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张翠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没被气死。
方余来到县城。
她先去了理发店,将头发剪成短发。
原主的头发齐腰,且粗糙,这个时代洗头不方便,索性剪成了齐耳短发,整个人显得更精神利索。
她买完碗筷后,去了废品收购站,里面有很多抄家抄来的旧家具,但是打砸严重,很少能找到完整的。
方余翻了好久,只挑出了两个断腿的厨柜,还有一堆旧木板。
一共花了五块钱。
废品收购站的大姐是个热心肠,额外送了她一根麻绳。
方余将木板依次排列好,捆绑结实,弄成一个简易的木筏,将其余的东西放上边捆扎好。
然后试着拉了一下。
废品收购站的大姐笑着说道:“小姑娘力气还挺大的!你要这么多木板干啥呀?”
方余扯了个谎话:“家里新盖了房子,钱不太充裕,我爹就说来这儿看看,看能不能找点儿家具回去,唉,今天运气不好,只找到了这一点儿。”
方余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糖果递给大姐。
大姐看了看糖,笑得更真诚了一些。
“若是以后有品相好一点儿的家具,我帮你留着。”
临走时,那大姐还送了她几张旧报纸。
“谢谢大姐。”
方余告别了大姐,拖着东西离开了。
等出了县城,方余见四下无人,将木材收进空间里,三两下爬上石头,走山上的小道回家。
边走边往空间里收了一些柴火。
顺手还打了两只野鸡。
大弧山村的后山,她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蹲在树下,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那人看着好像是秦知青。
马上快高考了,有点儿学问的人都在埋头苦读,就这个秦知青不当回事,天天上山找蘑菇。
村里人都说他缺心眼。
秦小北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嚯,竟然来了个骑着碗的小精灵。”
方余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骑着碗的小精灵?是在说她吗?
“秦知青,你还好吧?”
“精灵也是说汉语吗?”秦小北呆愣愣地看着她。
“嚯,蚂蚁竟然还穿着衣服…”秦小北一惊一乍,嘴里不断说着胡话。
方余看向他身后的火堆,上边还烤着两串蘑菇。
这家伙不会是吃蘑菇中毒了吧?
方余一拳头打在他肚子上。
“呕”的一声,秦小北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这树上怎么挂着鸡蛋呢,好多小人朝我飘过来了。”
方余叹了一口气,这家伙不会吃蘑菇中毒了吧。
这可是要命的事。
她赶紧将火堆灭掉,带上他烤的蘑菇,背上他就往县城跑。
秦小北小声嘟囔着:“我好像长翅膀飞起来了。”
到了县医院,方余将他的情况和医生叙述了一遍,医生赶紧给他治疗。
也幸亏她及时给催吐,经过治疗后秦小北病情逐渐稳定下来。
方余替他交上住院费,然后就离开了。
折腾了那么久,到家时已经中午了。
严家姐妹看到她回来了,忙装成很忙碌的样子,偷偷瞄向她。
方余来到厨房,就看到橱柜上的锁有被砸的痕迹,估计在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那老太太没少折腾。
她走时,往橱柜上挂了两把锁,而且用钉子加固了锁扣。
除非她有魄力将柜子给砸了,不然折腾也是白折腾。
张翠英折腾了一上午也没将锁给撬开,反而累得她气喘吁吁,回屋休息了一会儿。
听到院内有说话声,张翠英“蹭”的一下从床上起来,人未到声先至:“你个小贱蹄子还知道回来啊,买个碗能用这么长时间,又不知道跑哪个男人床上鬼混去了。”
方余拿起一个碗,冷冷地看着她:“现在碗也买来了,正好不耽误给你摔盆,再不闭嘴,我就让严家再办场丧事,不信你可以试试!”
张翠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你…你…”
严家姐妹一脸惧怕地看着她。
婶娘刚才好吓人啊。
方余没再搭理张翠英打开橱柜,拿出食材递给严家两姐妹。
严夏妮看着她手中的食材,怯声道:“婶娘,这些菜好像不够吧。”
“你奶和你叔减肥,不用吃饭。”
严夏妮也不敢说什么,赶忙拿着食材走了。
张翠英两腿打颤,跌坐在椅子上。
那贱人刚才的眼神太吓人了,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张翠英扶着墙回屋,将屋门反锁上,心里才有了些安全感,用手捶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
“不行,不能让这个贱人继续猖狂下去了,方保全不是说今天过来接那贱人吗?怎么还没来。”
“奶,姑父家来人了。”严夏妮隔着门喊道。
“可算是来了。”
再不来,她就亲自去方家跑一趟了。
张翠英快步过去开门,等打开门一看,竟不是方保全。
“方保全呢?”
来人说道:“严家婶子,方余的堂叔去世了,保全兄弟在那儿帮忙,托我来给你们报个丧。”
张翠英现在最怕听到“去世”这两个字,听到他是为这事来的,那脸瞬间拉了下来。
她一把将人推到门外,抄起扫帚朝他扔了过去:“晦气。”
来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生气地嘟囔了一句:“反正我信是传到了,你们爱去不去。”
方余看向门外:“去世的是哪一位堂叔?”
“山洪叔,昨天晚上村里突然进来了一群狼,直奔山洪叔家,活活将他给咬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事太过诡异,来人忍不住诉说了起来,其他家连个鸡都没丢,只有山洪叔被咬死了。
那些狼就像是奔着他来的一样。
方余笑了笑没有说话。
方山洪?人前假正经,人后总对原主动手动脚,还欲强奸原主的人。
呵,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结束,地狱刑法还在等着他呢。
听着那人描述方山洪的死状,张翠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赶紧的滚,别在这儿给我添晦气了。”
来人也甩甩袖子生气离开了。
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吃饭,张翠英肚子饿的“咕噜噜”的直叫唤。
她这人脸皮厚,命令俩孙女一人给她一半窝窝头。
严夏妮俩人偷偷看向方余。
方余开口道:“自己吃自己的,要是给别人那下顿就别吃了。”
俩人默默地低下头,不再看奶奶。
婶娘当家好像也不错,起码她们能吃饱饭。
张翠英气得就想骂:“你个小贱…”
方余眼神扫过来。
张翠英立马噤声。
两个儿子都没在家,连个给她做主的人都没有,这两个赔钱货也不帮她,她真是命苦啊。
她实在是饿的难受,索性去方家村找闺女去了。
严玉芳听到她娘的哭诉,猛得拍了一下桌子:“方余太猖狂了,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等保全忙完堂叔的丧事,我就让他过去好好教训一下方余。”
“这几天可把我给折腾坏了,妮,我在你家住几天吧。”张翠英也是被吓到了,不敢回去面对方余。
严玉芳虽然觉得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
等方家夫妇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亲家母,你是来吊唁的吗?方余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啊,走,我带你过去。”
张翠英面露尴尬,他们这儿来吊唁需要拿钱拿东西。
她刚才没想到这茬。
“我那个…就是过来看看玉芳。”
方山洪无儿无女,他们那一房就他自己,所以商量好了,让保全代为孝子,收的丧金都归他家。
许二花一听她这么说,那脸瞬间拉了下来:“哦,那亲家母吃完就赶紧回去吧,家里事多,没法招待你。”
这亲家母也是米数颗粒麻数根的货,哼,小气鬼。
严玉芳站起身来给她娘打圆场:“婆婆,现在方余把持着家里,还不给我娘饭吃,要不让我娘在咱家住几天吧。”
许二花阴阳怪气道:“谁家粮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这还是第一次见空手来走亲戚的呢。”
张翠英憋着一肚子火,听到许二花这么说,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当场和许二花撕扯到一块儿。
直到方保全回来才将人给拉开。
俩个老太太脸上都挂了彩。
许二花的伤看起来更严重一些。
严玉芳还想劝,许二花气得将她一块儿撵了出来:“和你娘一块儿滚。”
“方保全,你要是还护着这狐狸精那就和她一块儿滚。”
方保全愧疚地看着媳妇:“你先回娘家住着,等过几天我娘气消了我再接你回来。”
就这样张翠英打秋风没打着,还连累自个闺女被撵了出来。
娘俩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快到家门口时,就看到门口围着很多人。
张翠英气骂道:“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啦?堵在我家门口干啥呢?”
“张翠英回来了。”
“公安同志有事找你!”
张翠英瞳孔微震。
公安同志…找她干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