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面子上過不去,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同伴,打趣地說:
“這就是付少追的人?說追的差不多了,就連面都不肯露啊,付少你這一廂情願夠咱們喝半年了!”
被人一激,付宇咬牙,語氣變得冷峻:
“雲櫻,今天你不上去喝一杯,就出不了這個門。”
鄭浩身邊的那人搖頭,惋惜地說:
“這小年輕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酒店可不是一般人開的,從來沒在這裡鬧事的,嘖嘖。”
“我看那個雲櫻也不是善茬,長得不錯,讓人不太想接近。”
“那又怎麼樣,畢竟是女人,付宇不是好惹的,把妹高手,正值壯年,這女孩子我看要倒黴。”
鄭浩剛要開口,就見雲櫻揮手就把杯子裡的水潑了出去。
剛剛看戲的幾個人都愣了:
“我擦,這女人夠絕。”
“是啊,敢潑付宇一臉水,真不是蓋的。”
“今兒她估計走不了了……”
然而付宇還沒反應過來,女人早就不見了,他一手抹了把臉,咬牙要追,烏梅一個靈巧轉身攔住他,端著手裡的熱牛奶送過去,笑著賠不是:
“哎呀付少,您看看這怎麼回事,我幫您擦擦,雲櫻呢,是老闆定的鋼琴家,不是咱們這裡的服務員,所以您看,她下班了——您喝杯牛奶消消氣。”
付宇知道烏梅有些關係,現在也不好鬧,拿了紙巾罵罵咧咧地走了。
鄭浩看完一場戲,心裡惦記著正事,就早點叫散了局,出包廂拿電話撥號:
“哥哥哥,你信不信死了兩年的人能出現在面前?”
電話那邊的周澤喝了不少,大腦下意識反應一句“見鬼”,之後就沒了聲音。
鄭浩知道他喝醉了。
他點了支菸,抽到一半就又撥了個號:
“你給我查個人,記住要查個底兒掉,從出生到現在,接觸過的所有人,說過三句話以上的都得給我入檔。”
走到停車場,他切斷電話,抬眼就看到雲櫻從臨海酒店的後面的小衚衕繞出來,人已經換了衣服,T恤牛仔,走的清清爽爽,腳步急聲音也急:
“我馬上到家,你先給他喂點水,他還小,不行就抱著哄一下,現在抵抗能力弱,生病不能耽誤,等下我帶他去醫院,有可能是感冒了。”
鄭浩聽這語氣,明明是照顧孩子的準媽媽,心裡一涼——
這是結婚了?!
別啊,才兩年啊,他哥還沒過去這一茬,她怎麼能結婚!
到底是不是雲櫻?!
不過他轉念一想,就算不是真的,當替身也是好材料啊!
他看著女人走到公交站臺等車,幾分鐘後,上了一輛823。
實在不死心,鄭浩攔了出租車,跟司機說:
“別開快了,就跟在那輛823後面,錢給你加一倍。”
司機美滋滋地應下,耐心地在後面跟著,大概開了一小時,看到雲櫻下車,他著急甩給司機兩百,直接跟了上去。
沒走到單元門口,一個女孩子抱著狗從門洞裡出來:
“我把它抱下來了,大力晚餐沒吃,一直癱在地上不動”
鄭浩無奈地扶額,生意場上的鐵娘子,什麼時候這麼萌了,一隻狗子而已,什麼感冒看病的,害得他這顆心一路七上八下,光怕老公孩子全出來,就沒辦法跟他哥交代了。
不對,狗子!
他哥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狗子,之前在非洲叢林的時候,他們曾經被一隻藏獒追,後來他哥就非常討厭這東西,雲櫻不可能不知道啊……
心裡的疑惑越來越深!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他一挑眉接起來,那邊沉啞的聲音傳出:
“你剛說,死了兩年的人怎樣?”
鄭浩一邊攔車一邊回答:
“哥跟你說件事,你肯定不信,我剛剛看到個長得很像雲櫻的人,名字也叫雲櫻,我覺得是她,在酒店彈鋼琴呢!”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
“哥你不知道多像,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不過現在好像特別剛,看性格可能也不太像……”
“你說長得像?”
“嗯,像極了,不過管她是真是假,我讓人查清了底細,給你帶凌州去怎麼樣?”
電話裡沉默幾秒,就在他以為默許的時候,耳邊突然傳出聲音說:
“我馬上過去。”
寵物醫院裡,雲櫻抱著狗檢查之後,拿了藥,才鬆口氣,她才顧上開口:
“謝謝你啊麗麗,多虧你照顧它。”
趙曉麗搖頭,摸著泰迪的毛說:
“應該的,你也幫了我不少,再說狗狗好歹是條命,我不喜歡它可不代表見死不救,再說了你那麼喜歡它,我總有一種這狗是你家人的感覺。”
雲櫻苦笑著點頭,聲音悠悠的:
“是啊,它就是我的家人,除了它,我也沒別的牽掛了。”
趙曉麗看著身邊女人一臉的恬靜,窩在她膝蓋上的狗狗很乖,一動不動,輕聲開口:
“其實我有時候真的羨慕你……”
雲櫻手上動作一頓,轉頭問:
“你爸又找你了?”
“是啊,前兩天我哥要五萬,剛剛我爸打電話要三萬,我一個小職員去哪裡偷那麼多錢,你多好,沒有牽掛,孤兒院長大怎麼了,比我這一腦袋官司強。”
雲櫻同情地默了幾秒,突然開口:
“麗麗你還是跟他們說清楚,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根本沒那麼大能力……”
鄭浩一路跟著兩個女人,親眼看著她們進了單元門,這才把心放肚子裡。
第一,雲櫻肯定不是鬼,有同伴。
第二,她養了狗,進了那個單元的某一個房間,應該不會很快搬走。
他抬頭對著天吐出一口氣,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是好是壞,畢竟雲櫻離開之前的手段他是領教過的,現在這個太能裝了,不知道的絕對會以為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