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里的烤盘开始慢慢升温。
沈清收起菜单，将那杯杨枝甘露放在了兔子玩偶旁边，转身快步离开。
不多时。
沈清端着餐盘来到了角落的餐桌前。
江澈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兔子玩偶随意的放在桌上，旁边的杨枝甘露没有打开。
“这不就是正常的分量吗？”
江澈瞥了一眼沈清端来的餐盘，语气随意的开口道。
沈清没有回答，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餐盘上的几片肥牛。
原本这些肥牛为了美观是放在一堆白菜叶上的，可现在白菜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货真价实的肥牛卷。
算起来分量应该足足翻了一倍。
江澈睫毛轻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着沈清，这丫头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停的东张西望显得格外紧张。
“谢了。”
“没……没事，你快吃吧。”
沈清轻轻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江澈却是单手托腮，语气故作为难的开口道：“你们店可以帮客人烤肉吗？我不会。”
“我也不太会。”
沈清抿了抿嘴，店里的客人其实是可以要求服务生帮忙的，只是沈清也不太会烤肉：“我叫其他服务员来帮你吧。”
“万一其他人看到我的餐盘里肉更多，你不是就暴露了？”
“这……”
“拿着。”
江澈将桌上的烤肉夹递了过去：“你专心帮我烤肉，帮其他客人换炭火的事让别人去做。”
“哦。”
沈清小声的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江澈手中的烤肉夹，将一片片牛肉夹到了烤盘上。
餐盘里没有素菜和猪肉。
大部分都是牛肉或者羊肉，加上生蚝扇贝一类的。
江澈看着烤肉的沈清，语气随意的问道：“你在这里兼职一天多少钱？”
“150元。”
“也不算多。”
“比其他兼职多一点……”
沈清埋头烤肉，小声的说了一句。
她之前也问过一些其他的兼职，比如书店、咖啡厅一类轻松的工作，不过一天只有70~80元的收入。
“你家离这儿不近吧？”
江澈随口问道。
他送沈清回过一次家，知道是在南城区那边，距离市中心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还好。”
“晚上九点下班，然后乘坐末班公交车？”
“下班之后还要打扫卫生，我到时候自己打车回去。”沈清没敢看对方，只是默默低着头烤肉。
“嗯。”
江澈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
两分钟后。
沈清试探性的将一块牛肉夹到了江澈的碗里，小声的问道：“你试一下。”
“试？”
“我……我不太确定烤没烤好。”
“那你自己怎么不试？”
“店里有规定，不能吃客人的东西，会……会扣钱的。”沈清小声的解释道。
江澈没再说什么，将肉放进嘴里：“手艺不错。”
闻言。
沈清如释重负，放下了手中的夹子赶紧转身离开。
——
——
晚上，九点。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原本热闹繁华的银石广场逐渐安静了下来，【韩式烤肉】店里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席。
沈清来到角落位置的餐桌前，小声的开口道：“我们要打烊了。”
“嗯。”
“剩下的，我帮你打包吧。”
“不用。”
江澈放下了筷子，语气中带着调侃：“我叫了好几次服务员，你都假装没听见，区别对待呀？”
“没……”
“那你不过来？”
“……”
沈清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去看那双桃花眼。
江澈嗤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抓起桌上的兔子玩偶和杨枝甘露，起身付账离开了店里。
“呼。”
沈清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和同事们一起打扫卫生。
不多时。
老板一一发放了工资，将沈清留在了最后：“小沈，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老板将200块钱直接递给了沈清。
沈清愣了一下，表情中满是意外，小声的问道：“老板，不是150吗？”
“今天你来的最早，桌子椅子都是你一个人擦的，拿着。”
“哦哦，谢谢老板。”
沈清伸手收下，并没有拒绝。
老板却是话锋一转，认真的开口道：“明天你就先别过来了。”
“啊？”
“明天银石广场有领导检查，每一位员工都要检查工作证和健康证，你还是未成年办不了这些证件，万一被查出来会很麻烦。”
老板解释了一句。
沈清闻言微微点头，她也知道如果被发现未成年在这里兼职，老板肯定会被罚款。
“等下周六你再过来吧。”
“好。”
“好了，快回去吧，你那个小男友还在外面等着的。”
“？？？”
沈清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顺着对方的目光往店外望去，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少年正倚在栏杆上，手里拎着一个兔子玩偶和一杯杨枝甘露，嘴里叼着烟想抽却又收了回去。
“他……他是我同学。”
“嗯。”
“真的。”
“知道，同学关系嘛，我懂，快去吧。”
老板摆了摆手，将人打发走准备关门。
沈清脸上有些莫名的羞红，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加快步子离开。
……
电梯下行。
江澈表情平静的站在电梯里，身侧的沈清全程埋着头不敢去看对方。
“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江澈冷不丁的开口。
沈清轻轻点头，说了声：“嗯。”
电梯开门。
两人一同离开了银石广场，在广场外的马路边有一辆不算陌生的黑色摩托车。
江澈随意的提了提手中的杨枝甘露。
“这个过敏？”
“嗯。”
沈清小声嗯了一下。
江澈没有回答，随手将杨枝甘露扔进了一侧的垃圾桶里。
“诶……”
沈清想要开口阻止，可惜慢了一步。
“你过敏，我不想喝，放到明天就坏了。”
江澈语气随意的解释了一句，又把兔子玩偶递到了沈清面前：“电玩城送的，要吗？”
沈清轻轻摇头。
“这个也过敏？”
“嗯……”
话音落下。
江澈随手也准备将玩偶扔进垃圾桶，只是这次沈清赶紧伸手拦住了他。
“嗯？”
“这个玩偶还是新的，别扔。”
“太丑了。”
“挺……挺可爱的。”
“那你不要？”
“……”
江澈看了一眼摩托车，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的开口道：“我开车拿着玩偶不方便，你坐后座帮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