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傅景深黑沉著臉坐在別院大廳。
“蘇墨染再怎麼說,也是傅家少奶奶,怎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可不覺得她自己能夠把自己弄成發燒40度?”
穿著休閒衣服的謝衡,滿臉嫌棄地盯著傅景深。
一個小時前,他好不容易歇下來準備睡覺,誰知道接到傅景深的電話。
傅景深這傢伙竟然在電話裡冷嗖嗖地開口,“西山別院,蘇墨染暈了。”
原本以為只是簡單的暈倒,這一看,他真的是無語至極。
他與蘇墨染也算認識,之前見過幾次,在他印象中,蘇墨染一直都是個滿眼裝滿傅景深的女孩,而且比較容易害羞,斯斯文文的,與傳言中的那個蘇家驕橫跋扈的大小姐完全不同。
原本以為自己的好兄弟冷冰冰的,願意結婚,是忘記過去,準備重新開始。
“不是,我說景深,你和蘇墨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蘇家突然出事,總不能和你有關吧?”
見傅景深不說話,謝衡又繼續開口問道。
傅景深蹙眉,他冷眸投向謝衡,淡漠應道,“你似乎對蘇墨染很關心?”
莫名的,謝衡覺得背脊一涼。
“額,我保證我對有夫之婦沒有興趣!”謝衡一本正經地打趣道,“看來你對蘇墨染挺上心的嘛,你不會愛上她了吧?”
“閉嘴吧你!”傅景深嫌惡斥道,他的神情複雜,仿若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愛上蘇墨染?呵,我恨不得她去死!”
話音才落,謝衡直接瞪了一眼傅景深,隨即後知後覺開口,“你之前一直在調查蘇家,所以溫婉當真是蘇澤的女兒?”
一句溫婉,徹底觸及到了傅景深的逆鱗,他冷哼一聲,眼裡滿是怒意,“是,蘇澤根本就不配為人父,蘇家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蘇墨染得贖罪。”
傅景深是什麼樣的性子,謝衡自然是清楚。
他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景深,蘇墨染她是無辜的。”
傅景深臉色難看,他譏笑出聲,“無辜?如果她無辜的話,那麼小婉呢?他就一點也不無辜嗎?”
被懟得都不想說話了,謝衡暗自嘆口氣。
不管傅景深做什麼決定,只希望將來不要後悔就行。
“好了,不說她了。倒是你自己,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頭痛症好了很多嗎?還說和蘇墨染在一起,能夠睡安穩覺。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既然有效果,你為什麼不繼續嘗試?”
聞言,傅景深只是瞥了眼謝衡,隨即站起身,“她不過是個替身,只是因為能夠從她身上看到小婉的影子。”
謝衡簡直無言以對。
其實相比之下,與那個早就消失的小婉相比,他更傾向於蘇墨染,至少在他看來,蘇墨染才是那個可以給傅景深帶來不一樣變化的女孩。
只可惜,傅景深不這麼認為。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等過半個小時,記得給蘇墨染吃藥。還有她的手可別碰水。”謝衡站起身,微微皺著眉開口。
見傅景深點頭,謝衡拿上帶來的醫藥箱和車鑰匙,徑自離開大廳。
傅景深在大廳站了一會兒,瞥了眼傅景深離開前擱在茶几上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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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臥室,蘇墨染是被硬生生痛醒的。
她猛然睜開眼,欲要抬起手,卻發現格外費力。
手被包紮起來了,白色的繃帶有紅色的血絲露出來。
蘇墨染的鼻頭微微發酸。
這雙手畫了很多爆火的漫畫,可自從與傅景行結婚之後,她便退圈了。
如今,這雙手怕是連畫筆都拿不穩了。
只是,她怎麼在臥室?
不對,她得趕緊離開,不然要是傅景深知道她待在他的房間的話,肯定會以為她存了別的不好的心思從而發怒。
咔噠。
門開了。
傅景深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內。
蘇墨染才將將從床上起身,因為退燒後全身發軟,她一下子整個人往地上半倒去。
傅景深絲毫未動,只是眉頭微皺,隨即冷嘲熱諷,“怎麼?又想耍什麼花樣?”
頭痛,無力。蘇墨染知道自己不應該與傅景深辯解,可被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一直咄咄不休的詆譭,她的心口真得很疼。
那是一種鑽心的疼。
蘇墨染手攙扶著床沿站起身,她眼睛溼潤,強忍著滿心的委屈。
“我沒有……”
“夠了!”不等蘇墨染開口說完,傅景深已經厲聲打斷,他滿臉不耐煩地將蘇墨染上下打量了一遍,徐徐開口,“蘇墨染,你要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答應過我什麼,給我老實一點,如果再逃一次,那麼我便讓你父親在牢裡多受一次罪。”
除了點頭答應之外,她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如今,她活著的目標只是為了她的父親而已。
“只要你表現好的話,我可以給你去探視的機會。”
不知道為什麼,當觸及蘇墨染的目光時,傅景深有一絲怔愣,心底頓覺煩躁至極。
他不該被蘇墨染牽動情緒,他不過是將她當成治病的工具而已。
傅景深一直在心裡不斷暗示自己。
“傅少需要我做什麼?”蘇墨染聽到傅景深說只要她表現好,就可以去探視父親,一時就連暗淡的眼眸都瞬間堆積了光芒。
傅景深卻覺得蘇墨染喊的傅少有些刺耳。
“呵,你一個女人,怎麼伺候男人,難道還要我教你不成?”說罷,傅景深目光往衣帽間方向看去,“去把我的睡衣找出來。”
蘇墨染愣住,她頓時不明白傅景深的意思。
難道他打算住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