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心——還是那句話,在祁北辰看來,強扭的瓜甜不甜不重要,關鍵是得先吃上。
想要她,是他在四年前就有的信念,也正是這股信念,支撐他走過了無數刀光劍影的日夜。
馬車外一陣喧囂,似是有人在責備馬車伕,車伕連連道歉,那人卻不依不饒。
祁北辰心頭生起一陣煩悶,他此刻就想著趕緊回府,把蘇搖丟上榻好好索取一番,卻被耽擱了渾身散發著不悅。
沉聲問道:“張老,什麼事?”
車伕連忙回到車邊,急得滿頭大汗,連連道歉:“僱主,老頭我駕車驚著人了。”
這不是馬行街麼?還能驚著人?
祁北辰怕麻煩,隨手遞了個錢袋子出去:“賠錢,趕緊回府。”
那人拿了錢,卻仍是不依不饒:“你可知你嚇到的是誰?拿這點錢,就想打發了?”
“車上坐的是什麼人,你們嚇著人了,還不下來道歉!”
祁北辰這才眉頭一挑,想到今日坐的這馬車,為了不引人注目是張老頭自家的馬車,而非王府的。
外面的人不知馬車上坐著何人才敢如此挑釁。
但無論如何,既是馬行街,就沒有馬車嚇到路人的說法,路人就不該出現在街上。
“你在這等著我。”祁北辰鬆開蘇搖,“我去看看。”
說罷,便下了馬車。
叫囂的是小廝,不識來人,只知對方衣著簡單,不及自家公子華貴,便繼續扯著嗓子叫囂:“喲!敢下來了?這衝撞了我們少爺和少夫人,還不趕緊道歉!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說罷,就把張老頭遞過去的錢袋子直接丟在地上,裡面的碎銀灑了一地。
祁北辰挑眉,笑道:“哦?”
聲音不大,甚至不帶多少情緒,小廝卻頓時覺得膝蓋一軟,差點就要跪下。
剛想硬著頭皮繼續狗叫,頭卻忽然被自家少爺狠狠拍了一下。
“王爺,王爺,是我家的狗奴才不懂事,衝撞了王爺。”
小廝不認人,但主子卻不是瞎的,這位主子正是此前傳聞與蘇搖兩情相悅的宰相家的嫡次子,宋逸。
剛才還在狗叫的小廝,這會才反應過來,身長八尺,孔武有力,白衣墨髮,卻滿身殺氣。
這不是那威震八方,殺人如麻的蒼狼王祁北辰,又是誰?
這下膝下一軟,直接癱在地上,他剛才竟然敢嘲諷這位殺神!!!
祁北辰懶得與小廝廢話,漠然地看著宋逸道:“你說,本王的馬車衝撞了你和你夫人?”
“沒有,沒有,王爺,我們出來買東西。春嫣是自己膽子小……”
祁北辰這才注意到坐在路邊木凳上的女子,正由兩個丫鬟揉著腳腕,身後還有兩個丫鬟打傘。
這陣仗,恐怕皇帝的嬪妃出行都不過如此了。
“餘春嫣。”祁北辰眯了眯眼睛,餘家如今算是新貴,是聖上跟前的紅人,不過一個月時間,餘父便連升三級,如今更是替代了先前蘇大學士做皇子們的老師,“她是你夫人?本王怎麼記得,宰相家的小公子尚未婚配?”
宋逸只覺得額頭涔涔冒汗,和祁北辰說話實在壓力太大,甚至覺得一句話沒說得合他心意,就可能腦袋搬家。本以為道個歉這事便算完了,萬萬沒想到蒼狼王竟計較起來。
都怪餘春嫣那個蠢貨,仗著自己得寵,竟是明知對方是蒼狼王也不來賠罪。
只好擦著汗悻悻道:“王爺,是前兩日定下的婚約。如今也還不算夫人,今日便是出來採買些結婚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