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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了,魯爾少尉,讓你的排全體起立,退到後邊去休息。”我一面輕拍著自己身上的泥土,一面吩咐著我的一排長。

然而當我幾乎將身上都拍乾淨時,卻還是沒有等來手下的回答,我不得不將視線從自己的身上轉移到身旁,這才看到魯爾等人還手捂著頭,乖乖的趴在地上。

切,果然是一幫沒見過世面的娃娃兵,喜歡趴著就趴著去吧,懶得理你們。

我一臉不屑的轉身過來,準備吩咐連副帕克,繼續下一波的排雷工事。

結果一轉身才發現,包括我的連副帕克在內,那本來在砍樹的二排和人人一把軍用鏟的三排,所有人無一例外全部都跟魯爾那個排一樣,手捂著頭臉貼著地,規規矩矩的趴在地上。

喲嗬,自我防禦倒是學得挺像回事的嘛。

“都特麼起來,帕克,你們趴著做什麼?炸彈離你們還有十萬八千里,用得著這樣緊張嗎?前兩天怎麼跟我說的,我們不怕死,我們願意為元首盡忠,我看你們就是一群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激憤之下,我盡情的吐槽著心中的不快,也顧不上娃娃兵們的感受了。

其實這一切早就在我的計算之下,帕克等人都在河堤後方,而爆炸的反步兵雷全部都位於他們反斜面的河岸上,他們所處的位置是濺射死角,無論如何那些飛濺的破片都不可能打到他們這裡來。唯一有一點危險的,就是與我一樣站在河堤上的魯爾這一排人,但只要及時趴下後,也完全避開了破片的濺射區域,也是絕對安全的。

“嘿嘿,頭,他們都是小娃娃嘛,犯不著對他們發這麼大火吧。”阿諾德笑嘻嘻的勸慰著我。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和魯道夫兩人都坐到了美洲獅的炮塔上,他兩甚至還悠閒地點起了香菸。

我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兩一眼,同時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們不要抽菸。

我手下本來就是一群娃娃兵,要是再被這兩個老兵油子帶歪了路子,那我就只有哭天搶地了。

阿諾德和魯德爾兩人尷尬一笑,趕緊將自己的香菸滅了,然後乖乖的躲進了美洲獅車內。

這時候,我看到帕克等人也知趣的站起來,那帕克還一臉脹紅的看著我,彷彿在為自己剛剛的形象內疚。

“得了,還特麼愣著幹啥,該幹啥接著幹啥去!”

我的吩咐剛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叫罵聲。

“巴里特,你個瘋子,你還真幹得出來啊!”

聽到派普在身後對我咒罵,我趕緊轉身過去,禮貌性的摘下我的船帽,然後雙手將船帽捧在胸口,挺胸,埋首,做出一副虔誠的祈禱模樣。

其實,他們都處在安全位置上,受傷是絕不可能的。但是吃點被炸上天的塵土,鬧個灰頭土臉還是免不了的。

我趁機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對面的那群軍官,確信他們都沒有什麼問題後,才故作優雅的將船帽在身前一扇,微鞠躬,擺出一副紳士打招呼的派頭。

派普被我這個動作氣得咬牙,但奈何此時正在演習,他也不敢過多幹涉我。只能衝著我揮舞著拳頭,彷彿要跟我走著瞧一般,而他的鄰座那大帥哥溫舍則笑得前仰後合。

誰叫你把我從醫院裡拎出來的,我還沒跟你算這個帳呢,活該。

我心滿意足的轉身過來,看著已經站立起來的娃娃兵們,再次發出指令。

“李斯特少尉,帶領你的第三排跟著我,魏特曼少尉,別忘了砍樹!這次要把樹枝都給我剃乾淨了,我要鋸成一節一節的圓木棍!”

二排長魏特曼少尉對我來了個納粹禮,然後慌慌張張的帶著手下的娃娃兵們開始了伐木工程。

看到這群娃娃兵們遇到點事情就慌亂的摸樣,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當即拿過李斯特少尉手中的軍用鏟,然後當先來到了剛剛劇烈爆炸過的河岸處。

這時候,那四棵被我用來探雷的樹木已經被反步兵雷炸的慘不忍睹,而此處膝蓋深的草皮也早就被爆炸的熱浪掀開烤焦,露出了褐色的泥土表層。

我從最接近河堤的爆炸場地開始,用軍用鏟以45度的角度斜刺著不斷插進前面的泥土,用來探尋我心中那可能的假想。

“諾,你們都學著我這樣,注意要斜著插軍鏟,一旦碰到堅硬物體馬上報告,明白嗎?!”我一面將軍用鏟還給李斯特,一面吩咐著他與他手下的這幫娃娃兵。

“是,長官。”三排的娃娃兵們在排長李斯特的帶領下異口同聲的回答著。

“好了,帕克,你來負責指揮,注意不要去碰爆炸場地以外的地方。”

本來一臉窘迫的帕克,見我還讓他指揮,頓時欣喜若狂,對我行了個納粹禮後,趕緊跑到李斯特他們身邊,親臨第一線監督起來。

經過娃娃兵們這樣地毯式的搜索後,結果還真如我猜測的那樣,指揮部只是安排了反步兵雷來警示我們,並沒有真的派人埋下反坦克雷那樣殺傷性巨大的武器。

而河對岸的軍官觀摩團,此刻也對我再次指指點點的議論開了,像是在驚訝我用樹木排雷的效果,又像是在驚訝我引爆反步兵雷後還這麼小心的繼續排雷。尤其是溫舍和派普兩人,像是在爭論什麼一樣激動的面紅耳赤。

至於嗎?這麼點小事兒看把你兩個大帥哥給急得。難道是怪司令部沒有埋下反坦克地雷?那也太狠了吧,你們當真非要看到屍橫遍野才高興?

我正在思考著對面那群人的想法,就聽到二排長魏特曼少尉彙報木棒已經準備好了。

我回頭一看,果然見地上已經堆積了很多粗細不一的木棒。我當即爬上自己的座駕,對駕駛員魯德爾喊道:“把車放到河裡去,然後在對面河岸邊把車身橫過來,與河道平行,明白?”

魯道夫回了一句明白,便開始駕駛美洲獅換換駛入剛被三排士兵清理過的雷場。

“阿諾德,把炮塔轉到我們這邊來,不要誤傷了觀察鏡。”

看阿諾德回了我一個大拇指手勢後,我跳下美洲獅,接著開始脫自己的鞋和外褲。

這時候,連副一臉驚訝的跑過來,“長官,你這是幹嘛。”

“幹嘛,這不明擺著嗎,下河游泳!”我不耐煩的回了帕克一句,然後朝著二排魏特曼少尉等人喊道:“還等什麼,等我來給你們脫褲子?趕緊的,扛著木棍子,木樁子下河去!”

頓時,這幫娃娃兵們恍悟,一個個嘻嘻哈哈的脫下自己的外褲,只穿著內褲和上衣夾克開始扛著粗細不一的木頭。

我最先下河,還好在5月,河水不算太冷也不太深,剛好能到膝蓋上面一點。來到美洲獅旁邊後,召喚著魏特曼少尉等人學著我這樣,躲在美洲獅車體後。

“我說扔,一起扔,然後都學我這樣縮到車體後面,明白嗎?”魏特曼少尉等人點點頭。

“帕克,帶著兄弟們都躲到河堤後面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儘管明知反步兵雷威力有限,但未免萬一我還是強令帕克等人躲的遠遠的。

河對岸堤埂上的軍官團們,看到我還要扔木頭排雷,嚇得趕緊將各自的桶車往後靠。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他們那個位置這時候絕對是安全區,真正不安全的是處於河道內的我和魏特曼少尉等人。

剛才在河堤上排雷,往河堤下一扔樹木就完事兒,憑著慣性以及樹木的枝丫,自然會拉扯到那些反步兵雷的引線。

可是這時候站到了河道里,那樣的法子就行不通了,即沒有了借力的高度,還得擔心自己被濺射的金屬彈片傷到。

這也是我大費周折的要求魯道夫將美洲獅開來做擋箭牌,又不厭其煩的要求魏特曼少尉等人將砍倒的樹打理成圓木棍的根本原因。

當我們將手中的木頭一股腦兒的向著美洲獅後面的河岸拋出後,反步兵雷爆炸的趨勢並沒有像剛才那樣急促。

而是能明顯感覺到由遠及近,逐漸密集起來。濺射的彈片不斷地打著美洲獅的裝甲,叮叮噹噹的聽上去很是過癮,甚至還有被炸碎的木頭撞到了美洲獅身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我面前的這幫娃娃兵本來害怕的緊張,但看到我這個連長僅僅是將自己的頭略微低於美洲獅車身便了事,他們也才沒有又要習慣性的趴到地上,否則真要躲進水裡了。

等待爆炸停止後,我彈出頭觀察雷場炸裂情況,見到也如剛才那樣幾乎全都裸露出褐色泥土地表,這才滿意的吩咐李斯特的第三排涉水過來二次排雷。

儘管明知很大可能不會再有反坦克地雷,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要是被那變態的司令部整蠱一把,可就不是重來的問題了。

我繞到美洲獅另一面查看我這座駕的傷勢,但見美洲獅左側密密麻麻布滿了白灰色的彈痕。雖然難看點但車身基本無礙,同時左側中間的兩個輪子有被擊穿的跡象,正在咕咕的往外冒氣泡。

哎,輪式裝甲車就是這麼矯情,沒辦法。

當我帶著身後這幫娃娃兵,衣衫不整的爬上河對岸的河堤時,安坐在桶車內的將校們自發地為我們鼓起了掌。

我當即將命令所有人整隊,同時將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前,左手背後,禮貌的向著看官老爺們深鞠一躬。

咱黨衛軍裝甲兵也是紳士!

儘管,此刻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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