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许青栀胡思乱想,预谋着自己要不要从三楼跳下去摔死时,门外忽而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
“许小姐,你睡醒了吗?”
门外,女佣小橙的询问声关切传来。
“嗯,醒了,你进来吧!”许青栀淡淡回应着。
过了一会后,女佣小橙拿着一套新衣服走了进来,在将衣服递到许青栀跟前时,看向她的目光带有几分慕意,“许小姐你命真好,不仅能让我们少爷如此对你念念不忘,甚至只把温柔给了你一人。”
“温柔?给我一人?你确定?”许青栀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原本慌乱的神情多了些怒色。
这是温柔吗?无情摧残她的身心,折磨她的孤傲,甚至还拿自己最在乎的人做威胁她的筹码。
这算是哪门子温柔,可以说是连同情都算不上!
“许小姐,你可别这么问,想想之前那云家大小姐连少爷的眼都入不了半分,你至少还能有与少爷有相处的机会。”小橙倔嘴辩驳道。
在她的认知里,许青栀可是唯一一个能接近自家少爷的人,哪怕仇意相向,她或多或少都是被自家少爷爱之入骨的存在。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需要换一下衣服,劳烦你先去厅堂等我吧!”许青栀无心与她争论,也就顺从了她的话。
“好的许小姐,有什么事你叫我!”小橙礼貌道了一句,不等许青栀回话,就退出了房间,在关上房门后,她整个人脸色突变,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不知好歹的贱女人!’
半小时后,梳洗完毕后的许青栀终于踱步下了楼,精致的装扮瞬间引得厅堂里的仆人们眼前一亮。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貂绒毛衣,外衬是一件灰黑相间的小西装,胸前还搭配了一条银色的月牙吊坠,再搭上上一条黑色高腰阔腿裤修饰,整个人可谓是又美又飒。
除此之外,她还特地画了个浅浅的淡妆,掩盖着自己苍白憔悴的脸色,这才有了半点精气神。
因此,她这一番装扮方才引得仆人们瞪大了眼。
许青栀无心理会仆人们的眼光,在简单交代了仆人两句后,她就径直走到了玄关处换鞋。
鞋柜里,除去男人的皮鞋外,还特地备了几十双女士的高跟鞋和休闲马丁靴,这令她心头漾起了一丝别扭。
“呵!果然天底下就没有不开荤的猫,这得是带了多少女人回家才会备这么多女鞋在这。”话落,她拿出一双马丁靴后,就狠狠甩手将柜门关上。
“才不是呢!”一旁路过的女佣听闻她的嘀咕后,立马否决了她的话,并解释道:
“许小姐,这些女鞋都是少爷吩咐我们给你备的,说是以后你要在这常住,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这些鞋子的尺码,保证合你的脚!”
“切,我情愿跟狗住也不会跟他住,再说了,他买这些鞋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埋怨归埋怨,但在穿上鞋子的那一刻时,许青栀忽而发现,这鞋的尺寸竟出乎意料地合她的小脚。
她心底有片刻迟疑,这男人明明恨自己,却又偏偏将她的穿着爱好,以及最容易忽略的鞋码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为何?
她不解!
换好鞋子后,在佣人的带领下,许青栀一路走出了别苑。
一到门口外,许青栀刚拿起手机就准备叫车时,一辆迈巴赫忽而停在了她前方。
她有些错愕,来不及思考什么,转身就准备避开之时,车子的后窗却忽而降下,一道冷冽的声音也传进她了的耳畔。
“站住!给你三秒钟,自己滚上来。”
许青栀循声抬起头,只见男人正阴郁着俊脸,一双凤眸寒谈得如同冰渊一般,冷冷凝视着她。
“我就说怎么今天的天气如此阴沉,原来是在暗示我,一出门就必定会倒大霉!”
她几乎是龇着牙言完的这句话,话意暗暗隐晦着北庭夜。
“非要我亲自下来请你是吗?”北庭夜端视的眸光暗了暗,语气也比之前淡漠了不少。
“怎敢劳烦你!我上还不行吗?”
许青栀迫于无奈,却还是硬着头皮迈出了僵硬的步伐,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车,每走近一步,她的呼吸都会沉重一分。
“许青栀,你不是愚笨的女人,最好不要做蠢事来激怒我!”
许青栀刚坐下身,座椅还没焐热,却被坐在身旁的男人发来一句指令。
什么蠢事,自己又怎么激怒他了?
许青栀不解,望向他的眸光充满了疑惑,正想开口反驳之时,前排副驾驶的阿宴忽而开了口:
“北总,接下来你要带许小姐去何处?”他的话语格外小心谨慎,似乎在暗示许青栀‘北总今日心情不佳,你最好要小心说话。’
但许青栀却是丝毫不作理睬,扭头就望向窗外,没有半点警觉性。
“去上清园!”北庭夜郑声言道。
“好的,北总。”
阿宴应完北庭夜的话语之后,回头又对司机吩咐着,“开车,去上清园。”
司机接收命令后,一脚踩下油门,灵巧一个转弯,就轻车熟路地向着东区方向行驶而去。
车里的气氛压抑极了,司机与阿宴丝毫不敢讲话,但许青栀却是敢讲不想讲,甚至还有点泛起了困意。
“坐过来!”北庭夜慵懒的声音,夹杂着不耐烦,从这女人出来到现在,他几乎快要被光了耐心。
“哦!”许青栀不情愿地应了一声,随后慢悠悠地腾着身子向北庭夜靠过去,像是对待瘟神一般,惶然无措。
北庭夜察觉到了她的小情绪,不悦地皱起眉头,大手一伸,就将她迅速拉到了自己身旁。
“和我坐一起委屈你了是吗?”
“……”
许青栀蹙起眉,无语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浑厚的力道,着实将她磕了个闷头青。
北庭夜侧过身,目光映入她妆容精致的脸蛋时,抬手就狠狠捏住她的下颚,怒言道:“我说你怎么迟迟不肯上车,原来是画了浓妆准备出去勾搭野男人。”
“北庭夜,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她实在想不出男人的怒点是为何,只觉他极其的偏执。
“怎么?被我拆穿,心急了?”北庭夜反问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扼住她下颚的手也加重了力度,并用拇指大力抹花了她下颚处的妆容。
“……”
许青栀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寒意也凉上了心头,呆滞的眸光里透着几分恐惧。
这男人该死的占有欲几乎快要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