下了頭，道：“是。”
她必須努力做好侍女，如果被莫妄退貨，或者引起他的不滿。
萬一被送回羽化聖地，她的所有希望就破滅了，聖地早都下了死命令，讓她安心當好荒族道子的侍女。
如果失敗，不止聖女之位會被剝奪，她的弟弟也不會繼續得到聖地的庇護。
羽化聖地，傳承帝經羽化經。
這門功法修到一定層次，道心會達到一種羽化昇仙的通玄境界。
衍化出的各種功法，也會或多或少帶一些那種特殊氣韻。
所以羽化聖地的人，性情也會變的淡薄，在某些時候，會顯得很絕情。
為了不被荒族再次打上老家，一個聖女，犧牲也無所謂。
顧清寒父親早亡，母親也因為身負暗傷，生下他和弟弟之後就去世了。
姐弟二人相依為命。
因為母親的暗傷，她的先天道胎其實並不無暇，有些缺憾。
但依舊算的上天賦異稟，不然也不會成為聖女。
但弟弟顧長青卻完全肉體凡胎，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材。
她被羽化聖地強制送往大羅天界，唯一獲得的許諾便是會庇護顧長青，讓他平安度過一世。
而這個前提，就是顧清寒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所以，她必須要努力的討好莫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那種。
莫妄看著手足無措的顧清寒，搖搖頭，也不在說什麼，只是問道：“藏書閣在哪裡？”
對這方世界，他很好奇。
雖然在祖淵之時，莫寰宇老祖也講了一些修行界的事，但並不多，主要還是在修煉。
所以對這方世界的認知，還有些淺。
而書籍，向來是瞭解一個世界最簡單的途徑。
顧清寒立刻回道：“長生宮附近就有一座，距離這裡不算太遠。”
生活在這裡一年，她沒有外出過幾次，都是站在長生宮門口，用一雙眼睛看到的。
“走，過去看看。”莫妄道。
至於自家母親那，之後再去也一樣，反正東西也丟不了。
兩人走出長生宮，片刻就抵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