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還是被玄蘊耍了,”沈奐沉著臉道,“凜王的賀禮本該是送給瑤瑤的。”
沈老太愣了下,“此話怎講?”
沈奐道:“據我所知玄蘊與凜王以前並無交情,方才凜王對她態度平平淡淡,亦能證實。”
“這確實挺奇怪,”沈老太微微點頭,“既然沒交情,凜王為什麼會親自來給她送生辰賀禮?”
沈奐目露惱色,“方才凜王親口告訴我,他是看在某個人面子上才來的,毫無疑問,此人正是已故的皇后,玄蘊本該用皇后的情面請他參加瑤瑤生辰宴,結果卻用到了自己身上,枉我那麼相信她!”
“哎呀,這便說得通了。”沈老太恍然大悟,憤憤道,“玄蘊這個賤蹄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娘,瑤瑤生氣回屋了,我去安慰下她。”
“快去快去!”
沈奐走後,沈老太讓下人們招待客人,自個兒忙不迭趕去庫房統計此次收了多少賀禮。
至於凜王送的那些,暫時放原地擺著,讓那些賓客們多看看,雖說名義上是送給玄蘊的,但總歸能顯得侯府有面子,等宴會結束再搬進庫房。
侯府外,豔陽高照,愈發炎熱的氣溫預示著夏季快要到來。
玄蘊懷抱女兒,頂著太陽步伐匆匆,“凜王殿下,請留步。”
蕭熾琰目光漫不經心掃過她熱得微微泛紅的臉龐,便轉身走一旁的小涼亭,眾多侍衛和隨從很識趣地退至遠處,如同消失一般。
玄蘊將女兒放下,柔聲叮囑她要注意禮貌,然後才牽著她的手進了涼亭。
蕭熾琰背對著母女倆,負手而立,淡淡開口:“兩天前,我在你兄長墳前遇到了你女兒,她邀請了我,我便來了。”
簡單一句話,解開了玄蘊心中最大的疑惑。
原來都是因為這一世她帶著女兒回了趟孃家,才產生了這般改變,難怪與上一世截然不同。
“多謝殿下。”玄蘊輕聲道。
“不必,我只不過是回京向父皇彙報四年來北域情況,得了幾日清閒,無事可做。”蕭熾琰的語氣一如既往淡漠,是玄蘊熟悉的感覺。
而言外之意,他純屬無聊才會答應她女兒過來一趟,並無其他緣由。
多年未見,他模樣比年少時成熟了很多,但性子還是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讓玄蘊覺著,彼此之間更加生分了。
不過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玄蘊並非不懂分寸之人,只是見到故人,聯想往事,心中難免有些傷感。
“臣婦是感謝殿下還惦記著臣婦的四位兄長。”玄蘊解釋道。
若非重生一世,她都不知道蕭熾琰回京後去她哥哥們的墳前看望過。
“玄蘊!”突然一道尖利嗓音響起,“我正要找你呢!”
聲音有些熟悉,玄蘊回過頭,赫然看到舅母郭氏帶著十幾個人氣勢洶洶走了過來。
郭氏被她趕出鼎國公府那日曾揚言要到沈家鬧事,現在還真來了。
眾人將涼亭團團圍住,郭氏彷彿現場抓了奸一般,滿眼獰笑嚷嚷道:“好啊!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這侯府外頭,你竟敢與外男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