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沒有晚起,換了衣服洗漱完下樓去。
在這期間,她沒發現這個別墅有生人的氣息。
不過廚房裡昨晚的碗筷收拾乾淨了,煤氣灶上溫著早飯。
暮煙咬了咬嘴唇,出去外頭轉轉轉就見到鐵門欄上面的菊花,呼吸一下子哽住。
遠遠站著不敢靠近。
黑菊,她不認為這是一朵簡單的菊花,也不認為這是男人喜好。
這朵深陷在鐵門欄上的菊花已經枯萎,焉巴巴垂著。
有之前殷和說的,她知道不能碰鐵門上這花,掉下去你可以撿,但是它在門上就不能碰。
站著發呆好一會,感覺到腹部飢餓感,這才轉身回去。
殷和似乎很愛賴床,暮煙又不敢一個人獨自先吃了,就回了房間想叫醒他。
等看到露外被子外的一雙腳,還包紮著,不過腳底的紗布染成了深褐色的了。
正準備問過不得到回應給他拆紗布重新上藥的暮煙冷不伶仃聽到,低沉暗啞的聲音:“乖姑娘,我可說過什麼?”
暮煙腦子迅速開始轉動,回想他說過什麼。
不過還沒想起來,就被一隻手給拽下去,砸在床上。
“乖姑娘,我可說過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呼吸……嗯?”尾音微翹,初次見面的懶散口吻,還帶著危險氣息。
男人的熱氣噴在她耳郭,讓她一個激靈,渾身一顫。
“我不是……”
“乖姑娘沒有好好聽話呢。”男人抬手把人禁錮在身邊,頭蹭在她脖頸處。
暮煙只覺得空氣變得稀薄,她快要窒息了。
門沒有關,外頭一點光線只照到床尾,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猜不到。
而男人卻看得一清二楚,只嗤笑一聲:“乖姑娘,要好好記得我說的每一句話。”
沒有被摁頭答應,是真的在跟她說。
暮煙前前後後仔細回想一下,就開口:“好。”
“乖。”男人溫柔的說著,一邊手在她頭上胡亂抹了兩下就閉上眼睛繼續睡。
呼吸在耳邊綿長,暮煙心跳咯噔一下後逐漸平穩。
原本醒了就睡著的她也隨著他時不時呼出的熱氣漸漸陷入夢境中,陪著他睡到中午才醒來。
腹部絞痛感襲來,暮煙蜷縮成一團忍過這股痛意後,被一個說不上多溫柔卻能驅散渾身冷意的環抱抱住:“乖姑娘?”
暮煙粗喘息回應一聲。
男人的手摸了摸她額間,隨後放在腹部上為她驅寒。
只短短一分鐘就拿開。
“謝謝。”暮煙坐起來,手無意間捂著腹部。
“不客氣。”殷和也一塊起來,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就去衛生間洗漱。
暮煙抬手摸了摸額間,她明白這個男人可能是她見過的男人中最危險的,他上一秒可以跟你開玩笑下一秒或許就能拋棄你。
暮煙不怕被拋棄。
就怕自己深陷其中。
有個老師曾跟她說過:“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的三觀會崩壞,你會開始做惡人欺騙自己,你不想只屬於自己,你甚至會令最重要的人難堪,因為你愛上了對方。”
愛上一個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對方不愛你卻還要糾纏對方。
愛得越深越悲哀。
她不想成為更悲哀的人。
“乖姑娘在想什麼呢?”殷和從衛生間出來,這會的他換上了純黑T恤和深色工裝褲。
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進入暮煙眼中,猛地抬頭看他:“沒,可以吃飯嗎?”
殷和伸出手放在她面前:“走。”
暮煙看了一陣後,把手放上去,剛起身就說:“我去洗漱一下。”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