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你又騙人!”
“就是,騙人的是小狗!”
“我沒騙人,我說的是實話,這就是我二嬸嬸。”
“你二叔根本沒有結婚,我奶說你二叔是沒人要的老光棍,找不著媳婦兒。”
聽著這話,謝清晨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做什麼其它表情。
老光棍一詞她昨天也聽人這麼形容過周濯。
二十四歲的年紀,在她看來,還嫩的很,跟老完全不沾邊。
可能是這年代的人結婚大多比較早,特別是農村地區,十多歲就結婚的大有人在,二十四還單著的確實比較少見。
“小順沒有騙你們哦,我確實是他二嬸嬸。”
“真的?”
“當然是真的,昨天我二嬸嬸還給我跟我妹妹吃了喜糖,我還有兩顆沒有吃完。”
為了印證自己的話真實可信,小順用自己帶著泥巴的髒爪爪伸進口袋裡,將剩下的兩顆糖果掏出來,亮在了大家眼前。
這個動作看得謝清晨眼睛一抽。
幸好她給的水果糖帶了一層白色的透明塑料外包裝,如果是供銷社買的那種一分錢兩顆,沒有外包裝的硬糖,上面肯定會被泥巴弄髒。
“哇,真的是糖果。”
“順子,這是喜糖嗎?”
“對,不過只有兩顆了。”
這裡除了他之外還有六個小朋友,兩顆糖分不了,他也不捨得分給別人,在大家羨慕的眼神中,周順將糖又重新收回了口袋裡。
謝清晨看著小朋友們眼睛裡因為兩顆糖而產生的羨慕神情,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中油然而生。
倒不是同情,可能更多的是對於這年代人們生活物資極度匱乏的無奈感。
她給小順的糖果不是什麼奶糖,更不是什麼巧克力,而是後世賣的特別便宜的那種,幾塊錢一大包,一包可能有兩三斤重。
放在後世,可能大家看到了都不想隨手拿的東西,在這年代卻成了稀罕物。
謝清晨將手放進口袋,從裡面掏了七顆糖果出來。
“這是我和小順二叔給你們發的喜糖,吃過之後就不能再說他二叔是沒人要的老光棍了哦。”
她走上前一顆顆的發給在場的每一位小朋友,剛才說了那句話的小男孩接過糖果後,臉瞬間變得通紅,尷尬和害羞並存。
“二嬸嬸,我昨天吃過了,我不要。”
小順沒有接今天的這顆糖,謝清晨直接擰開包裝紙,將糖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今天是今天的,你那兩顆可以繼續留著明天吃。”
“週二嬸嬸對不起,我不應該胡說八道。”
剛才說周濯是老光棍的小男孩,似是下了什麼決心,鼓起勇氣上前跟謝清晨道歉。
“沒關係,以後不要再說了就行。”
“好,我以後不會再說了。”
謝清晨嘴角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小男孩見她沒有怪自己,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好了,你們繼續忙,我往前面走走。”
“二嬸嬸,你要去山上嗎?”
“嗯,我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刺老芽摘。”
“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知道最近的刺老芽樹在哪。”
“不用,你今天上午的豬草任務才開始進行,要是耽擱了,今天上午的工分就賺不到了。”
小順聽她這麼一說,瞬間陷入了糾結的狀態當中。
“乖,你繼續跟小夥伴們一起打豬草,二嬸嬸先走了。”
“那好吧,二嬸嬸你別往太裡面走哦,深山裡面有野獸,會吃人的那種,超級可怕。”
“好,放心吧。”
在小順不放心的交代聲中,謝清晨慢慢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順子,你二嬸好漂亮好溫柔呀。”
“那當然,不然怎麼是我二嬸呢。”
小順說話的語氣特別臭屁,下巴還不自覺的往上揚了揚,得意的不行。
“你們以後可不能再在背後說我二叔的壞話了,說我二嬸嬸的也不行,她剛才可是給你們糖吃了。
做人不能…不能忘…忘…”
“不能忘恩負義。”
“對,就是這個詞。”
孩子們一邊幹活,一邊說著各種有的沒的,往山上走的謝清晨,一直走了快三十分鐘才停下來。
三十分鐘裡,她認識了七八種野菜和藥材。
對於這些,其實她本人並不認識,全都源於原主的記憶。
每看到一個原主認識的東西,腦中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反應,冒出這個東西叫什麼名字,能做什麼用。
原主對於藥材的知識,主要是因為她經常生病,沒少去中醫館。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時間久了,她也跟著中醫館的大夫認識了一些常見的藥材。
摘了一些野菜和一些相對來說比較值錢且容易處理的草藥,走到一處平坦的地方,謝清晨將正在空間追雞玩的布丁放了出來。
場景突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布丁懵的不行,恐慌的叫了兩聲。
“布丁冷靜一點,我在這兒。”
謝清晨將它摟在懷裡,輕輕的撫摸它的背部,讓它安靜下來。
“汪~”
聞到熟悉的味道,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她的安撫下,布丁在她懷裡委屈的拱了拱。
“我來帶你回家啦,以後我們就在這裡生活哦。”
“汪?”
“這裡是週一生產隊,不是我們以前的家,以前的家我們兩個都回不去了。
不過你放心,這裡也挺好的,家裡也有一個院子,可以讓你撒歡。”
“汪汪。”
布丁圍著她轉了兩圈,像是在找什麼。
“以後可能不能隨便帶你進空間了,我們兩個想要一起生活的話,你就得待在外面,我怕等周濯回來了,我就沒那麼方便進空間了。
你肯定也想跟我長時間待在一起對不對?”
“汪!”可是它也想去那個地方跟小雞玩,而且它還沒有找那群臭鵝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