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顧青青遞到陸明俊嘴邊的湯頓住，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瞬間憤怒把湯碗摔了粉碎，玻璃碎片劃過我的腳踝，血流不止。
　　
　　“宋南，為了這麼點事兒，你竟然說離婚。看來你在顧家的好日子是要到頭兒啦。”
　　
　　“青青，倩倩。別為了我，影響你們夫妻感情。畢竟當年我也是恰好經過泳池救了你們姐妹而已。”
　　
　　陸明俊捂住胸口，綁架姐妹倆對自己言聽計從。偏偏顧青青看不出陸明俊的險惡，屢屢上當。
　　
　　婚前我就知道，陸明俊救過顧青青姐妹倆的命。
　　
　　打那時起，陸明俊就一直被顧家養著。時間久了，他把自己當成顧家少爺。
　　
　　當年要不是岳父以家產繼承攔著，姐妹倆恐怕早就一起嫁給陸明俊了。
　　
　　我對顧青青失望透頂。
　　
　　說完離婚，就帶著宋北上樓收拾行李。
　　
　　樓下很快傳來三人的嬉鬧聲。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等我拖著行李箱下樓。顧青青還以為我在吃醋鬧彆扭。顧青青絲毫不在意盯著我泛紅的雙眼。
　　
　　“宋南，別無理取鬧了。明俊哥頭疼厲害，我們倆實在走不開。改天我找個時間，咱們把全家福補上不就行了？”
　　
　　“就是，姐夫，我看你就是吃明俊哥的醋。到底需要我們倆解釋幾遍。我們跟明俊哥就是單純的兄妹情感，很單純的。”
　　
　　顧倩倩說著，撤回了，原本捏在陸明俊腰上的手。
　　
　　我們不瞎。怎麼會看不見他們明目張膽的眉目傳情？
　　
　　“要是真有什麼，哪裡還輪得到你們兄弟倆，在顧家坐享其成。”
　　
　　“去他媽的坐享其成。這綠頭烏龜，我是一天也不想當了。”
　　
　　“顧倩倩，你要是要點兒臉，就痛痛快快把離婚協議簽了。哥，咱們走。”
　　
　　顧倩倩從未見過宋北發火。含著淚，躲在顧青青身後，等著顧青青給她做主。
　　
　　“宋南，你想清楚，今天這事兒，畢竟你有錯在先。你們倆給明俊哥道個歉。我就當做什麼沒發生。”
　　
　　陸明俊戲癮犯了。
　　
　　“青青，都是我不好，害你們夫妻吵架。今天是團圓夜。別為我傷了和氣。要不，我還是離開吧？一個人過節孤獨點兒，也不想看你跟倩倩為難。”
　　
　　這番話，惹得倆姐妹溼了眼眶。
　　
　　陸明俊話鋒一轉，衝我發難。
　　
　　“宋南，電話裡你不是說，你爸爸不行了嗎？不如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把你爸喊來。我們一起拍個全家福，怎麼樣？”
　　
　　我懷疑陸明俊腦袋被驢踢了。
　　
　　就算要照全家福，跟他有毛關係。
　　
　　顧青青腦殘似的附和。
　　
　　“到底是明俊哥想的周到，正好大家都在。宋南，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讓司機把你爸接來。你再給明俊哥道個歉。這事就圓滿了。”
　　
　　“接我爸？去哪裡接？去陰曹地府？還是閻王殿？”
　　
　　我崩潰嘶啞嗓子大吼道。
　　
　　陸明俊挺直腰背。彷彿他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宋南，宋北。沒想到，你們倆竟然如此不孝。爹死娘嫁人這種的謊言張口就來。太卑鄙無恥了。”
　　
　　我捏緊行李箱把手，裡面裝著父親的骨灰。
　　
　　這是我唯一想從這個家裡帶走的東西。
　　
　　陸明俊，攔住去路。繼續不知死活挑釁。
　　
　　“青青，不能這麼輕易放他倆離開。兄弟倆一直賴在顧家，哪能輕易放棄榮華富貴，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北受不了這種侮辱。
　　
　　“顧倩倩，你把離婚協議簽了，以後你跟你姐是死是活，都跟我們哥倆沒半點兒關係。”
　　
　　“姐，他們真想離婚？你倒是說句話呀。”顧倩倩心裡沒底，聲音裡帶著哭腔。
　　
　　“宋南，你還不管管你弟，跟著湊什麼熱鬧。這個家門，你們一旦踏出去，就別想再回來。”
　　
　　我懶得再跟她們廢話。
　　
　　“宋北，我們走。”
　　
　　陸明俊還是不肯放過我們。攔住我們的去路。
　　
　　“走得這麼急，該不會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他眼睛盯著我的行李箱，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