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油紙的燒雞、一條清燉草魚、一份清炒的青菜。
虞家很窮，虞利行木工做的是零活，手頭到底有多少錢，王鳳敏真不清楚，虞利行給錢她就要，和平相處多年。
“宋寶珠嫁給於承棟要不了幾天，彩禮給了100塊。”，他把煙味浸透的坎肩提起來，“江衍哲是團長還被宋寶珠下面子，這彩禮錢只只高不低，不都得是咱們的，可不比這一桌飯值錢。”
他們大言不慚的討論時，虞意歡剛踏進虞家的木門檻，給她整笑了。
她一直沒花彩禮錢有很多原因，其一就怕虞家這群豺狼盯上。
虞意歡坐在凳上，虞蘭珍，虞利行，虞超傑，王鳳敏，神色各異。
“姐姐，多吃點，這燒雞怕涼還沒拆開。”
“意歡喜歡吃就多吃點，爹下次還給你買。”
“姐，等你很久了，我也快畢業……”，虞超傑沒說完，被虞利行踹了一腳。
“虞意歡，你吃吧。”，王鳳敏依舊冷淡，甚至不服。
虞意歡沒所謂，不就是鴻門宴，接著奏樂接著舞，“沒下毒吧？”
四個人面上有怒意，那就是沒毒。
虞意歡這幾月跟當和尚一樣，沒吃口肉，還託江衍哲的福吃上比豬肉還貴的進口巧克力。
她左手右手同時開弓，把燒雞的左腿，右腿全扭了下來。
虞蘭珍和虞超傑的同事拿著碗去接。
眼睜睜看著虞意歡在兩個肥美的雞腿上各咬一口。
虞意歡明知故問，“看我幹嘛？”
虞超傑怎麼能容忍一年只吃一次的燒雞腿，就飛走了，“姐，以前雞腿，不是我和蘭珍一人一個嗎？”
“你以前不是說雞屁股好吃嗎？這次留給你，勉為其難替你倆吃雞腿。”，虞意歡滿滿的關心。
王鳳敏要發作，被虞利行強行按下肩膀。
虞利行：“意歡，一直心疼弟弟。哎這孩子愛學習，高中快畢業了，像樣的工作沒有，還想考大學，你說這不是痴心妄想，還不是得靠他姐姐幫著。”
清醒的虞利行說話不像酒醉那樣直白。
上次虞家小院三個人一唱一和的美夢，虞意歡只聽一半，就想給他們一人一巴掌呼醒。
“這房子也老舊了，門都壞了，該蓋棟新的，你弟還要娶媳婦，指著你彩禮錢能補貼點給你弟弟蓋新房子。反正你結婚後有江衍哲養著，彩禮錢該給我們保管，你放心，你表姐來要我們也不給。”，王鳳敏沒有動筷子，打開天窗說亮話，她沒有耐心，只想要錢。
“那個姐，我要求也不高。我沒事去軍區住兩天就行。如果有比姐夫還好的，多給我介紹介紹。”，虞蘭珍素顏的臉成片成片的黑麻子，把虞意歡的密集恐懼症給激發了。
雞腿都不香了。
虞意歡瞅著他們還不吃，把兩個雞翅也拆開下來，她不愛吃刺多的魚，“還有什麼想法，儘管說，我這人熱心。”
王鳳敏來勁了，“你弟弟你看著長大，要不是你小時候，沒照顧好他，他也不會身體弱。軍區的工作正好，給他找的工作一定要輕鬆。城裡房子貴，讓江衍哲給他買一套先住著，如果有女孩子喜歡我家超傑一定立刻給我說。家裡父母都是工人，就撮合他們在一起。小兩口孩子如果你家近，幫忙帶帶孩子，很輕鬆，你沒有孩子，以後你弟孝敬你。”
虞超傑對著他孃的給的人生計劃滿意的連連點頭。
虞蘭珍搓著手也想接上話，星星點點臉全是恭敬。
虞利行再接再厲說：“咳咳，給你弟城裡買房，並不意味家裡新房不蓋了，彩禮錢留下來，每個月也要寄回來點。我們是你孃家，孃家好，你也好，我們不坑你。”，虞利行又覺不夠，“我們房子修的越好，大平村的村民也覺得你孝順。你在外面也有體面。”
虞蘭珍見終於等到她，小凳子搬到，虞意歡面前，“姐姐其實我有一個小小要求不知道該說不說。”
“那就不說。”，虞意歡冷淡回道。
虞意歡吃完兩個雞腿兩個雞翅，心滿意足，這年月的雞沒有任何科技鮮美極了。
“別呀，就是古代不是有姐姐不能生，借孕的姐夫一看就是那方面……，這個你也可以有孩子。”，虞蘭珍模稜兩可，朦朧講述，想引著虞意歡好奇。
屋外那熟悉有力的腳步又來了。
虞意歡看著滿是雞油油膩的手，怎麼擦掉那。
虞意歡：“哎，你別動，靠近我點。”
虞蘭珍以為她聽進去，靠的格外的近，她頭低下，頭髮是剛洗還是頭油太多聚集在一起？
虞意歡很快有了答案。
頭油汗味把虞意歡燻的差點吐虞蘭珍身上。
虞蘭珍新買白色的棉布裙看著真乾淨，能勉強當個擦手巾。
虞意歡手剛擦上去，白色衣服就印上兩個巨大的油手印。
虞蘭珍錯愕反應不來身體僵直在那，她新買的衣服，表姐給她說姐夫今天來，她特意穿上的。
油膩的耳邊一陣輕柔的惡魔低語，
“還想當借孕人上位我，是嗎？也不看看你是臉配不配，還是腦子配不配！你以為推了虞意歡下冰河沒人知道嗎？我是狐狸精轉世，虞意歡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把你的命鎖到村口的河邊，讓你下十八層地獄經歷每一種死法，她在地底下等你。”
虞意歡嚇唬完虞蘭珍，她三秒醞釀情緒，跑向破爛的沒有門的虞家家門。
“你們容不下我，我走還不行嗎？”，她柔聲淳淳，一聽就柔弱無法反抗，被逼無奈，深夜離家出走。
她剛轉身低下頭就撞在江衍哲健壯的胸肌上。
虞意歡個子在女人間已算不矮，可還只剛到江衍哲胸部。
她身子迎來發育期，軟嘟嘟的那處一碰就疼的要命，更別提江衍哲一身腱子肉，兩人相撞，是嫩豆腐碰石頭。
虞意歡真是疼哭了，半靠被他攬著，心裡想說她被擠疼了，可戲精的靈魂早已刻入骨髓，
“我是不是不值得被愛，我的家人都不愛我，不喜歡我，算計我。我想和你組成一個有愛的小家好難。他們要拆散我們，我該怎麼辦？要不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你那麼優秀，沒有我，也會有其他女人替我愛你。”
虞意歡是無情也能演出深愛的模樣，每次她演不下去，都會默唸五套四合院，那種必勝的信念感撲面而來。
錢確實能使鬼推磨，某種程度來說她確實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