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的厲爵修,趕來便看見鹿眠那個女人用的自己的身體,在急救室門口狼吞虎嚥的吃飯。
作為一個矜貴優雅的天之驕子,怎麼能允許自己吃飯,吃得如此粗魯,這有失身份不說,還傷體面。
他邁開帶著怒火的步子來到鹿眠跟前,一把抓住她繼續扒飯的手,咬牙切齒說道:“混蛋,你在做什麼?”
被影響乾飯的鹿眠,一臉問號的側頭看著厲爵修,此時此刻她嘴裡還包著飯,臉上還沾著不少飯粒和油水。
“吃飯啊!”她說完將嘴裡包裝的飯咀嚼嚥下,眼睛亮亮的說的看著他說道:“你來一口嗎?這飯挺好吃的。”
厲爵修看她用自己的臉這麼幼稚的表情,身體做這麼娘裡娘氣的動作,心中一股無名的火油然而生。“吃飯就吃飯,你吃相能不能吃的優雅一點,不要吃的那麼粗魯。”
鹿眠心中有些委屈,她剛剛不是身體難受嗎?所以想填幾口飯緩解緩解,哪裡還管得了體面和優雅。
現在身體舒服了,自然可以選擇另一種儀態吃飯,她手翹著蘭花指 ,扯過一旁的溼紙巾,動作優雅的將臉上的油漬和飯粒擦乾淨放下。
隨後一手拿起勺子舀飯,一手拿起筷子夾菜放進勺子裡,最後再送進嘴巴里,細嚼慢嚥著嚥下。
側頭臉上帶著標準的微笑說道:“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厲爵修看著她越來越孃的動作,有一種噁心感蔓延在心中,但由於她主動的改進,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屈膝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菜餚的香味撲進他的鼻腔,他肚子開始咕咕作響。
他擰著眉低頭看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這種飢餓的感覺讓他感到陌生。
自從他患上胃病開始,他只能感覺到疼痛,而感覺不到飢餓,他吃胃藥的時間比吃飯都多。
看著身旁的鹿眠吃的那麼香,他不禁嚥了咽口水,啟唇問道:“很好吃?”
“還不錯哦。”
鹿眠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嗎?肚子餓吃什麼都香。
她也聽到了自己那身體肚子咕咕直叫的聲音,想來他肚子餓肯定是不好受的。
便神經大條的用勺子舀起飯,肉菜和蔬菜搭配在米飯上面,遞到厲爵修嘴邊。“你要不要嚐嚐?”
送到嘴邊的飯菜豈有不吃的道理?
有!
換做平時的厲爵修,對於這麼沒有分寸的舉動,早就把這人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但現在卻不一樣,他只是微微愣神片刻。
或許是鹿眠用的他的身體來給他餵飯,擁有潔癖的他竟生不出嫌棄之意。
主動張開紅唇將飯菜吃進嘴裡,美食的香味在嘴裡炸開,刺激著他的味蕾。
平時吝嗇言辭的他居然給出了誇獎。
“味道不錯。”
一旁站著伺候的醫生和護士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潔癖怪物厲爵修,居然主動給女人餵食了,還用自己用過的餐具,天吶,天下奇聞吶!
急救室內,根本沒有急匆匆的搶救,夏雨柔等到厲爵修離開之後,便睜開眼睛阻止要對她做出搶救舉動的醫生。
醫生們都面面相覷,彷彿已經習慣了一樣只是微微嘆息一聲,這不耽擱事嗎?
但礙於這位患者是厲總親自囑咐要照顧的人,他們也只能閉上嘴巴,聽從吩咐。
夏雨柔慣用的招式,一旦厲爵修身邊出現女人了,她面上裝作大度。
背地裡便開始無病呻吟,各種裝心臟病發作要求搶救,讓厲爵修來醫院看她。
就算厲爵修身邊帶著女伴,她也會趁厲爵修不注意各種栽贓陷害那些女生。
久而久之裡厲爵修就對主動靠近他的女人,產生了接近他,只是為了在他身上要得到好處的刻板印象。
對於外界那些人說,他為了醫院裡的生病那個白月光守身如玉,即便早就到了結婚的年紀,他依然守著本心,等著白月光治療好身體,再與她雙宿雙飛的謠言他幾乎充耳不聞。
這麼多年了,她能讓厲爵修身上的謠言女友只有她一個人,她自然是有她的本事的。
結婚了又能怎麼的?一樣能離婚。
一個暴發戶家門出來的千金,怎麼能配得上厲爵修如神祇一般的男人。
厲太太的身份,只能是屬於他夏雨柔的。
夏雨柔陰險的笑著說道:“在裡面等半個小時,再把我推出去,就說我心臟病很嚴重,聽見了沒有。”
早就已經被夏雨柔陷害,入局的醫生們只能乖乖的聽她的話。
他們有把柄在夏雨柔手裡,她心臟病次次發作都是他們這些搶救的,這樣的謊言有一次就能有無數次。
若這件事東窗事發,讓厲爵修知道自己被他們連起夥來欺騙,他們別想活命。
為了自己的小命了,他們只能一直幫助她扯謊,一直圓謊。
時間差不多了,玩兒完手機的夏雨柔在病床上躺好,醫生們動手在她身上安裝好各種監視身體機能的儀器,數據很平穩,又將數據調的很低,以此來騙過厲爵修的雙眼。
急救室的燈熄滅,房門被打開,病床從搶救室推了出來,夏雨柔,假裝意識迷糊虛弱的喊著:“阿爵哥哥…”
只是她的聲音太小,被她的阿爵哥哥奮力乾飯的聲音給掩蓋過去,他沒聽見。
沒有得到回應,夏雨柔有些著急。
平時,這個時間,厲爵修都會緊張的守在急救室門外等待她,而她只需要柔弱的喊一聲,他便會擔憂的來到她的病床前拉著她的手安慰她。【他在,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今天是怎麼回事?她喊了他,居然沒有過來。
難道是因為有急事離開了?
她偷偷的睜開眼皮子,想去看現場有沒有厲爵修的身影,她視線環視了一圈,最終在旁邊的椅子上看到了厲爵修的身影。
他在吃飯,甚至還有空閒時間騰出一隻手喂旁邊的鹿眠吃飯擦嘴!
你一口我一口,兩人恩愛的場面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心口隱隱作痛,呼吸停滯,被子下藏著的手緊緊的捏著床單,力氣大的快要將床單撕碎。
她在急救室裡面搶救,不知生死!
他還有心思吃飯,甚至還有心思喂別的女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