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过敏？”
“嗯嗯。”
“果茶呢？”
“也是。”
沈清轻轻点了点头，不太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小声的开口道：“我……我先去休息了，下午还要工作。”
说完。
沈清转身离开，朝着【韩式烤肉】店里最角落的一张桌子走去，安安静静的趴在桌上休息。
餐桌已经擦拭过了。
不过趴在桌上，鼻息间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油腥味。
沈清没有在意，中午店里的忙碌已经让她格外疲倦，她现在只想趴着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
——
“阿澈，都快一小时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排队。”
“排这么久？”
“嗯。”
江澈随意的将三杯奶茶放下。
陈百岁把一杯烧仙草和一杯杨枝甘露拿了出来，将杨枝甘露递给了周曦楚：“你现在可以兑换那个大鲸鱼了吗？”
周曦楚手里拿着一大捆可以兑换奖品的纸票，都是她在各种电玩游戏里通关的“奖励”。
“还差一些。”
“我在娃娃机那里都抓了200多个币了，那个大鲸鱼愣是抓不到，我现在严重怀疑机器有问题。”
陈百岁看了一眼机器里的大鲸鱼。
稳如泰山。
周曦楚喝着杨枝甘露，看着江澈语气随意的问道：“江澈，你不玩吗？”
“没兴趣。”
“那多没意思啊，分你200币，我去玩别的了。”周曦楚分了一个硬币框给江澈，转身离开。
陈百岁随即跟上。
“等我一起。”
“你不去继续抓那只大鲸鱼了？”
“抓不到。”
陈百岁已经放弃了娃娃机的大鲸鱼：“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赚纸票，等着最后兑换一个吧。”
两人一同离开。
江澈拿着100枚硬币，懒洋洋找了张椅子坐在娃娃机面前，随意的往里面投币。
他对那个一米长的大鲸鱼没什么兴趣，只是无聊的抓着一些小玩偶。
不知不觉。
娃娃机里的玩偶少了一大半，零零散散的堆在旁边的地板上。
中途。
时不时会有女孩子凑过来围观。
有的是想请江澈帮忙抓娃娃，有的则是直接奔着要联系方式来的。
“小哥哥，你好厉害，可不可以帮我也抓一下呀？”
“不可以。”
“小哥哥，你抓的小玩偶可以卖给我一个吗？”
“嗯。”
“谢谢，我加你一个联系方式，把钱转给你吧。”
“不卖了。”
“？？？”
一个小时后。
陈百岁和周曦楚拿着一大堆纸票，兑换了一个一米长的蓝色大鲸鱼。
回来找江澈的时候，两人齐齐愣住了。
江澈的身边随意的扔了一大堆玩偶，目测应该有五十个以上，一群女生围在一旁看着。
陈百岁立刻凑了上去。
周曦楚抱着一米长的大鲸鱼也跟了上去。
“阿澈，这些都是你抓的？”
“嗯。”
“这……”
陈百岁整个人都震惊了。
自己200个币一无所获，江澈200个币遍地开花？
周曦楚则是立刻从老板那里要来了两个大口袋，有些心疼的将扔地上的娃娃一个个装进袋子里，嘴里忍不住埋怨道：“江澈，你就不能找个袋子？这些娃娃扔在地上都弄脏了。”
不多时。
江澈的币用完了。
周曦楚依旧抱着自己兑换的那个一米长的大鲸鱼。
陈百岁则是双手提了两个超大号的塑料袋，里面塞满了差不多五十个玩偶娃娃。
天色渐晚。
三人一同离开了电玩城。
“你俩先回去吧，我晚上还有事。”江澈点了支烟，语气随意的开口道。
“你不一起吗？那这些娃娃怎么办？”
陈百岁提着两大袋娃娃，走路都不舒服了，莫名给人一种玩偶批发商的即视感。
“你俩分了吧。”
“……”
陈百岁一脸无语。
周曦楚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个玩偶显得可爱。
可他一个男生提着两大袋娃娃回家，总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那我们先走了。”
“等等。”
江澈叫住了陈百岁，随手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玩偶，发现是一个小猪玩偶又嫌弃的扔了回去。
重新挑了一个兔子玩偶。
转身离开。
……
五层。
正值饭点。
【韩式烤肉】的人气依旧火爆。
周末活动依旧还在，很多客人都被吸引了过来，店里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江澈看了一眼店里，发现自己放在木质栏杆上的那杯“杨枝甘露”已经消失了。
迈步径自走进了【韩式烤肉】店里。
门口的迎宾服务生热情的招待着。
“同学，一个人吗？”
“嗯。”
“里面请，还有座位。”
“那里吧。”
江澈指了指【韩式烤肉】店里最角落的一个位置。
那里是下午沈清休息的地方，最偏僻的角落，其他客人似乎也都不太愿意坐那里。
落座。
沈清似乎也看到了进店的江澈，打开了店里的冰箱将里面一杯冻着的杨枝甘露拿了出来，连带着菜单一同拿了过去。
“这……这是菜单，还有你下午的奶茶。”
“没喝？”
“没。”
沈清微微低着头，轻轻摇了一下：“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记下来。”
“不用。”
江澈伸手把纸笔“抢”了过来，自顾自的在上面写着菜名，语气随意的问道：“你们店什么时候下班？”
“九点。”
“还挺晚的。”
“他们没和你一起吗？”沈清小声的问了一句，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店外。
“他们回去了，就我一个人。”
江澈将写好的菜单递了回去，字迹写的有些潦草，这是被李艳老师评价为“医生都看不懂”的字。
沈清看了一眼菜单，表情也有些呆滞。
她拿到的江澈习题册都是空白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对方写的字，准确的说不叫字，而是一连串曲折的线条。
“这个……是什么菜？”
“雪花牛肉。”
“这个呢？”
“牛腿肉。”
“这个……”
“……”
江澈微微蹙眉，语气不耐烦的凶了凶：“一个字都不认识，你是猪吗？”
沈清顿时低着头，声音有些委屈：“我都说了我来写的。”
“……”
江澈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将自己写的菜单重新读了一遍：“牛排、鸭胗、蒜蓉生蚝……”
一连串念完。
沈清一一在“扭曲线条”后工工整整的标注好了正楷的中文，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你能不能少点几道菜呀？”
“嗯？”
“我偷偷给你加肉的话……这么多你一个人吃不下，浪费了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