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汧汧半天不说话,林悦硬着头皮说:“所以,汧汧姐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不要追究这件事了。”
“不能。”乔汧汧利索地回答完,准备饶过林悦往前走。
林悦却也跟着她挪了半步,依旧挡在她身前。
“汧汧姐,你也和魏亭一个宿舍住了这么久,应该了解她这个人,就是直了一点,心肠……”林悦急急地辩解。
乔汧汧突然想笑,没有忍住,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林悦有点懵。
“没什么。”乔汧汧收起了笑脸,语气森冷,“既然你这么热心肠,你去转告那个罪魁祸首,我向来记仇,要我解气,只能以牙还牙。别无他法。”
林悦愣住:“汧汧姐,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你在莫家表现出来的乖巧可爱难道都是装的吗?”林悦嗤笑一声,“我以为大家认识这么久,多少有点情分,亏我一口一个姐地叫你。”
乔汧汧学着她的样子不屑地笑了一声:“情分吗?你一门心思往莫家凑,目的明确是为莫申。你哪次主动跟我说话不是问莫申?”
林悦被她这么直白地说穿,脸色有点难看:“我那是看你不爱说话,才不敢冒昧打扰你。”
乔汧汧点头:“那我谢谢你,你很识趣。”
林悦笑了:“乔汧汧,你分明是嫉妒我。你自己缩在角落里不说话,却嫉妒我和莫申聊得来。”
她的这句话直接绕过了了乔汧汧所有的情绪,戳在她的心窝子上。
但多年的演技让乔汧汧没有崩盘,脸上笑容愈发甜美:“我为什么要嫉妒?分明是你一直把我当成假想敌,跟个跳梁小丑似的上窜下跳。”
她比林悦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林悦生不出半点气势,有些恼羞成怒:“乔汧汧,你不过是仗着你妈做了好事才得莫家上下欢心。可你也别太不要脸了,就算你妈对莫申有救命之恩,莫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也该还清了吧?”
“我们莫家的事情,就不劳烦外人来插手了。”莫申终于开口了。
而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林悦的表情就僵住了。脸上有着明显的错愕和慌乱。
莫申缓缓走过来,看着乔汧汧:“让你来找我,你在这里聊着无关紧要的天?”
林悦拽着莫申的手臂解释:“莫申哥哥,你别生气,我刚才就是在气头上,胡言乱语……”
莫申没有看她,语气淡漠:“如果不想练习了,你可以退赛。”
林悦眼里一下子涌出了泪水:“莫申哥哥……”
“节目期间,还是叫我一声老师吧。”莫申说完,给了乔汧汧一个眼神,“还愣着干什么?”
他转身就走,乔汧汧也抬脚跟上,路过林悦的时候,她肩膀耸动,似乎在竭力忍着哭泣。
进了电梯,乔汧汧说:“你这样对林悦,太伤她的心了。”
抛开林悦对她的态度不说,林悦对莫申是没得说,为了他做了练习生,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回家还得逗莫家爷爷奶奶开心。
当初林悦狠下心出国也是因为莫申一夜爆红,她想快点追上他的进度,和他并驾齐驱。
莫申不为所动。
乔汧汧又想,其实莫申这样的人也挺好的,结婚三年,她从来不需要为他向爷爷奶奶解释他的花边新闻,因为根本没有。
虽然在外面冷漠得像个冰坨子,但是他在爷爷奶奶面前又孝顺又贴心,将来应该也会是个很贴心的丈夫。
这么想来莫申和林悦还是很相配的。
唯一不和谐的元素是她这个天外来客而已。
莫申没有说话,乔汧汧也没有再提起,反正到时候要千里追妻的又不是她,她在这瞎操心什么呢?
休息室里灯亮了起来,乔汧汧才问:“你找我来做什么?”
“休息。”莫申说。
乔汧汧不解地啊了一声。
“你受伤了,需要好好休息,宿舍环境不适合你。”莫申往沙发上铺着毯子,还拿出了两个枕头。
乔汧汧挠着头:“倒也不必这样……我在宿舍也能好好休息的。”
“手受伤还不够?”莫申问。
……这意思,是把她带到这里保护起来,避免被人暗杀?乔汧汧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皇帝级别的待遇。
“小申子,不必费心了,刁民只是刁民,同样的招数伤不到本宫第二次的。”
乔汧汧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只想抽自己一嘴巴,这些日子跟女孩儿们凑在一起皮惯了,说骚话也不经过个大脑,竟然连莫申的玩笑都敢开了。
果然,莫申脸色阴沉。
乔汧汧呵呵地笑着转移话题:“那个,我还是回宿舍吧,我还没卸妆呢。”
她的妆容十分国风,眉心还描了花钿,一半的头发头发高高竖起在头顶,另外一半披散在一侧,她发量多,碎发更多,这个发型起码用了半斤发胶。
之前和尤贝贝说好了帮她洗头的,她要是太晚回去,就太麻烦人家了。
想到这里,乔汧汧回宿舍的心极其迫切:“你没有别的事儿我就真的要回去了,这头洗起来又得半天。”
“我给你洗。”莫申脱口而出。
乔汧汧愣住,然后笑笑:“不、不必了吧……”
莫申推开隐藏的洗手间门,示意她进去:“不然我今天晚上就送你会爷爷奶奶那里。”
乔汧汧成功被威胁:“行行行,我受点委屈让你洗。”
莫申轻笑了一声:“又不是没洗过。”
乔汧汧切了一声:“本来就没洗过。”
话是这么说,看千万遍,莫申笑起来也还是很好看,幸好他平常不爱笑,真是造福社会,挽救无数失足少女。
“你该不会以为,你累得回家倒头就睡的时候,都是陆嫂给你收拾的吧?”莫申打开柜门,拿出卸妆水卸妆棉。
乔汧汧闻言脚下一滑,一个趔趄,但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就被莫申扶住了腰身给稳住了。
“谢谢啊。”乔汧汧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自己那个时候年纪小,训练那么辛苦,累得睡着了之后就和晕过去没有什么区别。
想想那时候不管多晚陆嫂都会等他们回家,自然觉得自己不管什么形态什么地点突然睡死之后第二天都能干干净净穿着睡衣在床上醒过来都是陆嫂的功劳。
难道其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