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看向許思存，臉上就差寫著“她怎麼在這？”
許思存看天。
緋聞男女主角，碰頭了。
果然下一刻周圍同學傳來了竊竊私語。
“哎你們看，鄭詩琪過去了。”
“我就說嘛，她跟段敬馳熟的很，我聽我初中同學說他們初中玩的可好了。”
“不對啊，我站的是靜夜思。”
“？”
“什麼玩意兒？”
“害，段敬馳和許思存的cp名。”
“6。”
“那我站一段詩。”
“？你小子現起啊，cp粉頭子。”
“靜夜思！”
“一段詩！”
“咱倆完了。”
“我覺得也是。”
“絕交吧。”
“行。”
鄭詩琪人還沒坐下，就已經開始彎起嘴角，溫溫柔柔地遞過來幾罐飲料。
“也不知道大家喜歡喝哪個，就都拿了點。”
姜芸默默數了數，她拿了四罐，倒是挺正好。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鄭詩琪開始分了。
段敬馳一罐。
程航一罐。
姜芸一罐。
她自己……一罐？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許思存，眸光微閃，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我記得存存以前胃不太好，應該不能喝吧。”
許思存點了點頭，語氣客氣疏離，“謝謝，不用。”
段敬馳沒說話，食指抵在拉環上，微微用力。
輕微地“呲”一聲，氣泡快速上升，隨著泡沫破裂，慢慢歸於平靜。
他把手裡剛打開的橙汁遞給許思存，見她不接，又往前遞了遞。
許思存下意識接過。
雖然她並沒想到段敬馳會這樣做。
鄭詩琪一愣，臉上的笑意也跟著僵了僵。
姜芸沒動，程航倒是把可樂開了瓶，猛的灌了幾口。
“你這回國也沒提前給個信兒，我們都不知道。”
鄭詩琪笑了笑，有些打趣的意味在，“這不是想給你們個驚喜。”
面對熟人局，不跟他們在同一所初中的姜芸選擇低頭乾飯。
許思存沒話說，乾脆不看她，也專心吃飯。
段敬馳見她沒搭話，也不出聲。
因此只有程航東扯西扯了幾句，最後實在沒話說。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片刻後，又來了一個人。
姜芸瞬間直起身子，握著筷子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許思存默默看了眼她不停抖動的手，隨後將視線投向來人。
夏清珊。
怪不得姜芸怕成那樣。
“夏清珊暗戀段敬馳”可是她憑一己之力傳遍整個一中的。
“詩琪，你怎麼在這，我找了你半天。”
她熟稔地坐在鄭詩琪旁邊，挽住她一邊的手臂。
姜芸對許思存比了個口型。
「她們才認識幾天啊？」
許思存也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
沒準人家是一見如故。
“對了，下週就籃球賽了，你們兩個要報名啦啦隊嗎？我和詩琪都打算去。”
夏清珊對著許思存和姜芸問了一句。
這次籃球賽是一中對二中。
其實說是籃球賽，結果應該也在預料之中。
畢竟這幾年二中如日中天，在籃球賽上幾乎沒有敗績。
一中被冠以「只會死讀書不懂籃球的書呆子」稱號，窩窩囊囊過了好幾年。
啦啦隊。
還在初中的時候，鄭詩琪就一次也沒落下過，每次都要爭個啦啦隊隊長，順便在表白牆上被掛幾天。
姜芸嚥下口中的面，搖了搖頭，“我們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程航用胳膊肘戳了戳段敬馳，“哎，段哥，這次籃球賽你去不去？”
往年他都沒報過名。
整得一心想為一中爭光的程航無人可靠。
只能託著下巴看蔣子凡和一群校隊的在球場上被人像猴一樣逗。
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段敬馳別說眼神了，連頭都沒抬過。
程航這一問，他才悠然散漫地轉過頭，往後一倚，有點來了興趣。
“看心情。”
–
模擬考成績出來了。
金毛板著臉把成績單從窗戶邊遞過來時，班裡還保持著表面安靜。
窗邊的程航戰戰兢兢接過那張如有千斤重的薄紙。
金毛剛踏出去一步，九班就炸開了鍋。
“快點，你看完沒有，看完抓緊傳給我！”
“哎呀別吵，快了快了，我看看……我靠我二十名！完了完了全完了……”
“拿來吧你！”
“……”
“已死，有事燒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數學才32，我死了。”
“我去！秦言這還是人嗎？？！”
以往每次考試前三名差不多是這樣:
韓楊
許思存
段敬馳
所以大家也就習慣在之後找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秦言，班裡的鍋炸的更猛了。
“秦言，班級排名1 年級排名1……”
轉學生學了沒幾周怒奪一中年級第一，一舉成為長得好學的好的高嶺之花。
這簡直讓人眼紅。
成績單還沒捂熱，徐昇就端著茶水推門進來。
班裡又一下安靜下來。
“成績單下來了吧，在哪呢？”徐昇喝了口茶。
程航默默遞給他。
下一秒徐昇打開了多媒體，將成績單放在展臺。
眾人沉默。
這特麼公開處刑啊這。
許思存考的不錯，她還以為這次甚至可以破了萬年老二的稱號。
沒想到韓楊確實超過了，又來了秦言壓在上面。
看了年級排名，許思存才有點驚訝。
班級排名2 年級排名2。
她平常都在五六名浮動的。
再往下看
段敬馳 班級排名4 年級排名9
英語49
……
徐昇彷彿對這次成績挺滿意，喝了口茶，咂吧了幾下嘴，才想起正事。
“下週曙光中學的學生會來我們學校參觀，主任讓在我們年級選兩個代表。”
高一新生太新，高三學生太忙。
他們高二的就頂上了。
徐昇掃視一圈，拍板就定。
“許思存，就你和秦言了。”
“你倆形象好，學習也是拔尖的，很合適。”
“對了，可能和籃球賽時間有衝突，你倆沒報名吧？”
許思存還有點懵，對上徐昇目光才慢慢搖了搖頭。
秦言也沒報。
徐昇很滿意，“那你倆大課間來趟我辦公室，具體流程到時候給你們說。”
程航在下面小聲吐槽，“為什麼不讓我段哥去，我段哥形象更好。”
沒想到徐昇剛說完話，此刻班裡正安靜，他自認為小聲的這話，完整無誤地傳入了班裡所有人的耳朵裡。
許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