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滿是充斥著男人味的房間,她彷彿就是一個違規者,與這裡格格不入,所有事物像是在驅逐她。
站在門口許久,身後已經確定身份的保姆催促她快進去:“先生說讓你和他一個房。”
張嘴想說還沒結婚就同房太奇怪,話到嘴邊就想到自己身份,輕道了聲謝。
門被關上,唯一的光線被純黑色的窗簾遮住,讓她彷彿置身在一個黑暗可怕空洞無人煙的世界裡。
站到身體發顫,站到腳麻。
她才有了點動作,把燈打開只有幽暗一盞並不亮,想去拉窗簾,但剛接觸就彷彿有誰在說不能拉。
讓她忍不住縮回手,半摸黑找到房裡的椅子坐下。
拿手機跟羅恩先生說了聲:【羅恩先生我已經抵達未婚夫家,請不要擔心,同時感謝您這幾年的照顧,非常感謝。】
羅恩先生是她主治醫生同時也是她認為最感恩如父母般的,更是為數不多的朋友,相差二十來歲的朋友。
她是這麼認為的。
只不過一分鐘,那邊就回了:【太好了,希望暮可以把未婚夫介紹給我認識。認識你很高興,暮。】
雖然有點奇怪為什麼要加後面那句,不過暮煙還是挺害羞的。
害羞後就是惶恐不安。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回國。
手機上的微弱光芒照在她臉上,將她緊繃著的嘴角照的一清二楚。
“乖姑娘,我睡覺的時候可不喜歡有人呼吸……那會困難的。”冷不伶仃響起這一聲漫不經心的話。
嚇得暮煙手一抖,抓緊手機起身。
“朝著床邊走過來乖姑娘。”
“你……什麼時候在這睡的?如果我打擾到你了就先離開。”暮煙企圖走,她有些害怕跟這個男人待在一個空間裡。
又或者是這一片黑暗讓她不太舒服。
她前面的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男人像是賴床似的,磨蹭好久坐起身:“乖姑娘,你的記性可真不好。”
“我叫暮煙。”
“過來。”男人聲音變得有點清冷。
背脊感覺有點涼嗖嗖的,暮煙有點怕,捏著褲子摸索著走過去,還沒到就撞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栽下去了。
她還沒爬起來,男人就拿了帽子扣在她腦袋上,應該是被子下的腳把她頭蹭到旁邊去。
聽著男人躺下,想起身的暮煙被按了回去,男人犯賤的手時不時扯了扯她的頭髮:“乖姑娘可有好好聽話?”
他的聲音深沉又慢緩,不緊不慢的樣子,聽的人心也跟著緩下來。
實在琢磨不出來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頭髮被一手抓住時,這才回神連忙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誒?不懂嗎?那算了。”男人像是無趣了扔開她的頭髮,拍了拍自己身側:“來。”
暮煙眉心一跳,心跳驟然加速。
男人:“乖姑娘是聽話的嗎?”
暮煙起身站了會,才決定脫了鞋,爬到他身側坐著,蜷成一團。
把腦袋上的帽子摘下來放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
床很硬,讓她感覺不太舒服。
試著讓自己適應好這個環境。
慢慢抓起被子整個人滑進被子裡,躺得筆直僵硬。
一隻手摸過來,捏了捏她的耳垂,輕輕的問:“乖姑娘可會怕疼?”
暮煙咬緊了嘴唇,什麼都不回。
“誒?乖姑娘不喜歡說話的麼?會不會嫌棄我太多話呀,真擔心。”男人聲音再次變得懶散,夾雜著擔憂口氣。
他的脾氣,很善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