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刁蘅蘅,雕门镖局二小姐,为人刁逆狡诈,做事无法无天,人送大号刁炸天。
持指腹旧约,我逼嫁本要尚公主的盛平侯任术,目标是干掉他继母,掌管侯府。
成婚第二日敬茶现场,果然刁逆如我,气得叔伯拍桌,小姑流泪,继婆母晕厥,红包没得半个,反提恶媳刁妇称号。
我看着静默旁观的任术,恍然顿悟,新婚相公他竟是忍术王者。
如此,我便越性做了刁妇,没想到竟越做越爽。
哦,你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干掉继婆母啊?
那咱得从我与任术拜堂成亲唠起。
1.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我握着红绸躬身,心怀欢喜,赏看任术戴着白玉扳指的手,等着喜婆喊送入洞房。
她竟哑声失职了。
小姑子任翡翡,脚踩明珠绿绣鞋,走到我身旁,音色带笑意【刁二,我们任家有个好玩的规矩,新娘入洞房前,须得向新郎三跪九叩,以求白头偕老】
老祖宗破规矩,成婚之日无大小,新娘子谁都可以耍笑。
话落,传闻中贤德宽厚的继婆母,忠孝双全的相公,及满座宾客无一人说话。
大家都很期待我屈膝跪地,看来这规矩果真好玩。
我来了兴致,扫过任翡翡的绿绣鞋,看向任术的红缎锦靴【侯爷,我刁家也有个刁钻规矩,入洞房之前,新郎须得为新娘净手,以求以后犯错,娘子打脸轻点】
众人顿时笑闹起来【盛平侯这是捡到宝了】
我瞧见任术握红绸的手紧了紧,弧度硬朗的下巴冷绷,不应我的话。
看来他不觉得我是宝儿,而且讨厌我家的刁规矩。
不想玩,他可以拒绝玩呀。
他拒绝,那我也可以拒绝嘛。
我那高座之上的继婆母,也未有开口护犊子的意思。
都说人越老,话越多,也越疼犊子,我的继婆母竟如此与众不同!
我很好奇,想要瞅瞅她,奈何红盖头遮挡我的刁眸。
任翡翡向我走近两步,笑意亲和的劝我【刁二,既进侯府,得按照我们任家的规矩来,不然大家会笑话你不贤的,以后该如何在家中立足啊】
我向来最喜平躺,不爱立足行走。
她着实多虑了。
我强压骨子里的刁逆与彪悍。
【任六,你不唤嫂嫂,喊我刁二,可见这礼还未成,我还是刁家人;
你家既遵约娶我,得先按照我家规矩来;端水来,让侯爷为我净手】
任翡翡气得直跺脚【娘,新嫂嫂才进门,就欺负我】
天爷啊,这怎么算是欺负啊,我只是让她端个水而已,又没让她端屎。
我以为继婆母会替她说话,毕竟按老祖宗破规矩,新妇进门,得做足规矩,日后才好拿捏。
更何况继婆母可是长公主,就算任术没有皇位继承,民间规矩与皇家规矩,大约都得来一整套。
然而,我继婆母竟开口为我撑场子,数落小姑子【不可怠慢你嫂子,快去端水】
我还未改口唤娘,继婆母就越过亲生女儿,为我如此着想。
真想当众为她舞剑,可我是新娘,今儿衣衫繁复行动着实不便,利剑又未随身,只能另寻好日子再舞。
林翡翡很快端着半铜盆水,返回喜堂,亲热的催促【大哥哥,快给大嫂嫂净手呀】
2.
天下哥哥,大都爱听小妹妹的话。
任术也不例外,冰凉的手握起我的掌心,轻放进盛着冰水的铜盆,拿起雪巾,为我缓缓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