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程木儿表示深深的怀疑，“是去出差了吗？”
明明之前也没说过啊。
前台脸上十分专业的套了一个假面似的笑，但是语气已经隐含了一丝不耐烦，一个搞外围的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什么人都是她可以肖想的吗？
“对不起，总裁的具体行踪，我不清楚呢。”
程木儿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那仿佛油盐不进的面具，觉得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她垂着头，有些失望的走出门。
门外是中央大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程木儿丧气的坐在台阶上。
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这么漂亮的姑娘平常可不多见。
程木儿却独自发愁，不在公司吗？
我不信。
忽然她灵机一动，从藏青色的布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龟甲，放在台阶上演算起来，虽然她这方面学艺不精，但推算个位置不难。
可反复推算过后的结果是，韩复衡就在面前的这座大厦里边。
为什么说他不在呢？难道要找他还得事先审批，真是麻烦。
程木儿站起身，拍了拍屁股，那就只好自己进去找找看了。
正门她是进不去了，之前她已经观察过，除了前台的接待以外，在大厅的周围还设了好几个保安岗。
但是除了正门以外，还有那么多通道呢，都说了没什么能难得了她。
程木儿心情重新雀跃起来，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绕着大楼转圈圈，寻找能够进去的地方。
正面人来人往太引人注目，但是大厦的背面却是幽静的政府办公区域，来往的人少很多，正好给了她机会。
大厦的楼体目测总高有两百米，地上有39层，地下有3层，程木儿站在街对面仰着头往上看，寻找破绽。
大厦都是用的玻璃外墙，全部都是封闭的，可她却在楼高十几层的地方看到了一个通风口，那应该就是大厦的安全通道管口，因为位置很高，所以不担心会有人爬上去，所以管口没有封住。那口子虽然不大，但是她身材娇小，钻进去不在话下。
程木儿自信一笑，将自己的小布袋子扎紧了，然后将披散的长发一盘，扒着玻璃窗凹陷的地方，轻松一跃，便又上了另外一块玻璃窗框。
她就像一只蝴蝶，双臂就像是一双翅膀，轻轻一振，眨眼就上了好几层楼房。
底下的街道有行人路过，但他们或低头看手机或直视前方行色匆匆，根本就注意不到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有一个女子没有丝毫的安全防御措施，一口气就爬了好几层的楼房。
街道尽头远远走来一对母子。
那小男孩七岁出头的样子，正抓着母亲的手左顾右盼，忽然，他抬头望天的时候，看见一个身影，仿佛蜘蛛侠一般，以极快的速度窜上了高层。
他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立刻就喊出声来，“快看啊，那里有个人！”他一边喊，一边用手指指向程木儿的方向。
他母亲疑惑不解，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人。”
男孩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兴奋的眼睛都在放光，声音又响又亮，“刚刚有个人一下子就爬了十几层楼，就像蜘蛛侠一样。”
他的喊声也惊动了其他人，街道上的行人一时好奇，纷纷往高楼的方向看去。
可是，那里空空荡荡的，只有蓝色的玻璃泛着冷色的光芒，偶尔倒映着天上的白云，什么人也没有。
一时之间，大家都以为只是男孩的一时恶作剧，摇了摇头，又急匆匆的赶路去了。
男孩的母亲叹了口气，她刚刚接收到了旁人有些异样的眼光，带着一丝埋怨说道，“都说了让你不要老是看那些科幻片。蜘蛛侠是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在我们这里，唯一可靠的就是警察，知道了吗？”
被母亲责骂，男孩十分委屈，大声争辩，“我真的看见了，我没有撒谎。”
母亲很无奈，“好了，快走吧，我们要迟到了。”
程木儿躲在安全通道的口子上悄悄的观察着底下的情况。刚刚男孩的喊叫声她也听见了，慌乱之下，动作迅速，须臾之间，就藏进了通风口。
她拍了拍胸脯，有些后怕，“还好我动作快。”
稍微平定了一下因为爬楼而紊乱的呼吸，她顺着管道往前看，除了管口洒进来一些日光之外，越往里头越黑，伸手不见五指。
程木儿也不怕，顺着管道就往前爬。
通道狭窄，黑暗，幸亏程木儿身形娇小灵活。
她爬了好一段路，前方渐渐出现光亮，看来是有可以下去的窗口了。她爬到盖着铁栅栏的窗口往下望，底下是繁忙的办公区域，十多个人在办公隔间里面，她要是忽然出现，估计会吓死一片人。
这里不行，程木儿只好接着往前爬，经过了好几个通道口，终于发现一个隔间，里头没人，又隐隐有说话声传来，听声音好像是韩复衡的。
她大喜过望，忙将铁栅栏拉开，然后悄无声息的从那里潜了下去。
下去之后，她又偷偷搬来椅子，将通道关住了，真正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隔间很宽，有两扇门，一扇通往一间很大的办公室，另外一扇应该是通往走廊了。
刚刚隐约的说话声是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程木儿鬼使神差的凑过去听。
有一个陌生的男高音响起来，“你是不是来真的呀？”
“什么真的假的？”
是韩复衡的声音，如泉水击石一般悦耳，一下就抓住了程木儿的所有心神。他果然还在公司。
“我可听说了啊，你身边有了一个女人。”陌生男人语调揶揄。
女人？程木儿顿时危机感爆表，韩复衡身边还有其他女人？
“好像是一个尼姑。”陌生男人继续说道。
韩复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她只是被一个道士师父抚养长大而已。”
道士师父？好像说的是她，程木儿顿时就放心了。
“你家里也太随便了，给你找这样的人。”陌生男人高傲的冷哼一声，“道士不就是神棍吗？这个年头还装道士骗人的，一定是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