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病床上。
　　我隐隐觉得自己灵魂缺失了一块般。
　　我声音颤抖的问道：「我的孩子」
　　「季太太，很遗憾，您的孩子没有保住。后续手术我建议由季医生来处理，毕竟他是主治医师，最了解您的状况。」
　　医生同情道。
　　冰凉的液体透过血管在身体中蔓延。
　　我每呼吸一下，心都扯的生疼。
　　我抚摸着小腹，手指颤抖。
　　我的孩子，没了。
　　我和季明哲唯一的联系，断了。
　　我压住翻滚的情绪，道了声谢。
　　医生又道：「只是刚刚联系季医生时，他似乎」
　　他看了我一眼，艰涩道：
　　「似乎不是很相信。」
　　我死死捏着床单。
　　咬牙不让眼泪掉落。
　　这段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只剩下了猜忌和怀疑？
　　「这样啊，我来联系吧」
　　医生道：「好的，季女士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听到婆婆在赶来医院，我的心安定了些。
　　我借来电话，拨通记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
　　电话接通。
　　我喉头发紧，「来医院一趟。」
　　季明哲沉默一瞬。
　　「你怎么用林护士的电话？」
　　我抬头看着纯白的天花板，淡淡道：
　　「被人扔水里，手机报废，自然借了一部。」
　　季明哲耐着性子道：「娇然不是故意的。」
　　我懒得听他说这些。
　　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他的娇然。
　　娇然怕打雷，把我放在危险的海域冲回去陪她。
　　娇然要吃鱼，就任由她把怀孕的我推下河里。
　　也许他真的想我死。
　　可孩子是无辜的。
　　想到这，我有些哽咽：
　　「季明哲。」
　　「孩子没了。」
　　季明哲沉重的呼吸声顺着电流传来，格外清晰。
　　「什么？」
　　我重复道：
　　「落水时间太久，孩子没有保住。」
　　我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
　　每重复一次，都是在我伤口上撒盐。
　　季明哲语气中带有一抹慌乱：
　　「怎么可能！」
　　「你每次产检都很健康，只是十分钟而已，怎么可能会流产」
　　林娇然在电话那头懵懂问道：
　　「嫂子不是和朋友抱着一起走了吗」
　　「如果真的出事，怎么会用那么暧昧的姿势呀？」
　　「说不定只是嫂子想要见你呢！」
　　她三言两语，就让季明哲的信任化为怀疑。
　　我着急解释道：
　　「我何必拿我的孩子来开玩笑！」
　　「那也不是我的朋友！是我差点晕死，他——」
　　林娇然打断我的解释：「嫂子，没事的，我们都是女人，我懂你。」
　　我听到电话那头，是一声极轻的笑。
　　「陆鸣音，你真是撒谎成性。」
　　「你是以为我没看到么？」
　　一种无力感染上心头，我干巴巴问道：
　　「什么？」
　　季明哲语气嘲讽：
　　「我只是几分钟没在，你不就和男人走了？」
　　「你是有多缺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