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留不住。
就像是現在,留不住過去的自己,無論喜歡與否,他們都將成為彼此生活中的一員。
房間依舊是昏暗中,不開燈不拉窗簾,永遠都是在黑幕下。
“懶姑娘醒了麼?再不醒我可就有罪惡感了。”男人走近來,雙手撐在床上,不變的懶惰狀。
暮煙咬著發腫又疼的紅唇,在睜不睜眼都一樣的房間裡,對著男人道:“我有點不舒服。”
男人伸手碰了碰她額頭:“因為我嗎?讓你疼了?”
暮煙:“……”
真的很討厭。
很討厭他的態度。
很討厭有輕視的口氣。
卻不討厭他一聲“乖姑娘”。
他就跟丈夫似的跟她碎碎念一會像是安撫她,抱起她去衛生間洗漱後下樓吃晚飯。
這幢別墅比外頭看得還大一些,沒有人煙。
那保姆也沒出現。
安靜吃著飯,因為胃不舒服,只吃易消化的。
男人懷疑“嗯”一聲:“不好吃嗎?”
暮煙把頭低了低,輕搖了搖頭:“我胃病,不敢吃太多。”
“啊……我重口味。”男人遺憾聲,卻把筷子放下,給她調換了她面前辛辣的菜:“乖姑娘不要一直生病哦,不能吃的一定不能碰哦。”
暮煙很意外,抿著嘴點點頭,始終低著頭,不敢或者不好抬頭:“謝謝。”
那副笨重的眼鏡壓得她鼻樑疼,卻也得戴著。
男人雙手抓著筷子杵著,下巴擱在手背上,對著她打量著。
很有乖姑娘的形象。
“乖姑娘。”
“啊?”
“現在反應過來了?”男人聲音帶著戲謔。
暮煙抿著嘴,拿著筷子夾了菜,剛縮回來,一個碗就出現在他視線內:“乖女孩,我想吃。”
暮煙又“啊”一聲,抬頭看他,就見他雙目深邃,那看似冷漠看似溫和看似普通的臉掛著笑容,衝她嗯一聲。
彷彿周圍沒了色彩般。
其實他不普通。
小心試探把還沒放進碗裡的菜放到他碗裡。
男人滿意收回去,然後回禮給她夾了魚肉:“乖女孩,易消化的東西里也是可以吃點肉的。”
“謝謝。”暮煙捧著碗接過來。
“嗯?那我也得回你一聲謝謝?”不開心的語氣,低沉沉的。
暮煙抬頭,連連搖頭:“不用,是習慣了。”
“習慣說謝謝嗎?自卑成這樣啊?”
突然就來嘲諷。
暮煙沒回應,低頭繼續吃著。
一頓飯吃的有點艱辛,男主人愛上了別人為他夾菜,像是那樣的話吃起來會很香。
而乖女孩不能反抗哦。
一來二回,吃到飯菜都涼了才吃完。
他先起身,過來拽著她頭髮:“乖姑娘要聽話,我沒叫你收拾就不能碰哦。”
她看起來很乖,也很呆。
被人一拉就走,很不爽,像是釣魚釣到一隻破鞋那種心情。
此時男人就有這種不好心情。
看著她臉上礙眼的眼鏡:“乖女孩,戴著眼鏡很奇怪。”
暮煙去抓自己被拉扯疼的頭髮,邊蚊子聲回:“我高度近視。”
“嗯?”男人放過她頭髮:“乖女孩,借我眼鏡看看。”
再一次沒有經過同意就拿走,眼前頓時被濃霧遮住,有些恐慌拽住身邊人的手。
男人看看她,反手牽著她,又靠過去,把眼鏡戴上,就哇一聲:“快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