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市中心寥寥幾棟建築霓虹閃爍。
為這個即將崛起的城市,帶來幾分活力。
“滴滴滴……”
摩托車停在市郊昏暗的路燈下。
“一塊五,兄弟。”
陳東下了摩的,從口袋裡翻出2塊錢遞了過去:“甭找了師傅。”
“哎呦,謝謝兄弟,我走了。”
93年,摩托車已經開始進入普通職工的家庭,但還遠遠沒有普及。
自行車依舊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陳東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朝遠處的一座廢棄的廠房走去。
“汪汪汪……”
剛來到破舊的鐵門前,裡面一隻拴著鐵鏈的狼狗狂叫起來。
“誰,幹嘛的?”
鐵門是柵欄門,門衛室走出的大叔拿著手電對陳東照射。
“九月九的酒,桂花香,七哥介紹來的。”
“哦!”
既然暗號都對得上,大叔也沒廢話,用鑰匙打開鐵鏈鎖。
“後面那棟樓,一樓最角上。”
“我知道,謝謝劉哥。”
陳東說完對著大狼狗吹了聲口哨:“嗨,阿星,好久不見?”
大狼狗都懵了:你誰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這兒本來是個乙炔罐廠,破產後開始是一幫無業人員在這裡打牌,後面就發展成了地下賭場。
上輩子陳東在這裡待了一年半,可以說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
至於那隻叫阿星的大狼狗—-現在紅空電影火的一塌糊塗,星爺更是當紅炸子雞。
雖然大家看的都是盜版錄像帶,但也遏制不住對星爺的喜愛。
這是一棟廢棄的辦公樓,樓側面停著幾十輛摩托車,看來今天玩牌的人不少。
陳東直接進了房間,裡面的格局跟日後差不多,共有十幾張桌子,大部分是炸金花、有的是牌九、還有兩桌麻將。
見有陌生人進來,旁邊兩個看場子的壯漢立刻迎了上來。
陳東認識他們,但那是上輩子的事情,也沒想太招搖。
於是掏出一沓現金,晃了晃道:“九月九的酒,桂花香,打牌。”
兩個壯漢對視一眼,點頭指了指旁邊有空位的桌子:“就這兒吧。”
這種原始的地下賭場沒有籌碼,都是拿現金的。
陳東今天帶了2300塊錢,目標是贏10000,夠了走人。
九十年代初,其實是個遍地黃金的年代,只要你有原始資本,敢幹、肯吃苦,想賺錢不難。
但陳東上輩子是大佬,讓他去賣菜、開飯店、搗騰小商品起家,他能受這個罪?
房間內烏煙瘴氣,陳東也掏出大前門點上,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先放10塊試試水。
上輩子,陳東自出獄後五年,基本上都是在賭場廝混。
那是一段最瘋狂的日子,充滿了血腥、女人、刺激、暴力、老千、騙局,他能活下來併成功積攢第一桶金,全靠命大。
今天這張桌子的六個人,看手法都不懂老千。
陳東也懶得出老千,他的賭術很多,不得已才出老千。
跟普通人慢慢玩就行,一個是能看懂牌,一個是觀察微表情,這就夠了。
一副牌,陳東只要玩上十分鐘,再過手洗兩次牌,基本上就能知道對方手裡的底牌,這就能保證不輸。
再說了,上輩子陳東數十億身價,錢對他來說就是個數字。
這幾千塊錢的賭局,根本就沒往心裡去,自然是毫無波瀾。
旁邊的六個人一看陳東年輕,還以為來個送錢的雛,興奮的吆五喝六。
前面半個小時,陳東確實輸慘了,砸進去一千多塊錢。
但後面局勢慢慢好轉,贏多輸少,兩個小時過去,陳東面前堆滿現金,從十塊到一百的,怎麼看也得有一兩萬。
陳東有贏了一把,把桌面上四百多塊錢摟了過來,就準備收手。
“艹,你小子出老千!”
對面那個二十多歲,穿一身牛仔的年輕人猛然突然指著陳東吼起來。
在賭場被人發現出老千,那是很要命的事情。
陳東上輩子的場子只要抓住老千,砍手、砍腳、暴打一頓太正常了。
這也是陳東一般不出老千的原因:賭場凱子那麼多,幹嘛去冒險。
呼啦啦。
牌桌上同樣輸紅眼的另外四個人也站了出來。
他們不懂老千的手段,但既然牛仔說了,那就一定是抓住了證據,此時不站更待何時。
“怎麼回事?”
整個賭場都驚動了,四個看場子的大漢,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堵在了陳東椅子後面。
陳東不驕不躁,撩開衣服,冷笑著拔出一把水果刀,砰的一聲穿過幾張紙幣插在桌子上。
“場子的規矩都懂吧!”
“出千的不行,嚇瘠薄誣陷別人出千也不行。”
陳東環視站起來的五個人:“刀就在這兒。既然你們說我出千,那我現在就脫衣服,脫到一件不剩。”
“在我身上發現一張牌,你們砍我一個手指頭。”
“發現五張以上,砍我一隻手。”
“但是……”
陳東眼神突然凌厲起來:“如果沒有發現牌,你們各砍一個手指頭。”
噠,陳東說著已經解開了外套的第一個釦子。
砰,有人臉色蒼白,坐回到椅子上:“我……我沒有,我不知道……”
“我也不參與……”
四個後起身的賭徒全都坐下了。
牛仔渾身顫抖,他今天確實輸慘了,四千多塊錢其中大半是借的。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但後悔有用嗎?
自己挖的坑,死也得跳。
賭場可不僅僅是男的,也有女的,但正經的女人是沒有的。
哪個賭場沒有搜身的經歷?
陳東顧忌不上男女,起身一件件將衣服脫下來,遞給後面的壯漢檢查。
當陳東開始脫褲子的時候,牛仔崩潰了。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哥,我錯了!我不該瞎說,你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