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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主子,退後。”黎沐群護在路廷昊身前,凌厲的眼神掃向二位‘來歷不明’的人。

“凌風公子讓我二人前來通知唐公子,事情有變,請公子儘快趕到源州。”長鬚男子知道兩人是誤會了,忙解釋道。

“原來是他,那還愣著做什麼,快些進城。”路廷昊心喜道。

“請公子上馬。”長鬚男子點首,牽出馬匹示意路廷昊騎上。

“不必了,這一點路,我走過去就是了。”路廷昊笑了笑道。

長鬚男子愣了下,有些不明,另一位年長的老者卻好像明白了,忍著笑道:“凌公子在源州城,騎馬至少還要三個時辰。”

“啊,那這?這不是源州?”路廷昊臉色很不好看,指著近在咫尺的城牆不悅的問。

“是的,這是青華城。”黎沐群低首自憶請罪道。

“好,你好,你真是好兄弟。”路廷昊一連幾個好,說得黎沐群頭更低。

黎沐群自知理虧,接過韁繩低首不語。

來護駕的兩位江湖人士雖然不知道這兩位是鬧什麼矛盾,但是卻知道坐馬上的這位官肯定要大,既然是他們內部的矛盾,兩人也就未多言,只是到前面的小鎮上新買了兩匹馬,如此一折騰,四人抵達源州的時候,城門早已關了,也只能在城外逗留一晚,待天亮再進城了。

路廷昊站在城門外,氣得直想砸門,這是什麼見鬼的規定,餓了一天了,原本指著進城先填肚子,不曾想竟被拒之城外,他想,回朝後一定要將這個鬼規定改一改。

“主子,先吃點東西墊下吧。”黎沐群見路廷昊一直在城門外踱來踱去,心裡很是內疚。

想皇上幾時受過今天這麼多的窩囊氣,可是這一天內,他卻三番五次的讓他吃癟,也真是為難他了,不說的,光就吃飯這件事,皇上從小錦衣玉食,幾曾餓過肚子,可是現在已然餓了一天了,從君臣感情上來說,他真是愧為人臣。

路廷昊原本打算很有骨氣的推開,可是食物的香味太誘人了,他的肚子像是感應到了似的咕咕叫。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她既往不咎。”路廷昊接過遞來的鹿肉,粗聲粗氣道。

黎沐群未語,就算皇上要殺他,也只是一句話,反正在他想著要替妹妹討公道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死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兩位公子,今晚只能在這城外打個盹了,明早進城與凌公子匯合後再休息。”長鬚男子怕二人越說越僵,上前打圓場道。

“有勞大俠了。”黎沐群向長鬚男子點首道。

“公子不必客氣,大家目標一到處都是為了懲惡揚善,不必如此見外。”男子爽朗的笑道。

“大俠說的是。”黎沐群點首,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

雖然他不知道源州城有何變故,但是他心中隱有不安,總覺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雖然很累,但是路廷昊卻沒有睡意,以前在深宮裡每天想的都是政事,想的都是如何治理好國家,如何整治官場上的舞弊,到了江湖才知道,江湖其實更為複雜,人心更為險惡。

總是覺得做皇上累,每天有處理不完的政事,到了江湖才知道,江湖中人看似很瀟灑,其實活得比誰都累,而且那句‘人在江湖飄,那有不挨刀’還真是名言。

在江湖上,沒準一覺睡了就再也醒不來,就像當初他被程昭陽算計一樣,所幸程昭陽當初並無殺他之意,否則縱然他有百條命也活不到現在。

一個晚上,路廷昊就這麼想了一夜,看著身邊打坐的兩名江湖人,他有個想法,待聖嬰教的事情一解決,他要制定一個江湖規則,讓江湖人擺脫那種飄蕩的生活。

他總結了下,大俠來自哪裡?之所以有大俠的存在,是因為朝廷的工作沒做好,地方官吏的工作沒做好,如果他們都做好了,解決了百姓的所有問題,那大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因而他在想,是不是可以建立一個非官方的機構去處理一些官員們處理不好的事……

這麼想著時間過得好像特別的快,在他還沒整理好頭緒前,天就亮了,而城門也在“嘎嘎……”的響聲中打開了。

兩位大俠立即起身,牽著馬朝城門而去。

四人剛進城,還沒到目的地就讓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路廷昊一眼就認出這是聖嬰教的人,或者應該說是程昭陽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只有不知情的黎沐群傻傻的問。

“唐公子,我家莊主請你相談。”他們並不搭理黎沐群,反而向路廷昊道。

“既然是有事相談,至少程昭陽也應該親自來,你們這樣擋我去路是何用意?”路廷昊沉下臉冷質。

來人怔了下,沒想到二日而已,路廷昊的氣勢就變了,還真有點膽怯。

“唐兄果然是深藏不露,程某還真是看走眼了。”程昭陽獨特的邪笑聲傳入眾人耳內。

路廷昊一怔,這個程昭陽還真不是一般的邪,只是不知道昨晚雲陽山莊發生的事他知道不?

“程兄豈不是更深藏不露。”路廷昊眼掃過圍住的嘍嘍,冷嘲道。

“唐兄,昨晚的事程某暫不追究,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唐兄可否借一步說話?”程昭陽手一揮讓嘍嘍們散開,親自走至路廷昊面前道。

“程兄請。”路廷昊雖然不知道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但是眼下他卻不能推卻,姓程的可是這裡的地頭蛇,雖然他是真龍天子,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還是小心點好。

黎沐群冷眼觀察,由程昭陽滿身的邪氣看,這個男人真的不好對付,他真的有些擔心,方才姓程的說的是暫不追究,那話中的意思很明確,從此時的情形看,他還真是有些擔心。

都怪他太過意氣用事,這下只怕要鑄大錯了。

兩位江湖俠士的臉色也不好看,雖然他們不曾見過程昭陽,但是程昭陽的陰狠卻有耳聞,眼下落在他手中,只怕會生不如死。

原本路廷昊以為程昭陽會再次敲暈他帶至聖嬰教總壇,不曾想,這次竟然是間豪宅,看上去非平常人家。

“唐兄,裡面請。”程昭陽在大宅門前停下,門緩緩拉開,他慢條斯理的向路廷昊比了個請的手勢,而臉上則是陰冷的笑,看得人心裡一陣陣涼。

“程兄在源州還真是非同一般。”路廷昊平靜的笑道。

“源州是聖嬰教的地盤,我這個少教主要是沒點能耐,又怎能在教中立足呢,不過唐兄在京城應該比程某更甚吧。”程昭陽以犀利的眼神掃過黎沐群,似是知道他的身份。

眾人聽著身後‘卡卡’的關門聲,心也跟著收縮,如果這個時候程昭陽對他們出手,他們還真沒把握出得去。

“凌公子?”兩位江湖俠士看著由正廳走出來的凌風驚道。

“程大哥,元大哥,唐公子。”凌風在看到黎沐群的時候愣了下,隨即很快的與兩位江湖大俠招呼。

黎沐群見到路凌風的時候也很驚訝,但是凌風那聲稱呼他卻很明白,應該是提醒他,他們並不認識。

“凌公子。”路廷昊抬手與凌風招呼的同時以眼神詢問現在是什麼狀況。

凌風笑了笑,輕點首。

眾人入廳後,程昭陽差退了所有的奴僕,廳裡形勢立變,程昭陽那邊只有他自己與一名隨從,而正方則有五人,雖然還未說什麼事,但是眾人心裡也舒坦了,他們從程昭陽的行為上看,應該不會是要算計他們。

“程莊主,合作的事還是由您來說吧。”凌風見眾人皆疑惑的看向他,手一拱向程昭陽道。

“凌兄,唐兄,既然今天我們坐在這,那程某就直說了,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兩位是來源州肯定是有目的,原本不是很確定,但是通過幾日瞭解,我想你們的目標應該是聖嬰教吧。”程昭陽很有自信道,他唇邊那若有似無的笑像是在告訴大家,任何事都逃不過他的利眼。

只有黎沐群有點無厘頭的感覺,所幸他還知道聖嬰教是邪教,因而也隱約猜到皇上於南親王何以雙雙來到源州。

“程兄果然好眼光,那程兄找我們來談所為何事?勸我們離開,不與聖嬰教為敵?”路廷昊不悅的冷道。

“非也,雖然幾位功夫不錯,但是聖嬰教多年的勢力可不是一般人能破的。”程昭陽眼掃過兩位江湖俠士,像是在嘲諷他們。

“你不是也說了,我們可非一般人。”路廷昊帶著怒氣道。

“唐兄勿怒,雖然你們非一般,但是聖嬰教的總壇更非同尋常,這點相信唐兄已有體會,我請唐兄來無非是想助你們一臂之力,共滅邪教。”程昭陽的笑容終於浮出。

“你要背叛西冷風?”兩位江湖俠士顯然有些沉不住氣,亦或是太過驚訝,程昭陽可是西冷風的義子,聖嬰教的少教主,現在他說要同滅邪教,怎麼聽著都有點像是陰謀。

“是不是背叛你們無須知道,你們只要告訴我是否願意合作?”即使不是俠義之士,說到背叛,程昭陽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程莊主勿惱,既然我們都坐在這,肯定是希望能夠合作,只是莊主西冷風義子的身份確實讓人生疑,還望莊主稍作解釋。”凌風見氣氛有些僵,忙起身以笑臉向程昭陽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程昭陽行事向來如此,我只能告訴各位,我與老毒怪有私人恩怨,各位如何不相信現在就可以離開。”程昭陽站起身,指著門的方向冷道。

“恕我冒昧問一句,莊主可是因為夫人的事?”凌風眼轉向路廷昊遲疑了會道。

“凌風,那是我程昭陽個人的事,與你等無關。”

“好,好,那我們要如何合作?”凌風從程昭陽失控的情緒中得到了答案,坐下求和似的笑道。

“我可以將聖嬰教總壇的地圖送給你們,但是西冷風必須由我來處理,你們不得插手。”程昭陽放在桌上的拳頭咯咯的響,很顯然他與西冷風的個人恩仇恨真的不小。

眾人皆心喜,程昭陽這個條件太誘惑,邪教總壇的地圖,有了地圖,還怕滅不了邪教嗎?只是如果將西冷風那個大魔頭交給程昭陽,他們總是有些不放心,萬一程昭陽放了他,或是失手那豈不等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呀。

路廷昊一直看著程昭陽,而凌風等人在則等他作決定。

“這個條件很是誘惑,但是你我皆知西冷風是邪教的領導者,如果留下他,日後必定後患無窮,你要我們答應也可以,你得向我們保證不會留下西冷風的性命,至少不能再讓他危害世人。”路廷昊凝視著程昭陽平和道。

“哈哈哈……這點你們勿須擔憂,他絕對不會有這機會。”程昭陽聽後哈哈大笑,但隨即表情一變,陰冷無比。

“程莊主,並非我等小看你,只是西冷風這大魔頭的功夫沒人知道,萬一……”

“沒有萬一。”程昭陽未等元大俠說完,即冷眼射向他怒道。

“元大俠,既然程莊主與我們談合作,相信他早有計劃,我們不妨先聽聽他的計劃。”凌風怕雙方僵持談判告破,再次起身打圓場。

路廷昊未再說話,只是靜聽著兩方的爭論,他未入江湖不知江湖事,而凌風一直在江湖混,這事還是教由凌風處理的好,只要能滅了邪教,方法手段可以不必考慮,程昭陽那雖然他不太信任,但是既然他能與他合作滅邪教,那西冷風那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雖然過程有些傷和氣,但是最後雙方還是談妥了,只是細節問題卻談了整整一天,程昭陽的誠意顯而易見。

他不但給了路廷昊他們完整的地圖,甚至還拿了邪教人常用毒藥的解藥,並告誡他們入總壇後應注意事項,只是如此一來時間又耽誤了不少。

雲陽山莊那裡,唐宓眼看著路廷昊與黎沐群離開房間,原本以為他們只是出去談事,只是不曾想,二人剛走沒多久,外面就傳來吵鬧聲。

她本欲起身去看,卻又擔心泓兒一人放在床上不安全,一直隱忍著,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喊殺的聲音,唐宓開始擔心了,莫不是因為黎沐群?

看著熟睡的泓兒,唐宓還是有些猶豫,她起身拉開門想一探究竟,卻看到院外燈火通明,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這下她再也按捺不住,拿起衣服欲出去看個詳細,走至院門時終是不放心泓兒,又折返,拿了小抱被將泓兒抱起,這才出了昭容苑。

抱著泓兒心慌的趕到人聲噪雜處,未近身,卻遠遠的聞到了血腥味,心一顫,險些摔倒。

“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唐宓心頭升起恐懼,莫不是路廷昊同黎沐群出事了,這裡是雲陽山莊,是程昭陽的地盤,他們二人人單勢孤,會不會?

“夫人,您怎麼出來了?快些回去。”平日裡負責照顧唐宓的徐媽白著臉由後面追來。

“徐媽,你讓我進去,是不是恩公出事了?”唐宓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生活在現代和平盛世的她幾曾看到過流血的場面。

“夫人,那位唐公子夥同外人殺了莊裡十多個武師,你還是趕緊回房吧。”守護昭容宛的護衛走出來冷凝著唐宓。

“什麼、、那他們……”

“讓他們跑了,不過夫人不用擔心,莊主一定能將他們抓回。”

“幸好,可是怎麼會?怎麼、、、、”唐宓在聽到路廷昊與黎沐群已離開這裡,心平靜了不少,可是想到他們殺了十多個人,心頭沉沉的,她真的很怕,怕程昭陽會將他們抓住,更怕他們受傷……

“夫人,快些回屋,奴婢讓劉管家多派些護衛保護夫人。”徐媽扶著唐宓,一臉驚恐。

唐宓什麼都沒聽進,她不住的在心中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路廷昊與黎沐群怎麼可這樣隨便殺人,雖然是奴才,但那也是命呀,十幾條性命,難道人命在他們眼裡真的什麼都不值?

唐宓哭了,她害怕有更多的人失去性命,她又想到了,聖嬰教總壇那幾十名嬰兒,她好害怕,好想去聖嬰教總壇,她想盡最大的努力去救那些嬰兒,她害怕再看到流血,害怕再聽到有人失去性命。

徐媽見唐宓神情恍惚,怕她抱不住泓兒,伸手欲接,不曾想卻引發唐宓的驚恐。

“不要,不要動我的孩子。”唐宓猛退數步,顫抖道。

現在這個雲陽山莊裡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沒有朋友,有的只怕全是敵人,路廷昊不在,她一個人要如何保護泓兒,她要如何離開這裡?

一晚上,唐宓就將泓兒抱在懷中,恐懼排山倒海的襲來,原本在宮裡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現在,出宮後,時時刻刻都有危險,現在竟然連生命都掌控不了。

當初兒子送進醫院時,她也有這種恐怖,最後兒子走了,現在這種恐懼又來了,她好怕,在這裡她無親無故,就連朋友都談不上有。

原本,以為路廷昊是泓兒的爹,能保護他們,可是現在他竟然走了,那個自私鬼走了,竟然連自己的骨肉都不顧,真是大大的混蛋,唐宓想尖叫,想狂罵,可是卻顫抖著說不出聲。

雞鳴了,天亮了,可是卻沒有人來關心她,也沒有人來問她。就算是程昭陽出現,她心裡也會好過些,可是現在她認識的人都不在,這個雲陽山莊對她來說,有著地獄一樣的感覺。

早上,徐媽同婢女過來侍候他與泓兒洗漱,看到她蒼白的臉,皆驚得連退數步。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徐媽不安的問。

“沒什麼,程昭陽回來了嗎?”聽到說話聲,唐宓好似從夢中醒來,疲憊的揉了揉眼,扯了一個牽強的笑問。

“沒有。”

唐宓的心又沉了下去,自從昨晚聞到血腥味後,她心裡總有揮之不去的恐懼,她想有人陪在她身邊,她希望有人能給她安全感。

一整天,唐宓都失魂落魄的,就連泓兒呵呵的笑聲都不能拉回她的心神。

一天又這麼過去了,夕陽西下,唐宓再也按捺不住了,她要進城,她要去找凌風,路廷昊不見了,程昭陽她找不到,那她去找凌風,凌風說過會保護她與泓兒的。

但是雲陽山莊不是普通的民宅,要出去不被人發現很難,更何況自昨晚發生了命案後,管家早已加派了人手,唐宓一咬虐待,決定親自去找管家,請他派人送她去源州城,不管是凌風,還是程昭陽,只要能見到一個就好。

管家也在為昨晚的事擔憂,已經派人去通知莊主了,但是莊主並沒說要回來,他有些擔心。

“劉管家,夫人找您。”家丁向劉管家稟報。

“夫人找我?”劉管事有點受寵若驚,“那你還不讓夫人進來。”

“劉管事,莊主不在莊內,我有些不習慣,你能不能派人送我進城?”唐宓直道來意。

“哦。”管家哦了聲,顯然沒想到唐宓是來請他派人送她離去的,“夫人請坐,莊主那奴才已經派人通知了,相信莊主明日定能趕回,夫人勿怕,奴才已經加派了人手,不會再出事的。”

唐宓搖首,出不出事她是不知道,她就是不想在留在這裡了,雖然她一直忽略,但是總是感覺有人在暗中監視她,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很不好受。

“程昭陽明天一定會回來嗎?”

“這個,奴才也不敢肯定,奴才猜想,莊主應該會回的,昨晚發生畢竟不是小事。”

“如果明天他還不回來,你就派人送我進城可以嗎?在這裡我真的不習慣。”唐宓並沒有掩飾眼中的惶恐。

管家艱難的點首,他已決定一早就派人進城稟報莊主了。

唐宓回到了屋內,繼續等,又是一個無眠之夜,但是卻沒有等到程昭陽,更沒有等到路廷昊他們。

中午的時候,唐宓有些等不住了,抱著泓兒欲找管家,可是剛去昭容苑,就感覺身後有人,她不時回首,可是卻看不到人影。

“誰?誰在後面?”雖然是白天,唐宓還是有些怕,轉過身朝身後大喊。

“夫人,這大白天的,怎麼會有人呢。”婢女忍著笑道。

“不對,一定有人。”唐宓堅持道。

“夫人,即使真有人,也是莊裡人,不用怕的。”婢女無奈的搖首,夫人這兩天神經兮兮的,讓她有些怕了。

唐宓未再語,轉身又朝管家的住處走,剛走出沒幾步,聽得婢女‘啊’了聲,急轉身,還沒看清什麼,眼前即一黑。

“啊、”

唐宓眼未睜,鼻中卻充斥著一種惡臭,她驚恐的大叫。

“醒了。”蒼老帶笑的聲音傳入唐宓耳中。

“泓兒,我的泓兒呢?”沒看到孩子,唐宓心中的恐懼已經升至憤怒。

“將孩子給她。”坐在輪椅上的西冷風向身側抱著孩子的奴才道。

唐宓上前幾步,搶過孩子護在懷中。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孩子在懷,恐懼同時也回來了,這裡雖然不熟悉,但是感覺卻是強烈,如果她猜的沒錯,這裡應該是聖嬰教的總壇。

“我是義父,乖,叫聲義父。”西冷風以自認慈愛的聲音向唐宓道。

“不,我不認識你?”

唐宓見西冷風搖著輪椅滑來,心裡恐怖更大,抱著泓兒連連後退。

“現在不是認識了嗎?程昭陽是我義子,你是他的女人,自然也當喚我一聲義父。”

“你是、、大魔頭?”唐宓臉霎時白了,雖然她方才有這種猜測,但是卻不敢相信,她現在竟然面對著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難道……

唐宓不敢往下想,她現在在這裡,是不是說明大魔頭一直派人監視著程昭陽,現在將她抓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莫非程昭陽背叛了魔頭?還是魔頭想拿她做籌碼逼近程昭陽做什麼?

雖然這是武俠劇中老掉牙的劇情,但是唐宓卻不得不這麼想,尤其是西冷風的神情,雖然他極力想表現的像個好人,但是那陰冷邪氣的眼神卻透露著他的本性。

“哈哈……大魔頭?程昭陽是這麼告訴你的?”西冷風大笑道。

“不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你是魔頭。”唐宓搖首,現在已經由不得她怕了,西冷風已經在她身前,雖然坐在輪椅上的西冷風有些矮,但是那陰邪的氣息卻讓她不停的打冷顫。

“哈哈哈……看來你知道的不少,那你可知道程昭陽為何明知你不是心上人卻還要將你留在身邊?”西冷風猛的由輪椅上站起,嚇得唐宓驚叫出聲。

“啊,你的腿?”

“很意外是不是?以前它確實廢了,只是我又讓它們站起來了,知道我用的什麼秘方嗎?”西冷風陰冷的小眼盯著唐宓懷中的泓兒。

唐宓下意識的抱緊泓兒,不停的搖首。

“沒錯,就是用他們,他們可都是稀罕的藥材,不但能讓我的腿站起來,還能增加功力……”

“不……你不要再說了,你不是人……”唐宓搖首驚恐的吼叫。

“好吧,我告訴你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如果程昭陽敢背叛老夫,你們就會成為煉丹爐的原藥。”西冷風再也不扮慈愛,以陰冷的小眼看著唐宓。

“你會有報應的,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將心底的恐懼籍由聲音發洩後,唐宓反而不怕了,反正現在已經進了蛇窟,想躲也躲不了,不如勇敢的面對。

人可能都是這樣的,當恐懼到極點的時候,恐懼就轉化為力量了。

“老夫在等著,將他們關進丹房。”西冷風陰笑著走開。

西冷風所謂的丹房,其實就是聖嬰教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包括程昭陽在內。

唐宓原以為會看到一些恐怖的東西,進了後才知道其實這裡不錯,空間很大,也沒有異味,反而有撲鼻的清香,唐宓看著嚴絲合縫的石門,一陣苦笑。

這裡比牢房還可怕,如果沒人救,只怕這輩子都出不去。她自己到沒什麼,就是害了泓兒。

人已經被關進來了,再想那些也沒用了,既然出不去,不如多瞭解一些現在的情形,這次唐宓不再緊張了,抱著泓兒沿著牆往裡走。

“啊……”唐宓突然驚恐的叫起,正前方突然有個墨綠色的女人在衝她笑。

“哇,哇、、、、”想必是唐宓的叫聲嚇著了泓兒,泓兒也跟著大哭。

“泓兒乖,不哭,不哭,都是媽咪不好。”唐宓穩住心神,一邊哄著泓兒,一邊偷覻前方不遠的綠人。

唐宓失蹤後,管家即親自進城找程昭陽。

“莊主,奴才該死,未能保護好夫人同少爺,今天千時,夫人與少爺被人擄走。”管家一見程昭陽即跪著請罪。

“你是怎麼看人的?”程昭陽一腳踢向管家,他原本以為在雲陽山莊就安全了,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莊主,一定是那位唐公子,前晚他殺了莊裡不少護衛,肯定……”

“放P。”程昭陽氣惱的又踹管家。

他們昨天一日都在商討合作的事,那位姓唐的那來的時間去擄人,其實此時程昭陽心底已隱有底,一定是老毒怪,想必他已窺得氣息,看來行動得提前。

“莊主,現在是怎麼辦?”管家吐了口血了,再次跪問。

“你滾回去,但是記住,夫人被擄這事不得向外透露。”程昭陽冷厲道。

“奴才明白。”管家跪應。

“還不快滾。”

管家走後,程昭陽立即派人通知凌風等人,決定將行動提前至今晚。

他決定在今夜子時給老毒怪來個措手不及,但是關於唐宓被擄的事卻不能讓凌風他們知道,更不能讓他們知道唐宓現在在西冷風手中,若是他們知道,那他們就被動了。

雖然他也很擔心唐宓,但是相較於失去容兒的仇恨,長得與容兒相似的唐宓似乎沒有那麼重要了。

他不能因為唐宓而壞了計劃,忍辱多年,不能前功盡棄,殺父之仇,辱母之恨,程昭陽不能不報。

路廷昊接到程昭陽的消息後很是意外,計劃明明是在十五,為何突然提前,現在離十五還有七八日,而且今晚太過倉促,程昭陽為何突然改變計劃?

“凌風,這會不會是程昭陽與西冷風的一個陰謀?”在場的一些俠義之士忍不住猜測。

“程昭陽的突然改變確實意外,但是通過我們對程昭陽的瞭解,應該不至於,莫非是邪教內部有變?”凌風猜測道。

雖然大家都猜不出程昭陽為何突然改變計劃,路廷昊還是決定讓凌風親自去一趟,而他,有點擔心唐宓,準備私下去一趟雲陽山莊。

凌風許是猜到路廷昊要去雲陽山莊,出門前特別交代黎沐群好好跟著皇上,並將御前八大侍衛叫了過來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出任何差池。

“黎沐群,你離朕遠點。”雖然黎沐群沒有阻止皇上,但是卻像跟屁蟲一樣寸步不離的跟著,還有八大侍衛,路廷昊很生氣,很生氣。

可是他也知道臣子的責任,加上之前發生的事,除了生氣,發幾句牢騷,他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行為。

“你們愛跟就跟吧,朕要去雲陽山莊看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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