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說的是酒吧裡親額頭那一次。
但聽在林逸然的耳中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他張嘴，像是想說點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因為說什麼都不合適，最後徒憋了一臉的便秘樣。
欣賞著眼前男人的精彩臉色，黎青唇角牽起愉悅的弧度。
張揚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如果有尾巴的話，現在應該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不過他沒空追究黎青拿他當槍使的事，目光帶著審視地落在另一個人身上。
林逸然被他看得整個人一抖，那些醞釀著的藉口統統用不上，直接將心底最真實想法都說了出來，“不，哥，剛才的事你能不能別告訴雯雯，就當是我求你，她如果知道我其實、那我們就……”
黎青的笑容停在臉上。
先等會。
如果他耳朵沒出問題的話，他剛才好像聽到了林逸然叫男人……哥？
黎青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拉著男人的手。
這盆狗血就有點燙手了。
“不可能。”
張揚還是那個又冷又硬不好說話的張揚，語氣根本沒有半點能商量的意思，“但我可以給你選擇，是自己說，還是我跟她說。”
他一邊聲音冷淡地扔下這句話，一邊往門口方向走去。
黎青趕緊跟上，出門前下意識回頭看了還在原地站著的林逸然一眼，頭低低垂著，背影有些蕭索。
察覺到他的視線，對方抬起頭看向他，目光森冷冰寒，帶著掩飾不住的恨色。
黎青手一抖，門自動關上，隔斷了兩人的視線。
……這冤有頭債有主的，又不是他說的“不可能”，要恨也該恨那個誰誰，關他半毛錢的事哦？
黎青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轉過了身。
就見那個誰誰在旁邊抱著手臂看著他，還對著他揚揚下巴，示意跟自己出外面來。
黎青看著男人的背影，默默地給自己點了根蠟。
……
酒店二層露臺很大，也沒有燈，放眼望去是大片的花海，月色薄薄地勾勒著夜景的輪廓。
張揚就在不遠處的邊上靠著，屈起的手肘撐著扶杆，兩條長腿隨意交疊斜倚，指間有一點火光明滅。
黎青盯著那點亮光，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
男人眼皮一掀，目光直落在他的臉上。
黎青沒骨氣地秒慫，臉上掛上了個乾巴巴的假笑。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平時還好好的，可謂是鬥得過甲方打得過流氓的，可一到這人跟前，對方甚至一句話不用說，他就忍不住地犯慫。
他正想開口說兩句，那點微弱的火光一抖，接著張揚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了過來。
“男朋友？”
黎青偷抹了一把汗，“張、張總，其實這個……”
對方就這麼靜靜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
黎青遲疑半晌，把一臉的假笑全部收斂，又從張揚手中把那半根菸搶過來，又深又狠吸了一口，緩緩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