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哲比於承棟高半個頭,他扶著虞意歡,就往那一站,壓迫感滿滿,還把宋寶珠於承棟當隱形人。
沒人敢攔著。
王麗花剛晾上毛巾以為宋寶珠回來了,“死丫頭,把人送走了,要不是他對你千依百順,我能答應。江衍哲見你一次給個冰棍似的,還是嫁個會疼人的男人強。”
她自說自道,繼續晾下一件衣服,石磚上的軍靴讓她半合上嘴,地上兩個人影一大一小,男人呵護備至。
虞意歡忍住笑意,“大隊長媳婦,我家衍哲挺疼我的,600塊錢彩禮還絕不夠,又塞給我200塊錢,一沓票子。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花。
“可能看人吧。”
快要離開大平村,虞意歡沒有任何顧忌,手裡一堆錢,確實沒地方花,她這是樸實愛說實話。
王麗無聲張了張嘴,想反駁,可於承棟的破爛家底子讓她開不了口,她就一個女兒。
那些侄子們送禮來,不就是圖她家的財沒人繼承嗎?她也有女婿了,一個女婿半個兒。
“我們家這幾天忙,沒空招待你們。”,王麗花為了宋寶珠的酒席,準備忍下這口氣。
江衍哲先開口道:“我們沒想待多久。意歡的貼身的長命鎖給她吧,她要離開大平村沒有意外不會回來的。”
江衍哲不想跟王麗花廢話,一家子豺狼虎豹,要不是為了老爺子口中娃娃親,他連面都不會見一面。
整個屋子的陳設比城裡兩個工人家庭還要闊綽,宋民樸有沒有收好處費,他心留下疑問,等婚事結束,他要寫信給餘支書。
“江團長有錯門了吧,我家倒是有長命鎖,是我從小帶到大,也是要隨我嫁人的嫁妝,怎麼可能是虞意歡?”,宋寶珠以為抓到江衍哲的把柄沾沾自喜,畢竟是她在婚事出錯,江衍哲是無辜一方,她再厚臉皮也覺得抬不起頭。
王麗芳本想打哈哈過去,不想承認宋家有純金打造長命鎖,做工精細等政策放開都能換上城裡一棟房子,誰曾想她生的閨女跟個冤家一樣。
“寶珠記錯了,她小時候有個鐵質的長命鎖,用廢料打的,不值錢,這不你表姐沒你嫁的好,用這個撐場面。”,王麗花聲情並茂說,還抹了眼角的淚花,像虞意歡欠他們似的。
虞意歡聽著有貓膩,可宋寶珠缺心眼能保守啥秘密,“哎,我也沒想到。表姐衝動鑽進玉米地,給我換來彩禮800塊的婚事。衍哲給我說了現在彩禮100塊就挺多的。他還說不介意我的家庭,不要嫁妝就要我這個人,那天又帶來一大堆小零嘴,上面全是外文我都看不懂。可惜了寶珠表姐,表姐你…真可憐……”
王麗花擠眉弄眼的嚴厲表情提示,宋寶珠視若無睹。
宋寶珠積攢兩輩子的怨氣想爆發出來,她最討厭不如別人,無論是軍區大院裡那暗戀江衍哲的人,還是村裡的嫁給未來首富的虞意歡。
她非要比任何人都命好。
宋寶珠:“我媽記錯了,那是純金打造。過不了多久,我爹就能拿它換上城裡的一棟大房子,一家人搬到那處享福,你還在跟江衍哲苦哈哈的去海島。”
江衍哲面色一變,“我不在海島就職。”,他的職業不能容許被捏造事實。
虞意歡眉眼舒展,許久未解的謎團有了線索,宋寶珠不是穿越女,而是重生女。
那她上一輩子挺失敗的,這輩子通過搶男人改變命運。
一場好戲即將開場了。
江衍哲原書裡是回到京市任職,可是被人誣陷進入監獄兩個星期,後來鬱郁不得志就英年早逝。
那去海島後應該能避開小人,還能延長壽命,更能保護她一陣子。
虞意歡對蠢蛋語氣總是更加溫柔,“表姐,長命鎖不能直接賣,看工藝還能更值錢,不能隨便換房子。”
宋寶珠以為虞意歡對她羨慕上了,“你倒是識貨,上面精心雕刻浴火鳳凰,金絲都掐的極細,還有繁體字的祝福語,我爹特意從富商手裡買給我的。”
“意歡,別聽她瞎說。最近她老是說夢話,還說要做首富夫人,現在大家一起吃飯一起幹活一樣窮,哪來首富。”,王麗花為了那金鎖賠著笑臉,不惜抹黑她的寶貝閨女,誰跟錢過不去。
虞意歡不接這茬,她和江衍哲早有準備,“餘叔,這個描述格外仔細,是我的長命鎖吧。”,虞意歡朝院子外喊道。
宋家的院子竹竿敲擊的,老人的乾咳聲,還有一眾村民的議論聲。
虞意歡看著村民有很多眼生的。
餘東書辦事極為靠譜,一擊即中,拿捏住宋家最愛的面子,帶來都是樸實能幹的村裡骨幹,當初最為疼愛虞意歡的一批樸實的村民,他們從青壯年轉變為中年人,眼中的慈愛未變。
那一雙雙勤勞明亮的帶來關愛眼神,有一瞬間點亮了虞意歡那顆冰冷的心,他們彷彿在說“好久不見”,她一閉眼好像有一群青年圍著還是小不點時的她寵溺的場景。
餘東書:“王麗花,這裡是所有當初虞利行收養虞意歡的所有見證人,我從各個生產隊喊過來,大家都知道那長命鎖長什麼樣,你該把長命鎖給意歡吧。”
“當初宋大隊長如何替虞利民保證,大夥都聽的很清楚。長命鎖是意歡的所有物,也是宋民樸他承諾的信物。”
王麗花還想狡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宋平時沒少幫你們,虞利行也幫你們做木工活,大家和和氣氣。虞意歡可是外人,不是大平村的原住民,你們不要主次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