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
這男人簡直就是一頭徹徹底底的野獸。
一旦開始啃噬獵物,就心醉神迷,再也停不下來了。
勸他不聽,求饒也沒用。
他就好像發了狂一樣,在自己侵佔的這片領地上,完完全全的肆無忌憚。
蘭稚又氣又急,拿他毫無辦法。
恨不得在他汗津津肌肉鼓動的肩頭來一口才解氣。
但往往這一口還沒啃下去,就被旋渦打亂,只餘下一聲破碎的驚呼,使得整個房間內的氛圍越發旖旎曖昧,粘稠得幾乎拉絲。
等到驚濤駭浪逐漸停歇,臉頰紅撲撲、氣鼓鼓的蘭稚,才終於找到了機會。
她要狠狠報復回去了!
壓抑太久的慕懷英,剛剛算是淺嘗了開胃菜。
正躺著平緩呼吸,靜靜回味時,突然右邊肩頭一癢。
他側頭去看才發現,是被蘭稚用貝齒留下了一串嬌小的牙印。
“……”
這種貌似兇狠的小手段,不僅沒帶來任何傷害,反而還似暗夜裡的情趣一樣,刺激了慕懷英的食慾。
他頓時胃口大開,歇也不歇了,再次侵擾過去,迫不及待想繼續享用後面的饕餮盛宴。
“誒你……”
蘭稚剛把尖牙縮回去,還在暗自得意好歹報復成功了一次呢。
等瞧清楚慕懷英捲土重來的陣勢,眼眸中還迅速積攢起更濃重的欲色,她頃刻間渾身僵硬,高興不起來了。
這麼快?
“等等,別……啊!”
事情的發展,不該是這樣的!
怎麼我都快累死了,你卻不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簡直不講道理!
沒給她絲毫抵抗的機會,連呼吸都沒喘勻的蘭稚,就被馬上拖入了第二場狂風暴雨之中。
這一次,脫力的她掙扎幅度更微弱了,全程都只能任由慕懷英強取豪奪。
在最難忍的時刻,她更是直接飈出淚來。
忿忿地在心裡將這個蠻橫粗魯的傢伙,罵了千萬遍。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世界終於再次安靜了,房間裡只能聽見兩人各自的喘息聲。
用力將還壓在自己身上的小腿踹回去,蘭稚感覺自己現在連呼吸都費勁。
先前那個無辜純良的慕懷英,一定是他特意偽裝出來的假象!
她被這個傢伙給騙了!
“混蛋!騙子!再也不相信你了!”
累到動也不想動,罵人都想不出新詞來,昏昏沉沉間,蘭稚就這麼閉上眼睛陷入淺眠。
她以為自己能稍微休息一下,恢復精力。
卻低估了身邊那個傢伙的胃口。
好不容易才吃進嘴裡的大餐,美味至極,只吃兩口就停下筷子,讓人怎麼心甘?
而且慕懷英的體力,簡直是個bug。
明明一下午消耗巨大,每次稍微休息一下卻又能重新充沛起來。
於是,窗邊的太陽還沒下山,蘭稚又被緊緊貼過來的滾灼熱源燙醒。
這次她是真的要被嚇哭了。
“不要了嗚嗚……”
怎麼休息五分鐘,狂暴兩小時啊。
她真的好後悔招惹這個男人。
弱弱的哭聲不起作用,反而成了一種催化劑,讓慕懷英越發激動。
幸虧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像是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蘭稚啞著嗓子,趕緊一邊推他一邊喊:“電話,有電話找你,肯定是很重要的事,你快去接呀!”
球球了,現在隨便來個人將這傢伙抓走吧!
她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可惜,電話鈴聲再吵鬧,也驚不動慕懷英分毫。
他全不在意,一心一意只撲在蘭稚身上。
就好像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其餘什麼工作什麼集團全是塵埃,不值得上心。
“你真是討厭死了……”
推他不動,也罵他不動。
在蘭稚被糾纏熱吻到最絕望的時刻,公寓外面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這無疑又是一個可以求救信號。
趁慕懷英還沒完全鉗制住她,蘭稚趕緊掙扎著逃離,下床。
“有人在敲門!”
你別盯著我了,快點穿上衣服去開門呀!
正興致勃勃意欲下嘴時,獵物居然想要逃走。
慕懷英臉色驟沉,身姿敏捷展臂一撈,便將蘭稚齊腰攔住,重新帶回到床上。讓她這次出逃,連房間的門把手都沒碰到。
“不許跑。”
把人囚禁在床鋪中間,他惡狠狠地說著。
“你休想去見其他人。”
逃脫失敗,蘭稚的面容全皺起來。
她也是有小脾氣的,手腳並用一起踢打慕懷英,還朝他生氣嚷嚷:“走開呀,都說我不想要了,好累,你放開我……唔!”
話還沒說完,便被對方狠狠吻住。
他的熱吻綿密悠長,彷彿能懾人心智。
不僅將蘭稚所有的不滿全部封印,纏綿中,低沉急切的嗓音還帶著蠱惑般的安撫。
“好了,最後一次,不騙你,乖。”
是不是騙人,蘭稚都沒有辦法。
因為中途,她就被累得直接暈過去了,對後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等再次睜開疲倦的眼皮,外面天都黑了。
而她正被一個火熱的身體緊緊抱著,兩人緊密貼合,中間沒有一點多餘的縫隙。
靜謐的氛圍,熟悉的姿勢,讓蘭稚在迷糊間忍不住愣了一愣。
仰起頭看過去,慕懷英俊朗的臉頰近在眼前,是她夢裡都無法忘懷的樣子。
分開兩年,他變得更加內斂成熟了,下頜線條鋒利得能把人割傷。
但閉上眼睛,他睡著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
耳邊聽到他緩慢又沉重的呼吸聲,氣息也依舊會吹拂在她的額頭上方,讓她覺得暖暖的,癢癢的。
一切,好像從來沒有變過。
他們兩個,依舊是世界上最恩愛的小情侶。
“……”
心,不知不覺又沉淪了。
蘭稚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要輕輕撫摸一下對方的臉頰。
她好久好久,沒有離慕懷英這麼近了。
這個動作牽扯出來的一陣痠痛,卻立即提醒了她,自己一下午都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折磨。
而這些,全都是拜眼前這個無恥的傢伙所賜。
頓時,摸摸慕懷英的念頭,就轉變為想狠狠揍他一遍的衝動。
禽獸!不知節制!
要不是害怕驚擾到這頭好不容易休眠的野獸,蘭稚就真動手了。
“哼!”
沒本事,但有脾氣。
蘭稚衝慕懷英氣嚷著一哼哼,小心地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儘量沒打攪到他。
才一下床,她就雙腿發軟,差點癱在地上。
緩了半天才終於恢復了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