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向来如此，每次伤害我之后，顾恺都会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命令我。
　　想来他是把让我照顾他们，当成对我的施舍。
　　但我已经不是那个只想着讨好他们的生育机器了。
　　我立刻给他打去电话，是苏洛洛接的，她甜腻的声音带着得意。
　　“嫂子是我，凯哥他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你和我说就好了。那天我——”
　　“苏小姐，别装了，我知道你想看我发脾气，一定开了外放吧。”
　　“旁边的那位，你听着，我要和你离婚，儿子和你我不会再管。麻烦你赶紧定好去民政局的日子。”
　　我说着顿了顿，阴阳怪气着，“还是说你想向我磕头，求我不要和你分开？”
　　我话音刚落，顾恺的暴怒的声音就传来。
　　“好，你有种。一周后，民政局门口见，往后你可别想再见到我和儿子。”
　　正合我意，我嗯嗯几声挂断电话。
　　抬头看，阿嬷穿上了她压箱底的衣服，拉着我的手，要带我去赶集。
　　和阿嬷吃午饭时，我又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乐乐妈妈，乐乐的饭是不是忘记送来了，他现在还饿着肚子等你，他想和你说说话。”
　　“联系他爸爸吧。”
　　我忍无可忍将手机彻底关机。
　　农村的时光短暂而悠长，我和阿嬷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日升日落，一颗心变得从未有过的平和。
　　领离婚证的时间要到了，我买了回程的车，下了车站和接我的闺蜜抱作一团。
　　她哭着怨我发生这些事却不告诉她，“还把手机关机，你吓死我了！”
　　“妈妈，你别哭了，姨姨和坏蛋分开是好事。”
　　一只柔嫩的小手拽住我的，我低头，是闺蜜的乖巧的女儿。
　　她冲我甜甜的笑，朝我招手，我弯腰，她立刻在我脸颊啄了一下。
　　她和我儿子同岁，小时候我和闺蜜经常抱着他俩一起玩。
　　那时我还和闺蜜打趣着给他们订娃娃亲。
　　可后来，苏洛洛来了。
　　老公聘请她为儿子的全职教师，她禁止儿子再接触闺蜜的女儿。
　　她说她们都是低层次的下等人，甚至指责这个六岁的女娃是想要攀附权贵的下贱胚子。
　　为此我和她大吵一架，但是老公和她带了没几天的儿子都为她战队。
　　我再带儿子回老家了他也不愿意了，他说那就是一个贫民窟，与他高贵的身份不相符。
　　再后来，他小声的埋怨着，“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喜欢你的，你和苏姐姐比差远了。”
　　我因为儿子的话自卑了很久，于是更加拼命讨好他们。
　　但我却忘了，在不爱你的人那里，心是捂不热的。
　　“姨姨，我今天带了零花钱，你请我喝奶茶好吗？”
　　“不是不是，是我请你喝奶茶。”
　　低头看，闺蜜女儿红着脸敲自己的头，“哎呀，我真笨。”
　　我弯腰将她抱起，“好呀，那我可要喝最贵的。”
　　小姑娘眼睛溜溜转，点头同意了。
　　奶茶刚喝到嘴里，她立刻道。“漂亮姨姨替妈妈参加我的家长会！不可以拒绝。”
　　闺蜜狡黠地冲我眨着眼。
　　“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咽下奶茶，抱起小姑娘，“唉，寄人篱下只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