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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要怎樣回答希特勒的話確實讓我煞費苦心,畢竟這大魔頭那閃爍著小眼珠子正緊緊盯著我看呢。

最終我選擇用黨衛軍的格言來回答,這不得不說是將納粹黨人的馬屁拍得響亮。

要不是本人情況特殊,就是十個雅利安人遇到我這情況那也早就見上帝了。

還頑強生命力呢,我去!

當然,這樣的牢騷話打死我也不會說。

一不小心被人聽了去,那可是要被執行最終解決方案的!

果然,希特勒一聽到我的回答,竟然高興地雙手捧住我的雙臂,一面拍打,一面不住的點頭。

他那興奮的情形,活像是又回到了1939年德國鐵蹄剛剛踏平波蘭時一樣。

“好,好,帝國就是需要像你這樣的軍人!”

“是的,元首陛下!”

再三與我緊緊握手之後,希特勒才意猶未盡的離開接待室。我想,今晚他應該能有個好夢。

隨後,走上來一名挺著個碩大啤酒肚又穿著白色元帥制服的人向我們道賀。

那特殊形象,我猜測可能是戈林,不過礙於對方一臉不爽的神色,我也不敢多注意。

這元帥之後,那名在華沙醫院裡祝賀過我的矮壯黨衛軍將官也上前對我們三人表示祝賀。

只可惜我實在想不起他的名字,只能跟著萊昂兩人的語調含糊應對。

這人是誰呢,我怎麼那麼熟悉他的樣子,可就是想不起來呢。

與萊昂兩人簡短的互道珍重後,我走出接待室。

畢竟,軍旅的碰面,隨時都有可能是訣別。

“接下來怎麼辦?”

祝賀的軍官團剛走開,派普和哈克兩人便急不可耐的找到了我,生怕我臨陣脫逃一般。

“如果允許,我打算先回家看看。”

畢竟得到這副身體,也就意味著我應該履行一些這副身體應盡的義務。照片中那個長相甜美的中年女性,一直不斷的出現在我腦海,這讓我覺得應該先去解決這件事情。

“哦,當然當然,我問的是你在這之後的打算。”

看著派普欲言又止的神色,讓我覺得他背後還有什麼隱情沒告訴我。

不管了,我現在從身體到心靈就一個想法,回家。

三月底,我一個人坐著運送傷兵的軍列回到了德國。

而派普和哈克兩人,據說是留下來聽取什麼任務,這不是我這個級別的小軍官能過問的。

憑著身體的記憶,我找到了位於柏林西南郊的家。

一處位於僻靜小街內很普通的兩層樓民居。

讓我意外的是,家門口竟然停著一輛老款的奔馳,在車子旁邊還站著一個國防軍校級軍官。看上去,像是正在等什麼人出來。這種奔馳老爺車在後世可不多見,即便是在這會兒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坐得起的。記得當初希特勒還送了一輛類似的奔馳車給斯大林做賀禮,用以顯擺德國強大的汽車工業。

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躲在街角仔細查看,深怕自己要是走錯了房門而鬧出大笑話。畢竟從我的姓名中,也絲毫看不出有什麼貴族的氣息。

很快,我看到了一個身材消瘦又穿著元帥制服的老年軍人從屋子裡走出來,在他身後出現了我印象中很熟悉的中年女子。

頓時,我這身體再次出現了我在醫院裡有過好幾次的那種莫名顫抖,這讓我確信沒有找錯地方。

不過,這中年女性眼睛紅腫,好像剛剛哭過。而這名老元帥也轉身過去,看上去像是在勸慰一般,輕拍著女子的肩膀。

這是來慰問?不應該吧,我就一個區區上尉,即便是真的陣亡了也輪不到要元帥這種高貴的級別來報喪吧。

還是我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故事?我決定自己還是躲著繼續觀察比較好。

等元帥的專車離開後,我才走向自己的家門。

輕輕敲了幾下房門後,我站在門前臺階,隔著房門鼓起勇氣將埋藏在心裡很久的一個詞說出口。

“媽媽”

很快屋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開門的一瞬間,我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果然,那褶皺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這身體的生母,可笑的是我當初還在笑話人家品味差。

這時候,這位中年女性已經雙眼滿含著淚水,嘴唇不住的抽搐,雙手前伸想要來捧住我的頭。

我趕緊彎下腰板,好讓她的心願得逞。然而,她的雙手剛剛接觸到我臉,整個人就無力的癱倒下去。

嚇得我趕緊伸手將她抱起,我知道她是因為激動過度導致的昏厥,所以並不著急只是將她放到客廳的沙發上平躺。

不一會兒,這位母親醒轉過來,她睜開眼睛看到我後,立即緊緊得抓住我的手,扭頭對著屋後大喊“妮娜,妮娜,你快來!”

那情形活像是抓賊一樣,直接搞得我目瞪口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我看到一個面相與這位母親十分相近的女人跑了出來,只是她的年紀看上去要略微年輕一點。

而此刻,這位叫妮娜的女性一看到我,激動得將雙手捂住自己嘴巴,彷彿不能相信一般,不斷地念叨著上帝呀,上帝呀。

而我這身體的生母,這時候已經一把抱住了我的頭,隨即便是嚎啕大哭。

從見面到現在,自始至終,她還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話。

看著面前兩位中年女性那種激動的神態,我實在不忍心將真相告訴她們。

“我。。。我。。。,很抱歉,雖然我知道您是我最親的人,但我現在已經記不起您的名字了”一邊說,我一邊用手指了指額頭上的疤痕。

這位母親那種逐漸睜大眼睛的神態,看得我真的於心不忍。但是比起另外一個故事來,我認為還是失憶這個故事更讓她能接受一點。

“哦,我可憐的孩子,我是你的媽媽瑪麗,這位是你的姨媽妮娜,你可記住了,千萬不要再把我們遺忘了。”

瑪麗紅腫著雙眼,用哭腔對我訴說著心裡的要求,我跪著的身體隨即再次劇烈的顫抖起來。

妮娜也走過來,將我們母子一起擁抱,三個人就這樣相擁著好長時間不願意分開。

慟哭過後,瑪麗要求我站起來給她看看,我笑著站起來,並戲言並沒有缺少什麼零件,此舉又引得兩個中年女人一陣抽泣。

看著我一身盡是補丁的黑色制服,瑪麗似乎很不舒服,怒氣衝衝的走到裡屋找出一件看上去是我以前穿的舊衣服讓我換上。我想起一身慘不忍睹的傷痕,不敢當著她們的面換衣服,只能推說晚上洗了澡再換。

晚上,瑪麗和妮娜阿姨為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只可惜我這舌頭還遺留著後世嗜好麻辣的習慣,實在是一時難以接受這又甜又鹹的平淡風味,只能推說醫生安排康復後一段時間內儘量少食。

接下來的兩天,算是我轉生後過的最輕鬆舒適的日子了。

翻看這位巴里特·卡爾生前的日記,這時候我才知道他是個獨子,而他的父親早在一戰的時候就已經過世。

他們家似乎除了妮娜阿姨外還有親戚,但遺憾的是不論是相冊還是他的日記上面,都沒有可用的額外信息。

妮娜阿姨看到我回來後也回家去了,留下我與瑪麗兩人。

這時候,我實在想不明白,明明就只能跟母親一人相依為命,這巴里特為什麼還那麼英勇,難道就不怕自己的老母親一個人孤苦伶仃。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第三天中午,我還在補著身體欠下的瞌睡,就聽到有人在樓下咚咚咚的敲門了。

瑪麗應聲去開門,然後就是驚呼一聲‘不’,沒了下文。

我怕她有意外,急得穿著睡衣就慌慌張張的衝下閣樓。結果下樓才注意到,是三個身穿黨衛隊黑制服的人冷著臉在門外,而瑪麗已經癱坐在臺階上。

“巴里特·卡爾上尉?”

其中一個人開口詢問我。

“對,什麼事?”

“這是你的新制服、補辦的證件,以及調令。”

那人確認我的身份後,一側身,讓身後人遞上了物品。

我上前接過制服,攤開看是一套黑色的夾克,外加一套灰色的軍官制服。軍官證看上去像後世的黨員證,外包塑料可以對摺,條條款款寫的很複雜,讓我感興趣的是竟然還有一張我的大頭照,我都懷疑他們哪兒弄來的。而調令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請務必於3月29日上午10點趕往柏林火車站9號月臺。’

“29號,那不就是明天嗎?怎麼這麼快,我就沒有休假的日子?”這樣急迫的調令讓我不由得有些惱怒。

“很抱歉上尉,我們只是負責傳達,不能也不必對你的疑問作回答。”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一直跟我對話的這個黨衛隊員掛著中尉軍銜,那口氣真是牛的可以。

“嗨,希特勒!”這個中尉見我沒說話,直接給我來了個納粹禮。

這逼迫得我不得不用納粹禮回敬。

黨衛隊中尉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將雙腿一併,傲慢的對我說道:“那麼,告辭了。”

尼瑪,拽什麼啊,拉你這廝去東線,我保管你屎尿都嚇出來!

看著這三個黨衛隊員遠去的得意背影,再看看我手中與他們顏色一致的黑色制服,氣得我直接將那套黑色的夾克制服往地上一扔。

“喔,不,不,我不要我的巴里特離開我!”身旁瑪麗的哭泣聲才讓我回神。

我蹲下身子,將瑪麗扶起來,然後緊緊的抱著她。

心中卻在咒罵這些蓋世太保的工作效率實在太高,這麼快就找上門不說,甚至連制服都給我準備好了。

反抗,是不根本不在考慮之內的選項。即便我能反抗,那代價將是我無法承受的巨大。

看著地上的黑色制服,第一次,這是我第一次對這身黑色制服產生厭惡感覺!

臨別,我將巴里特身前所穿的最後一套衣服,也就是這套打滿補丁的黑色坦克兵夾克服疊好。

又將他身前所獲得的所有勳章,包括剛剛我替他獲得的這塊金質戰損勳章一併放在了疊好的衣服上。

然後遞給斜靠在房門,要不是靠妮娜攙扶就幾乎無力站直的瑪麗手上。

“別嫌棄,媽媽,這是您兒子的榮譽。”

瑪麗眼含著淚水,抽搐著胸腹,無法言語。

“拜託您了,阿姨。”妮娜忍住淚水,不住的點頭。

做完這一切,我頓覺輕鬆很多。

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我實在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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