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是一門專業課,別的不說,穆喜高考成績挺不錯,青大也是墨城最好的大學,漢語言這個專業也是她自己真的喜歡才選的,上課聽得也很認真。
後三節課是江淮州的課,文學院剛入職的新老師,不過聽說大有來頭,之前在國外教書,研究的是西方文學,最近幾年才回國。
最受大家歡迎的是他的美貌,氣質儒雅,身材姣好,充滿書生氣,只需要一件白襯衫,就能迷倒一大群女大學生。
今天一上午的滿課,上完下來,穆喜已經有點撐不住了,拉著室友就往食堂趕。
“快點快點,現在下課人最多了!”
“還是上學期的小老頭比較好,心疼我們辛苦還提前一分鐘下課。”
“江教授的課,場場爆滿,光出教室就得十分鐘,你們知足吧!”
……
結果,當四個人來到西食堂吃啵啵魚時,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
穆喜轉身就跑:“換一個換一個!”
“我現在能吞下一頭牛你們信不信?”
來到黃燜雞檔口,人稍微少了一點,四個人就在這停下了。
“你們喝什麼,我線上點。”
穆喜掏出手機,自己先點了一杯芋泥波波,就把手機傳給了身後的李樂樂。
李樂樂點好後傳給身後的夏妍。
夏妍拿著手機猶豫了很久,二胖似乎看出她的顧慮,把手機搶了過來。
“你最近減肥就別喝了!”
夏妍這才鬆了一口氣。
每次寢室集體活動,她為了讓自己合群,努力跟上她們的步伐,雖然有時候穆喜也會請客,但奈何自己囊中羞澀。
她的生活費,基本上靠獎學金和兼職帶來的收入。
學費都是助學貸款的,畢業了以後也是要還的。
何況她還在奶茶店兼職,完全沒必要自己花錢喝奶茶,平時上班都可以免費喝。
其實班上也有貧困補助,但她沒有爭取。
在李樂樂看來,她的行為完全是打腫臉來充胖子,不能接受自己的不完美,藏著掖著,不但換不來別人的尊重,反而讓人覺得可笑,最終受苦的還是自己。
四個人找好位置,坐下來吃飯。
“姜學長?”
穆喜不經意一瞥,就看到姜時一個人坐著在吃飯,快吃完了。
好不容易遇到,穆喜忍住不讓自己坐過去,畢竟食堂人也是很多的。
姜時朝她們看過去,發現三個人都喝著奶茶,只有夏妍一個人扒拉著飯,還素得可憐。
“你們好。”
簡單地打過招呼,姜時就端起盤子準備放回收餐盤處,路過穆喜身邊時,偷偷塞給她一個小袋子。
穆喜愣了一會兒,趕緊藏進包裡,還偷偷瞧了瞧四周,發現並沒有人關注,她這裡是一個死角。
不過,坐在她旁邊的李樂樂,還是發現了她窸窸窣窣的小動作。
用眼神質問她:“你倆搞什麼呢?不怕上表白牆?”
穆喜眼裡藏不住的笑意,覺得這種偷偷地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小把戲很是浪漫。
“單身狗體會不到的快樂!”
回到寢室,下午沒有課,夏妍出去兼職了,只有她們三個人。
“穆穆,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
最好的處理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穆喜始終想不明白,蘭晶晶做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說是為了膈應自己,那麼她確實是做到了,但不應該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我找她談談,如果她公開給小哥哥道歉,小哥哥不追究,那我就不追究。”
畢竟,女孩子的名聲還是比較重要,這個做法,雖然算不上嚴懲,也可以讓她長長記性。
“那你還是太年輕了。”
李樂樂不輕不重的冒出一句,就去看資料了。
“喂,你下午不會就窩在宿舍看資料吧?”
“你好無聊啊!”
面對穆喜的控訴,李樂樂不為所動,畢竟,賺錢使人快樂。
而且,她和穆喜都是家裡的獨生女,將來兩位長輩幹不動退下來了,總要有一個能夠主持大局的人。
“喝酒去唄!”
看李樂樂仍然不為所動,穆喜又開始磨二胖:“走唄,出去喝酒呀!”
“晧哥最近新開了一家酒吧,有一個調酒的小哥哥可帥了!”
二胖端著自己手裡最愛的網文作者暴暴十一的最新開的小說,眼神都沒給一個。
“算了,我自己去!”
“你瘋了?大中午的去喝酒,喝到晚上?”
李樂樂對於穆喜這種玩樂態度表示羨慕,但同時也不理解。
誰都想擺爛,但她越接觸自家的公司,越發現自己擺不爛,太多沒接觸過的東西要學了。
在李立山的安排下,她從小就有接觸一些商業上的東西,內向的性格讓她成為別人口中的乖孩子。
她最叛逆的一次,就是大學填報專業時,以死相逼,選了漢語言文學。
但是,到最後她還是不得不向現實妥協,看著自己的父母一年比一年蒼老,她沒辦法置之不理。
誰讓她的好爸爸當初疼老婆,生了一胎自己就偷偷做了接扎手術呢!
家裡連個能抗事的男丁都沒有。
“那是晚上的安排,姐姐回家一趟!”
穆喜走得瀟灑,拿了一個包就出門了。
——
穆家。
“哎呦,你說你,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我這什麼也沒準備啊!”
席太太向琴琴看著李婉柔為自己準備的一大桌子,實在是覺得誇張。
“哎呀,夠多了夠多了!”
席洛溪是席政綱和向琴琴搬去歐洲以後生的,剛剛七歲,對國內還不太熟悉,和這邊的人也很少見面,但是國語說得很流利。
她正吃著穆太太的拿手好菜糖醋排骨,因為用不習慣筷子,乾脆上手吃,像個小老鼠似的,吃得滿臉的紅色醬料。
“你瞧瞧這孩子,長得像你,一臉英氣。”
席洛溪長得像席太太,眉骨硬挺,偏方形臉,尤其是那雙大眼睛,炯炯有神,英氣十足,可這會兒看著卻有點蔫蔫兒的,嘴唇上沒什麼血色。
席洛勳則更像席政綱,偏儒雅,又有一點媽媽的眉骨相,不笑的時候有點嚴肅。
“英氣什麼呀?”
“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吃個飯還讓人不省心!”
席洛溪聽了這話,可就不高興了,嘟起小嘴就裝作要掉眼淚的樣子:“媽咪,溪溪乖,溪溪讓人省心!”
向琴琴看著自家寶貝女兒拿手揉眼睛,趕緊拍下她的小手:“我的小祖宗,眼睛還要不要了?”
穆太太看著向琴琴刀子嘴豆腐心,溫柔的擦拭著寶貝女兒的眼睛,不由得想起自己家的寶貝。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晃眼就過去了。
“喜兒那丫頭呢?”
“她最近都不怎麼和洛勳親近了。”
穆太太也奇怪呢,最近很少聽自家女兒提起過席家那小子。
“可不是嘛,哎,你們家剛搬走那會兒,喜兒哭得眼睛都腫了,還藏你家小子的行李呢!”
“我記得!小時候可好玩兒了,你還記不記得……”
兩人一敘起舊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也沒空管席洛溪。
穆喜回到家的時候,剛進自家的小院子,就驚得啊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