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笑久久的挂在了孟筱苒的脸颊上,迟迟未能散去,这是过去的五年来,第一次,孟筱苒打从心里露出的笑容!
昨日,爹爹当真上奏称病辞官回乡,皇帝虽然有所挽留,无奈爹爹去意已决,又病魔缠身,还在殿前装作咳嗽连连的,上气不接下气,见此状,皇帝再有所惋惜也准奏了,随了爹爹的心愿。
前世,皇帝对爹爹的器重颇深,便是有多么的看重,惩罚便有多么的沉重,在得知爹爹叛国之罪,愤怒之火更是倾刻燃烧,在重重伪造的奏书中判决了孟府的满门抄斩,丝毫不留情。
满门抄斩,孟府上上下下百来条命,就在这虚有的罪名中丧生。若非奸人的恶毒诡计,爹爹会是一世清廉自律,为民请命,值得世人所赞颂的清官,只可惜,再怎么的为官清廉,也抵不过奸人的一朝陷害命丧黄泉,背负上了叛国罪人的称号!
本以为为官清廉耿直的爹爹在皇上的面前无法做到称病辞官,这毕竟也是欺君之事,或许是自己的行为着实让爹爹吓到了,若非然,此等谎言之事,以爹的为人,绝不会轻易的应许。
“唉。”叹然一声,将孟筱苒飘走的思绪给唤了回来,抬头便见娘亲哀愁的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只是连连摇头。
孟筱苒起身来到了母亲的身旁轻轻蹲下,伸手覆盖的握住母亲柔软的双手,盈盈一笑道,“娘亲可叹苒儿决然让爹爹辞官还乡?”
蒋悠摇了摇头,却掩盖不了脸上的担忧之色,抽出一只手来抚摸着的女儿精致的小脸,“苒儿,为娘真不知你这是做了何噩梦,竟让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两天,你虽表现得跟以往一样,可是一安静下来,你的脸上始终满满的是哀伤,让人看了心疼,那只是一个梦啊,苒儿。”
孟筱苒错愕了一下,自己竟如此不小心的时常在娘亲的面前暴露了忧伤吗?
盈盈一笑,孟筱苒故作轻松道,“只要能跟爹娘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一家然团聚在一起,那所有一切不好的,害怕的噩梦都会消失不见的,女儿还是爹娘的苒儿,活泼的苒儿。”
五年的噩梦,就像针在自己的心里扎根了,再也拔之不去,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噩梦,但是,如今老天爷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么,我要倾尽此生,也要将这恶魔的岁月彻底切断根,一切,只能从头开始。
“可是……”蒋悠担忧得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孟剑平大步的跨进来,边走边道,“都处理好了,替位之人内务府也着手筛选他人了,从今日起,中书令一职再与老夫无瓜葛。”
为官数十载,骤然一身轻,一时间里,着实也有些不习惯,脱去官府,做一名平常百姓。
“真的吗?”难得展露笑颜的孟筱苒高兴的跳起身来,高兴的来到爹爹的身旁挽着爹爹的手臂道,“那明日我们就出发去找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