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将宋清雪送回宁嫔宫里时,宁嫔刚好也在,她让自己身边人去照看宋清雪,自己则是拉着沈楚楚来到前殿。
“赵嫔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有哪些龌龊等着你,我还是那句话,不如你我合作,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旧事重提,宁嫔还是不死心。
她在和沈楚楚交往的事情上尝到了甜头,下次想让沈楚楚这样心甘情愿地出主意恐怕就难了。
虽说,皇上只是来她宫里坐了一小会儿,但这在后宫也已经是很可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楚楚不假思索,对合作之事闭口不谈。
见她如此,宁嫔只得作罢,挥挥手,她的贴身婢女便从内殿取来一个木匣子。
“此物便是你要的东西。”
沈楚楚屏退众人,接过紫檀木匣子,打开看了看便合上。
不错,这就是万金藤!
宁家现在在沈楚楚眼里简直就是一个藏宝阁,连这样的宝贝,宁老太爷都舍得拿出来,看来对宁嫔这个孙女还是很不错的。
“祖父说此物药性极烈,不是能轻易处置,最好找个神医来处理入药,最为合适。”宁嫔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沈楚楚盯上了,依旧细心提醒。
“好,多谢。”
这份心意,沈楚楚心领了。
回到赴月轩,沈楚楚赶紧把匣子藏好,开始回忆前世太后寿宴的日子,前段日子她已经打听到,这神医会在太后寿宴后给太后请脉。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太后寿宴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
若是前世凭她和太后的关系,撒娇讨好一下自然简单,可今世她才进宫不久,之前选秀还没在太后跟前留下好印象,那么这次寿宴便极为重要。
将来她还要抱太后大腿呢,必须一次出头!
一想到这里,沈楚楚便开始犯愁,送什么好呢?
只是没想到,宫中早已有人提前为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咸福宫内,赵嫔瞧着趴在下方哭哭啼啼的宫女,心生厌烦。
“没用的东西!”
二十,大板怎么没把她打死?
“娘娘,救救奴婢啊,奴婢可是贵妃娘娘给您的人啊。”
赵嫔冷笑,“贵妃?你倒是去贵妃娘娘那儿求啊,若是能让贵妃娘娘斥责婉嫔,本宫重重地赏!”
“……”
呵,赵嫔极为不屑,不过一个废物罢了。
“娘娘,婉嫔的与世无争果然都是装出来的。”柳儿小心翼翼地为赵嫔捏着肩膀。
“呵,什么与世无争,不过是装给皇上看的,也罢,谁让皇上就吃这一套呢?”赵嫔眼底满是讥诮,抬抬手,便有人将下面的一摊“烂泥”丢了出去。
失去了作用,还得罪了婉嫔,下场可想而知。
“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都预备上了吗?”
柳儿浑身一震,眼底闪过几分兴奋,“娘娘,万事俱备,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婉嫔绝对没机会在太后寿宴上与您争锋。”
赵嫔闻言,终于满意地弯起唇角。
太后寿宴是她崭露头角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打扰!
她还记得入宫前阿娘吩咐过的话,在后宫若是不强势起来便会被人欺辱,她才不要做这个被欺辱之人,贵妃的利用她何尝不知,但……谁敢挡她的道,她就除掉谁!
……
时间一晃而过,一不留神,三天过去了。
沈楚楚这几天过得还算安稳,并无人寻她麻烦,就连拜见贵妃时的气氛都是一派祥和,大家姐妹相称,高座之上贵妃笑得温和。
若让不知情的人来看,那还是后宫亲如姐妹。
可越是如此便越能证明,这平静的生活下隐藏着的滔天巨浪,阴谋正隐藏在其中。
这天,后宫众人受邀前往毓秀宫当中。
正殿里头等人齐了之后,才听着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到。”
等白贵妃坐下,接受了众人的请安之后,这才徐徐开口,“行了,今日都不必拘礼,都起来罢。”
“今儿让你们过来此处,是为着两件事儿,一件便是几日后的太后娘娘寿宴。”说这话时,她顿了顿,“如今是陛下登基的第一个年头,太后娘娘的寿宴自然也是重中之重,皇上将此事交给本宫来办,乃是对本宫的信任,但本宫有意在后宫之中找一人相辅,诸位可毛遂自荐,如何?”
此话一出,殿中鸦雀无声。
后宫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先开这个口,倒是兰贵人笑得讨巧,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娘娘乃是后宫统帅,哪里有让嫔妾们自己自荐的道理?”
“本宫哪有将帅之才,你们若是有愿意的,大可私下同本宫说。”
众人面面相觑,将目光集中在为首三嫔身上,只见婉嫔还是原先那副懒散的模样,仿佛对诸事都毫不在意。
赵嫔和宁嫔两人倒是蠢蠢欲动,只是他们到底也没有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辩驳。
太后寿宴的确是个出头的机会。
跟在贵妃身后,虽然搏不到什么功劳,但如今他们可还没侍寝呢,此刻也是一个机会。
赵嫔拨弄了一下发髻,笑得势在必得。
宁嫔扯扯嘴角,心中带气,转头一看沈楚楚,发现她正在发呆。
得,这位根本不在乎!
“……”
宁嫔默默翻个白眼,正想提醒她几句,却不想上方白贵妃再次开口。
“这第二件事便是本宫素日来听闻的一些龌龊事儿,按理说这管理后宫乃是中宫的职责,但如今宫中无后,本宫既有管理六宫之责,就不能眼瞧着后宫风气被带坏,尤其是某些妃嫔行止不端,也不能不过问。”
说完,白贵妃扫了沈楚楚所在的方向一眼,生怕别人不晓得似的。
这冗长的话,实则都是冲着她来的。
沈楚楚坐直身子,心中冷笑,总算是来了。
她倒要看看,她沈楚楚究竟哪里不端?
果然,白贵妃话音未落,便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楚楚,语气重重压下,“婉嫔,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