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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膽,竟敢對……”路廷昊一手揉腦門,一邊惱叫。

路凌風聽到‘大膽’二字就驚到了,飛躍上車捂住了路廷昊的金口。

“老大,現在我們是在街上,你可千萬別開金口。”路凌風壓低聲在皇帝老大耳邊低告。

“臭小子,你好大的膽,竟敢對朕出手。”路廷昊拔開凌風的手,氣惱的瞪道。

幸好他很能適應,聲音不大,要是傳出馬車只怕馬上就要被帶回地洞關押了。

“是你自己出手太狠,如果我不這樣,你那醒得過來。”路凌風在心中竊笑,難得有機會小小‘蹂躪’皇帝老大,豈能錯過。

“宓兒與泓兒呢?”路廷昊很生氣,不過非常時期,還是隱忍下了怒火。

“前面,程昭陽抱著呢。”路凌風無奈的聳肩道。

“臭小子,你是死人,怎麼能讓宓兒落在他手上。”路廷昊氣得一拳擊在凌風的胸前。

“你們是老大,我只是小嘍嘍,那敢呀。”路凌風捂著胸作悲慘狀。

“讓開,我要下去。”路廷昊一腳踹去。

“老大,你就別再折騰了,人已經走了,從這裡到雲陽山莊,我想程少主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你就安靜一會行嗎?”路凌風苦著臉道。

做小弟的命真是苦,不難要任勞任怨,還要任打任踢再加一個任罵,真是慘無人道呀,下輩子投胎,說什麼他也要做老大。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快趕車。”

唉,一個個都在路凌風面前端架子,可是非常時期,非常人物,只有委屈求全了。

隨著他的一聲‘駕’馬車飛一般的衝去,只聽得車廂傳來一聲‘砰’,路凌風這時唇邊才露出了笑。

“凌風,你……”剛坐起又被摔得七仰八叉的路廷昊氣呼呼的欲吼,所幸馬蹄聲與車輪聲蓋過了他的氣惱聲。

路廷昊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心裡很不是滋味,在宮裡,那個不是對服服貼貼,可是到了這個鬼地方,竟然一再被人玩弄,他要是不滅了這個聖嬰教,他絕不回朝。

身為萬人之上的皇上,來到這個破地方,竟然一再受辱,太可恨了,若不是為了唐宓與兒子,他一早將那兩個混蛋砍了。

路廷昊這個時候完全陷入了個人情緒,忘了他最初來這的目的,是為救子民,不過不管是現在他是怎麼樣,只要最終目的達到了也就不會去計較了,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對奶媽唐宓的感情變化。

馬車依然在奔馳,路廷昊的心卻靜了下來,這些日子以來,唐密這個奶孃在他心中的位置似乎比兒子還要高了,讓他有些失控,不應該是這樣的,那個女人只是個奶孃,雖然皇子只認她一個,但是再過一兩年,孩子大了,這個奶孃也有可有可無了,他不應該對她有另外的情緒的,可是他的思緒卻不受他控制,現在每天自腦中掠過的人影,最多的就是這個奶孃了,他有些氣悶,找不到自己失常的原因。

他又想起先前,原本他是打定主意留在地洞的,可是一聽唐宓那帶著乞求的軟語,他的心一下子就偏了,這是怎麼了?路廷昊在心中不停的問自己。

程昭陽平日裡都是騎馬的,可是今天卻甘願擠在狹小的車廂的,皆因車裡有個美人。

出城後,程昭陽即命令車伕慢些駕駛,他依然抱著唐宓,讓她靠在他胸前,雖然美人在抱,他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慟。

懷中這個叫唐宓的女人與容兒真的很像,至少有九成像,可是她卻不是他的容兒,他相信容兒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忘記他,至少不會像懷中這個女人如此冷漠。

以前容兒在身邊的時候他沒覺得,總認為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樣,可是當容兒離開後,他的心開始痛,他那混沌的大腦開始清醒,之所以懷疑容兒是因為太愛她,他不能忍受容兒腹中懷的不是他的孩子,可是這樣的懷疑卻讓他永遠的失去了容兒。

懷中這個像極容兒的女人,是不是上天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呢?程昭陽用食指的指腹劃過唐密紅潤的唇畔。

他的食指停留在唐密的唇畔上,眼神卻有些迷離,眼眶隱有霧氣,此中他腦中回想的是容兒絕望而去的一幕……

“容兒,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今生今世,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程昭陽低首在唐宓耳邊輕語。

有些顫抖的唇畔刷過臉頰移向唐宓緊閉的紅唇。

誰也不能說愛情有錯,可是愛人的方式卻有很多是錯的,就像程昭陽,雖然早就知道唐宓並非他的容兒,可他卻還是將她當成容兒,他希望能用自己愧疚的心彌補錯失的情愛。

沒有溫度的唇印在唐宓的紅潤的唇畔,可是唐宓卻沒有感覺,甚至不知道,這樣的吻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對程昭陽來說,這個吻同樣也是一個承諾,一個不離不棄的承諾。

當馬車在雲陽山莊停下時,程昭陽依舊捨不得解開唐密的穴道,仍然抱著她下車,再走入莊內。

而隨後而至的路廷昊,看到的就是程昭陽抱著唐密入莊的背景,原本鬱悶的情緒更是低至零點。

程昭陽雖然萬般不捨,但是他並同有在雲陽山莊停留,將唐宓送至莊中即離開了,當然,他是帶著凌風一塊離開的。

“唐宓,唐宓……”路廷昊見程昭陽一走,即用衝的奔向唐宓休息的昭容苑。

路廷昊看著這幾昭容二字覺得好刺眼,什麼玩意,不就是一個民用宅院,搞得像後宮似的,還昭容院,等這件事結了,他就封了這個鬼山莊。

“唐公子,請留步,莊主交代,除了服侍的婢女,任何人不得入內。”

路廷昊欲入院卻讓護衛攔住了,當即他的臉就黑了,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敢攔他,真得脫下龍袍就不當他是皇上了。

“讓開。”路廷昊端去皇帝的架式冷厲道。

兩護衛似是被路廷昊的氣勢嚇住了,愣了那麼會,而路廷昊就這麼進去了。

護衛清醒後欲再攔,人卻已經進屋了。

路廷昊看到躺在床上的沉睡的唐宓有種捉狂的感覺,那個程昭陽太過分了,人都被他‘軟禁’到這了,竟然還不解開唐宓的穴道,難道他準備這樣讓她睡一輩子。

在唐密身側的泓兒穴道似是解開了,他正趴在床上玩唐宓的頭髮,路廷昊沉著臉解開了唐宓的穴道。

“泓兒,過來,父皇抱。”路廷昊見唐密眼皮動了動,趕緊伸手抱過兒子。

“嗯,好難受。”唐宓呻吟著睜開了眼,見自己躺在床上愣了半晌,爾後驚問路廷昊:“我們這是到哪了?”

“還能到哪?都是程昭陽那個卑鄙小人,竟然將我們軟禁在這。”路廷昊很是氣惱道。

“別抱怨了,能平安就不錯了,早說了讓你別跟來,這裡根本就不適合你這樣的人。”唐宓坐起身,白了路廷昊一眼。

雖然她也不喜歡程昭陽,但是今天這一切,大部分都是因為路廷昊的任性造成的,總以為他是皇上,這天下就他最大,唐宓很不喜歡這樣的路廷昊,在她心裡人人皆是平等的,皇上與平民也沒什麼區別的。

雖然都不喜歡雲陽山莊,但是既然現在只能留在這,也只好隱忍了,晚上,路廷昊堅持要為唐宓道站崗,愣是唐宓拒絕了。

他還是不放心,欲住進昭容苑,但這裡畢竟不是皇宮,護衛這次很不給面子的將他攔下,路廷昊的皇帝脾氣又來了。

說什麼也不願離開,愣是搬了張椅子坐在院門外與護衛對峙打起了持久戰。

更鼓聲一遍又一遍響起,路廷昊卻異常的精神,護衛們站著打起了瞌睡,他卻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們看,就在這時,夜空下,一道黑影自他眼角掠進了昭容苑。

路廷昊愣了下,有種眼花的感覺,他揉了揉眼,如夢初醒似的驚指院子。

“有人進去了。”

護衛根本當耳背,不當回事,可是路廷昊卻按捺不住了,愣是要往裡衝。

“唐公子,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做奴才的也不容易,再說這裡是雲陽山莊,誰有那麼大的狗膽敢夜闖。”護衛甲半是嘲笑道。

白天的時候,莊主吩咐他們一定要守好院子的時候他們就覺得奇怪,雲陽山莊向來不敢有人闖的,那有必要守望,現在他們總是明白了,原來是為了防眼前的這位唐公子,唉,真是沒事給他們找事。

“真的有人,快讓我進去。”路廷昊急了,若是有心人士溜進去了,只怕唐宓與皇兒已經遭遇不測的,不管了,不能再與他們廢話了。

護衛依然攔阻,路廷昊卻不想再與他們廢口舌,兇狠的出手劈暈了他們。

一來護衛未防備,二來路廷昊出手太快了,兩個‘守夜’的護衛就這麼倒下了,路廷昊飛進屋中。

“什麼人膽敢擅闖。”路廷昊冷吼著衝入屋內。

屋內的燈是亮的,唐宓雖然坐在床上,但是床前也確實多了黑衣人。

“臣黎沐群參見吾皇。”在路廷昊出手向黑衣人襲去時,黑衣人已轉身向他行禮了。

“黎沐群,怎麼是你?”路廷昊收掌不急,只得改掌風向左側,同時驚問。

“回皇上,唐宓是在臣的保護下失蹤的,臣有責任找回。”黎沐群很認真道。

“別皇上,皇上的,這裡我們處處受人監控,你們還是將稱呼改一下,免得出事。”唐宓起身披上衣服,提醒二人。

男人有時候就是粗心,還有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也不看看什麼地方,還擺什麼皇帝架子,唐宓搖著頭越過二人去關門。

“沐群,你來的正好,立即傳朕旨意,帶領一支精兵,將源州城團團圍住,並且要在敵人不覺的情況下,朕要來個甕中捉鱉。”路廷昊冷聲命令道。

窩囊的日子他過夠了,他要做皇上,他要做領導者,他要拿回主控權。

“路廷昊,你瘋了,還有很多嬰兒在聖嬰教總壇,你難道要置他們的性命於不顧。”唐密聞言氣得直呼路廷昊大名。

“你叫朕什麼?”路廷昊眯著眼盯著唐宓。

這女人自從認識了程昭陽後就完全變了,處處維護他,現在他要捉拿程昭陽,她又出面阻止,這女人莫不是真當自己是程昭陽的心上人。

“是,我是叫你大名了,名字本來就是給人叫的,有什麼不對。”唐宓沒精神同路廷昊演戲,白了白眼無奈道。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在現代,總統,國王,主席還不是一樣給人稱名道姓。

“你、、回宮後再與你清算,現在,你只要給朕帶好泓兒就夠了,其它的事,勿須你插手。”路廷昊像是不放心似的,又補充道:“更不得多言。”

“那好,請你們離開這,我要休息。”唐宓也受夠了路廷昊的皇上脾氣,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插手就不插手,不說就不說,她還落的輕鬆。

“唐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以為有人給你撐腰?”路廷昊有些捉狂,這女人是不是被程昭陽洗腦了,說話越來越不對味。

而黎沐群則冷眼看著二人,似乎有些猶豫。

唐宓這些天實在是被折騰瘋了,要不這節骨眼上怎麼反倒與路廷昊爭執起來,而黎沐群則似路人甲乙一般,閒看兩人爭論,心中卻在算計著如何為妹妹報仇,找點平衡感。

“你到是說話,是不是被我說中了?”路廷昊逼近唐宓,氣呼呼道。

“皇上,您別鬧了行嗎?就當是奴婢錯了,您行行好,出去與王爺商討行嗎?”唐宓看到床上的泓兒不安的哼了聲,帶著乞求的語氣向路廷昊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以為朕在欺負你?”唐宓越是態度溫和,路廷昊越是難以接受,總覺唐宓是在應付他,心裡的火氣也愈大。

“天地良心,奴婢絕不敢這麼想。”唐宓避開路廷昊尖銳的眼神,走至床邊隔著被子輕拍泓兒。

“皇上,臣看這裡確實不適合談話,我們還是去別處吧。”耳尖的黎沐群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及時向路廷昊道。

“夫人,您還好嗎?”黎沐群話音剛落,外面即傳來護衛緊張的聲音。

“三更半夜你們這麼吵,本夫人能好嗎?”唐宓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地,同時亦憤怒的聲音朝外面道。

“是,是,夫人,先前唐公子要進……”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唐公子也讓他明日再來。”唐宓以睏意濃濃的聲音道。

門外沉靜了幾秒。

做奴才的向來都會察言觀色,聽到唐宓的聲音護衛們也不敢再造次,雖然莊主的態度未明,但是莊裡人都知道容兒姑娘在莊主心中的地位,雖然這位夫人的身份並不明確,但是還是少生事的好,更何況現在莊主不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夫人安全,他們的責任也就到了,至於夫人與別人有沒有JQ那應該是莊主關心的事,與他們這些奴才沒有關係的。

“是,奴才們並非有意驚擾夫人,請夫人休息。”護衛望了望窗紙上的人影,猶豫了會還是離開了。

三人沉默了好久,估摸著護衛也確實離開了,但是現在卻沒人敢大聲了,唐宓怪罪的瞪向路廷昊,掀被就這麼睡下了,根本不理會房中兩位男人的眼光。

路廷昊很想上前掀被揪人,可是在臣子面前,多少總要保留點形象,否則就太失態,而這一切,黎沐群都看在眼內。

“沐群,我們走。”路廷昊見唐密這個女人竟然無視他的存在,氣得直髮抖,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簡直是奇恥大辱,不過隔牆有耳,他又不能發作,現在他只想拉著黎沐群兩人拼酒。

黎沐群默不吱聲的跟在路廷昊身後,近門邊時他卻忍不住回首看唐宓,正見唐宓側首望來,愣了下,唇畔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走了出去。

出門後,兩人打量了下,院裡沒有燈影,遠遠的看見似衛坐在院門檻上,看上去很疲憊,似是在打盹,兩人自然是不能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的,稍稍移向暗處,路廷昊指了指左側隱蔽的角落,示意兩人由那離去。

像這般偷溜的行為對於路廷昊來說,還是頭一糟,覺得很是新奇,雖然已經出了園門,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掠回園內,像調皮的孩子似的,由地上拾起石子扔向打盹的護衛。

“誰?”護衛大驚,猛的跳起。

路廷昊大笑,在護衛未發現時,足下一點憶飄了出去。

院外的黎沐群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心裡很不是滋味,雖然雲陽山莊比不得皇宮,但是這裡面可是高手如雲,被皇上這一鬧,只怕以後再也進不來了。

雖然兩人功夫不錯,但是畢竟雲陽山莊里人多,未出莊門,就被前堵後追的困住了,黎沐群很想罵路廷昊,只是眼剛瞪過去,卻見路廷昊大笑著開打了。

“不怕死的都上來,我憋了好久了,今天正好拿你們這幫蠢蛋洩氣。”

路廷昊說著一手奪過護衛的鋼刀,黎沐群看皇上這架式,知道難免一場血仗,也好,他也是一肚子氣呢,只能讓這些人倒黴了。

雖然皇上掌管著生殺大權,但是今晚卻是路廷昊第一次動手殺人,當他感到熱呼呼的血濺到手上時,心裡一陣快意,原來殺人也是一種很好的發洩。

“主子,我們撤吧?”黎沐群見人越來越多,高手也多了起來,不敢再戀戰,忙催促路廷昊。

“好,出了這口惡氣,心裡舒坦多了。”路廷昊逼退圍過來的眾人,長吁道。

雖然很驚險,但是兩人總算逃出去了莊內高手的追擊,只是此時天氣微亮,而他們卻不知此時身在何處?

“歇會,歇會,朕太累了。”路廷昊靠著大樹喘著粗氣。

“主子,我們太沖動了,如此一來只怕唐姑娘與小主子在雲陽山莊就有危險了。”

黎沐群似是有意的,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路廷昊剛放下緊繃的神經時提起。

路廷昊的臉緊繃了,先前因為生唐宓的氣沒想這些,現在經黎沐群一提,他恍若夢醒,愣愣的看著剛才跑來的方向,似是很想回去。

“沐群,朕是不是太沖動,太任性,不像一個君王?”路廷昊重重的靠在大樹上,很是沉痛的問。

“君王也是人,而且主子是熱性男兒,在遇到心動姑娘的時候都會比較衝動。”黎沐群恭敬的站在一旁,不經意的拔動著路廷昊那顆剛牽起的情絲。

“心動姑娘?”路廷昊眯著眼疑惑的問,“你不會是說唐宓吧?那女人會讓人心動?”

“她雖然是小主子的奶媽,但是卻同別的奶媽不一樣,同我們認識的姑娘也不一樣,她看起來很平靜,很溫和,但卻時時都有讓人捉狂的衝動,她很少生氣,也很少看到她發怒,但是先前她生氣了,很明確的表達了他的怒氣……”

路廷昊的思緒隨著黎沐群的聲音而動,回想著第一眼見唐宓的感覺,這一路相處的感覺,在地洞裡她的溫和與依賴,以及不久前對他的無禮,他竟然覺得黎沐群說的很對,皇兒的這個奶媽真的很不一般,同別的女人似乎都不一樣。

“我自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她的人就像她的名字,讓人忍不住的想看她,想疼她……”

“夠了,黎沐群,別忘記了她是皇子的奶媽,你身為我天興王朝的貴族,竟然對一個來歷不明的有夫之婦想入非非,太丟臉了。”路廷昊開始聽得時候沒覺得,可是越往後,越覺得黎沐群輕佻,若不是以往黎沐群的形象很好,他一定會當他是登徒子。

真是豈有此理,京城名門千金多得是,那一個他不看,偏偏打他兒子奶媽的主意,太可惡了。這次回去說什麼也不能讓唐宓再住進王府了,簡直是荒唐至極。

“主子,臣不覺得喜歡一個人有什麼丟臉,更何況男人喜歡女人是天經地儀的……”黎沐群見路廷昊面容極紅,心中一陣冷笑,看來皇上對她果然有點意思,他的計劃應該會很順利。

“黎沐群,你再不閉嘴,休怪朕不念君臣之情。”路廷昊大怒,一掌拍在樹幹上。

幸好這裡是荒山,又是凌晨,不怕人聽到。

“皇上,臣不認為有錯,雖然皇上是君,我是臣,但是男女之情並不在君臣範圍之內,臣有權追求自己所愛。”黎沐群火上澆油的頂撞路廷昊。

“黎沐群,別試圖激惱朕,那後果絕對不是你能承擔的。”路廷昊一步逼近黎沐群,一手封著他的衣襟咬牙冷道。

“沒錯,唐宓是女人,但是她是皇家的人,而且是有夫之婦,只要朕一日為君,你就休想壞了綱紀。”路廷昊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到綱紀這麼嚴重,他腦中只是轟轟的響,有些接受不了唐宓會成為黎沐群女人的可能。

當初唐宓從天而降,那是上天賞賜給他-兒子的,這輩子,她就只能在宮中照顧他的兒子,誰也不能帶她走,即使那個女人很大膽,很無視,但是她對兒子卻是真心的,他不容許任何人將她自宮中帶走……

“主子這是以君王的身份命令臣嗎?”黎沐群淡淡的問。

相較於路廷昊的怒氣,黎沐群則冷靜過頭了,而他這句話恰恰是提醒了已經失控的皇上。

“沐群,你先前是什麼意思?在試探朕?”路廷昊一拳揮向黎沐群,也算為君臣之爭劃上了一個句號,但是同時卻也讓路廷昊心底有了陰影。

這個國舅,這個兄弟似乎不一樣,他們之間似乎有了某種隔閡,他先前說的這些話似乎是某種預警,路廷昊見黎沐群不語,也不再追問,反而躺在草地上看著東邊一點點白光。

“沐群,你記的小的時候,我們晚上時常這樣躺在你家院子裡數星星嗎?”

“臣不記得了。”黎沐群背過身輕回應。

是啊,小的時候,他們是好兄弟,好朋友,但是自從他登基後,自從他娶了妹妹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別說他了,就連凌風與他們都不一樣了,不覺間他又想起了妹妹,也想起了表弟凌風,如果當初他肯向先皇表明心跡,如果當初他肯帶著妹妹遠走高飛,那今天一切都會不一樣的,可是現在悲劇已經發生了,妹妹去的那麼突然,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除了君臣的情份,他對路廷昊還有一種怨恨。

“你是在記恨嗎?是在怪我沒有善待泠兒,對嗎?”心靜下來的路廷昊似乎有些明白,他的眼睛依舊看著東邊,但是聲音裡卻有著深沉的悲傷。

“臣不敢,是泠兒命薄,天妒紅顏。”

“朕知道你們一家肯定都怨恨朕,但是朕並不覺得有什麼錯,如果是你,在親眼看到妻子在別人懷裡時會做何想?”路廷昊終於站起身,緩步至黎沐群身前輕悠的問。

“泠兒不是那種女人。”黎沐群情緒失控的大叫。

“是,我也認為泠兒不是那種女人,甚至不願意接受,但是那是我親眼所見。”路廷昊沉痛的回憶著往事。

“不,不可能的。”黎沐群很是激動,盡是血絲的雙眼瞪視著路廷昊,顯然已忘卻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朕親眼所見的,而且在那不久,泠兒就有了身孕。”路廷昊的眼也紅了,當初那種痛是黎沐群不能體會的,在得知泠兒有孕後,那一刻路廷昊甚至動了殺機,但是最終他忍下了。

“泠兒不會背叛的,絕對不會。”黎沐群咬著牙道。

“會不會都不重要了,泠兒已經不在了。”

“但是泓兒在,他是泠兒的骨肉,如果你懷疑泠兒,難道你就不會懷疑他?”黎沐群眼裡閃爍著淚水,他有些明白唐密與泓兒為何會被送到王府,原來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根本不當泓兒是他的孩子,原來……

“泓兒是朕的兒子,朕會好好教導他。”路廷昊並未正面回答,只是在向黎沐群說他的決定。

黎沐群閉上眼,一滴淚自眼角劃落,他不相信泠兒會做出背叛的事,可是想到泠兒與凌風的感情,想到凌風對泓兒的特別,他有些害怕了,他不想再知道什麼,他只知道妹妹走的太委屈,他只知道妹妹在宮中這兩年過得太苦,他要為妹妹討些公道。

朝霞是美麗的,但是晨曦中的兩個男人卻沒有心情欣賞,路廷昊狂躁的心平靜了許多,這些事,這些話他以前從未向人說過,現在說出來,心裡一下子空曠了,他在朝霞中練了一套拳法,見黎沐群依舊站在那發呆,有些歉意。

他畢竟是泠兒的兄長,在他的眼裡泠兒是完美的,他似乎不該打破泠兒的美好形象。

“走吧,我們先去源州,將邪教的事處理好即回朝。”路廷昊走過去拍了拍黎沐群的肩。

“皇上不擔心唐宓與皇子了?”黎沐群唇角有著冷笑。

“擔心也是沒用的,我相信程昭陽會照顧她的,至少不會傷害他們。”路廷昊臉上是自信的微笑,雖然討厭程昭陽那個邪氣的男人,但是在這件事上,他卻選擇相信他。

黎沐群自路廷昊說了黎秋泠的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

先前用輕功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用雙腳走,才知道這路有多長,他們走了半天也沒到源州,黎沐群一聲不吭,只是跟在路廷昊身後走,而他老大又不好意思向人問路,就那麼傻傻的憑著感覺走。

眼看著太陽已經往西邊去了,路廷昊除了腳痛外,肚子更是咕咕叫。

“沐群,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到源州?”路廷昊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問後面的木頭人。

“嗯。”木頭人抬首輕應了聲,好像走沒走錯同他都沒關係一樣。

“你既然知道走錯了,為何不提醒我?”路廷昊氣得直瞪眼,他要是早知會也不至於讓他這麼累,看來他是存心的。

“你沒讓……”

“行,行,你現在告訴我,應該往哪個方向走?”路廷昊心知黎沐群心情不好,不想與他再起爭執,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黎沐群手向左一指,源州是在南沒錯,卻並不是正南,而是在西南。

路廷昊什麼話都沒再說,瞪過黎沐群一眼後,大步往左側行去,雖然肚子餓,不過他這個老大身上卻沒有銀子,以前身邊有侍衛在,自己不用帶銀子的,可是侍衛都留給凌風去差遣了,現在他是孤家寡人,只能餓著肚皮。

雖然他知道黎沐群身上肯定有銀子,可是因為早上的爭執,卻不好意思說,而跟在後面的冷麵王爺,似乎還有氣,壓根提都不提吃飯。

又走了大約兩個時辰,這才遠遠的看到城牆,看到目標,路廷昊精神就來了,本已發痛的腳,這時卻飛了起來,看來人的潛力還是無限的。

黎沐群只是愣愣的看著,未出聲也未走,他並沒有打算告訴皇帝陛下那並非源州。

其實以他們的腳程,如果不走錯早就到了,只是這一差就差太多了,只怕今天是無法到達源州了,黎沐群在等,等皇上垂頭喪氣的走回來。

黎沐群站在那直盯著路廷昊,期待著他失望憤怒的表情,只是有時候事情總有意外,就像此時。

路廷昊還未看清城樓上的字,遠遠的就有兩騎衝了過來,雖然是衝的,卻在離路廷昊有丈遠處停下了。

“見過唐公子。”兩人下馬向路廷昊跪道。

“你們是?”雖然這些日子習慣了被人叫做唐公子,但是路廷昊對這兩人卻沒有印象,而且這一路上似乎也沒有人對他們如此恭敬。

“我們是奉凌公子之命來保護唐公子。”留著長鬚的中年男子向路廷昊抱拳道。

“凌公子?”路廷昊傻了那麼一會,雖然他也稱路凌風為凌風,但是此時卻一時未反應過來。

而此時,黎沐群卻衝了過來,雖然他很想看路廷昊吃癟,但是畢竟是君,若有意外,他可就是千古罪人,在見到有人‘攔下’路廷昊的時候,他除了想著護駕外,什麼恩怨情仇都忘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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