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男人低沉嗓音輕笑一聲,慢條斯理道:“船運雖然風險小,但不代表零風險,康雅名聲在外,阮總又是個細心的人,怎麼會出這種問題?”
阮山柳被問得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最近要忙的事太多,又被祁夜南和祝夢夢的緋聞分了心。
她也早知道二爺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正要想個理由解釋,卻聽對方說:“不過,既然是救命的藥,按原價從我這裡拿就行了。”
阮山柳驚喜地睜大眼睛:“謝謝二爺!等到這件事處理完,我一定登門拜訪感謝您!”
很快風港集團那邊的對接人員發來倉庫地址,阮山柳親自安排人前去取藥,核對過後依次分發給訂購的醫院,確保批次和規格都沒問題才離開。
忙完之後已經是夜裡兩點,看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阮山柳猛地想起自己忘記了什麼。
方茹叫她回老宅吃晚飯,還喊了祁夜南一起。
她卻一直在忙藥的事情,完全把這事忘到了腦後!
【一家人等你一晚上,你不來,連個消息也不發,就這麼任性嗎?】
【我對你很失望。】
未讀消息列表裡,有祁夜南發來的話。
阮山柳閉了閉眼,想說自己在處理人命關天的緊急工作,可她給祁夜南解釋這些又能怎麼樣呢?
想了想,她沒回家,而是開車去了祁家老宅。
雖然祁夜南從未盡到丈夫的職責,但公婆都很喜歡她,所以阮山柳還是要過去和他們解釋一下的。
帶著後備箱裡她打算拿給方茹的禮物,來到祁家老宅時,整座別墅都已經關了燈,唯有門口傭人房裡還亮著一盞小燈。
看阮山柳來了,傭人很是驚訝:“少夫人?夫人等了您一晚上呢!我去幫您叫……”
“不用。”阮山柳急忙擺手,“讓他們好好休息吧。”
她把禮物放在客廳茶几上,自己也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祁夜南已經不在老宅,她忙到現在也又累又困,本想等著公婆起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等她再睜眼已經天光大亮,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阮山柳急忙起身,看了看時間。
已經八點多了,看來方茹早就起了床,還給她蓋了被子。
她急忙洗了把臉,在後面花園裡找到了方茹:“媽媽對不起,我昨天突然有緊急工作處理,忘了和您說……”
“出了那麼大的事,你該叫我們去幫你才是!自己一個人撐著就已經夠辛苦了,哪還要道歉?”方茹擺手,一臉心疼。
阮山柳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方茹已經得知昨晚發生的事。
果然在拿出手機之後她看到熱搜上的新聞,‘康雅藥業和風港集團老對手初次合作’,討論度很高,諸多營銷號都有所猜測。
甚至有人寫:‘傳言風港集團二爺也姓阮,有沒有可能他們是一家人?’
阮山柳只掃了一眼這些無稽之談就挪開視線,看向另外幾條花邊新聞。
‘祁氏集團總裁攜一未知女性,深夜出現在市婦嬰醫院門口 ’。
婦嬰醫院。
阮山柳被這幾個字刺痛眼球,她一眼就認出照片裡的人是祝夢夢。
所以昨晚她忙工作的時候,祁夜南在帶著小三去看婦產科。
她懷孕了嗎?難道懷了他的孩子?
“柳柳你別看這些!”顯然婆婆方茹也早就看到了這個新聞,見阮山柳盯著手機一動不動,急忙勸道。
隨後又罵起祁夜南:“這孩子在感情上從來都拎不清!雖然事業有成,可根本看不清誰真正對他好!柳柳啊,你再忍忍他,好不好?”
忍?
阮山柳沒有說話。
她已經忍了三年等他回心轉意,結果卻等來別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祁夜南不碰他不喜歡的女人,所以他碰了祝夢夢,甚至讓她懷孕。
就在她出神想著這些時,玄關大門被人打開,又被不耐煩地甩上。
祁夜南帶著一身清晨的寒意走進家門。
他身上披著的外套還是昨天那一件,進門後就被他隨手丟在沙發上,動作瀟灑中透著矜貴,看得人挪不開眼。
但阮山柳卻眼尖地注意到,他裡面的襯衫換了一件,肯定是和祝夢夢去哪裡過夜了。
心底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即便已經絕望,她還是會心痛。
“你可算回來了!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方茹一見祁夜南就指著他責怪。
祁夜南神色平淡,看都沒看阮山柳一眼,只朝方茹淡淡道:“我送夢夢去醫院,她不舒服。”
“她不舒服非要你去送?你是醫生?”方茹皺著眉,“整天傳緋聞,柳柳該多傷心你知不知道?趕快和祝夢夢把關係斷了,以後也別再見面!”
阮山柳看向祁夜南,想聽聽他的反應。
實際上她沒想到祁夜南會在此時回來,眼神里帶了兩分驚訝和期待。
祁夜南輕笑一聲,語氣冷嘲。
“媽,你為了報答阮山柳的救命之恩,已經犧牲了我的幸福,現在我也只是在關心我的救命恩人而已,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