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他們發現我了,怎麼辦!”
南鳶的語氣充滿了慌亂和自責,在安靜的車廂裡尤為明顯。
對方呼吸微滯,氣急敗壞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南鳶咬著唇,“他們全方位圍著別墅,我實在是沒辦法……”
“行了行了!這件事我會和裴爺爺說一聲,你不用擔心,掛了!”溫南珠滿臉不耐,說完直接掛斷。
聽著手機發出嘟的一聲,南鳶才從耳邊拿開,點進推送的新聞。
標題比上次更要引人注目:裴少新歡正面照曝光,獨家放送!
照片裡,南鳶上半張臉遮在棒球帽下,朱唇嫣紅似玫瑰,緊抓著帽簷的指尖泛白,洩露了幾分無措。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裴肆的電話打開。
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刻骨寒意:“關係結束。”
南鳶抓緊手機,眉心微蹙:“裴少,你聽我解釋,是溫小姐……”
嘟嘟——
電話掛了。
南鳶垂眸,咬住下唇。
她高估了裴肆的耐性,還以為裴肆至少要等到見了面再要個解釋。
司機踩下剎車,扭頭道:“小姐,到地方了。”
南鳶收回目光,付錢之後開門進屋。
一連兩天,裴肆都沒有再聯繫她。
裴老爺子從溫明珠那兒聽說來龍去脈,並未責怪南鳶,反而客套一句“你受委屈了”。
南鳶拿到查到的一份名單,拿去溫家給溫明珠。
溫明珠揉著額頭,死死盯著名單上的名字:“這十個女人就是和阿肆傳過緋聞的?”
“是。”南鳶在旁給她倒了杯茶。
溫明珠還沒等茶涼,就迫不及待接過來喝了兩口。
最近她愈發喜歡南鳶泡的茶,生津止渴,比喝酒別有一番趣味。
最重要的是,每次喝了她都能睡個好覺。
“不對,這些女人都不是在錦江別墅拍到的那個。”
溫明珠喝了口熱茶,燙得眉頭一皺,煩躁地扔了名單。
南鳶又一張一張撿起來,隨口問:“怎麼會?”
“就是沒有那個人,我相信我的直覺。”溫明珠的臉色更難看。
南鳶並未再說什麼,安撫她兩句離開。
晚八點,她出現在一所高檔會所。
會所裝潢古香古色,用屏風隔開。
南鳶由陳哥領著進去,身著紅梅旗袍,盈盈一握的腰肢扭動著,走出國色生香的味道。
眾人的目光一下打在她身上,帶著明晃晃的貪婪。
陳哥在前頭走著,忍不住嘆氣:“你能討好裴少,那才有數不盡的好處呢,你模樣標緻,可怎麼就入不了裴少的眼?”
南鳶垂眸,扯了扯唇:“可能他碰巧不吃我這一話。”
“好了,這個高總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老闆,你好好陪著,以你的相貌,他看上你是一定的,但你能不能被他帶回去,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陳哥邊說邊領著她到了高總的那桌。
南鳶面上乖巧,走過去時餘光微掃,看到了在二樓坐著的男人。
她頓了頓,抬眸直直看過去。
恰巧男人也垂眸看她。
四目相對,裴肆眼底寒涼,目光帶著濃濃的嘲弄。
南鳶移開眸光,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敬酒。
陳哥換上奉承的笑容,湊過去對著高總點頭哈腰。
“高總,這是我特地叫來暖場的,叫南鳶,酒量好相貌也不錯,您可還滿意?”
高總一看到南鳶眼睛就直了。
他顧不得聽陳哥說什麼,一把將他推開,對南鳶擺擺手。
“過來。”
南鳶依言走過,眉眼彎彎,眸光如秋水:“高總。”
“嘖,我還沒見過陪酒女裡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比我昨天玩的小明星好看多了。”
高總色眯眯笑著,將一杯酒遞給南鳶。
“你來晚了,喝光它。”
南鳶眼睛都沒眨一下,接過時,指尖不小心在高總的手背上輕輕蹭過。
胃裡翻湧,她咬住舌尖強忍噁心,仰頭喝了。
樓下響起高總和幾個朋友的調笑鼓掌聲。
顧澤饒有興味地看著:“那陪酒女模樣真不錯,跟了高總可惜了,高總出了名的床上花樣多,這不得把小美人折騰個半死?”
他說完沒聽到聲音,疑惑回頭不由愣了愣。
裴肆緊緊捏住酒杯,面沉如水,目光鋒利如刀,正死死盯著樓下那抹身影。
顧澤心裡微驚:“阿肆,你……”
砰。
裴肆放下酒杯,面無表情道:“飽了,走吧。”
顧澤有些懵:“你不是說出差回來倒時差沒吃東西?這才幾口酒飽了?”
他亦步亦趨跟在裴肆身後下樓。
離得越來越近。
南鳶眸光迷離,連喝兩杯酒後,臉蛋白裡透紅,愈發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紅梅。
桌邊的男人們更如餓狼般盯緊了她,繼續起鬨:“自罰三杯才對嘛!再來一杯!”
南鳶勾起紅唇,指尖捏緊酒杯舉起來,聲音軟糯嬌媚:“好呀,再喝這一杯,哥哥們就饒了我吧。”
一聲哥哥叫得幾個中年男人熱血沸騰。
裴肆腳步微頓,眸子不冷不熱地掃了南鳶一眼,抬腳,直直走過去。
離得近了,他從南鳶身後擦過。
南鳶恰巧仰頭喝酒。
一頭烏髮散落後背,髮梢掃到裴肆的手臂,微癢。
他聞到了一股玫瑰香味,沁人心脾。
南鳶忽然晃悠了下,就要摔倒。
高總伸出手去抱她。
下一秒,他的手忽然被擋開。
南鳶暈得天旋地轉,倒在溫暖的懷抱裡。
她身體猛地繃緊,聞到裴肆身上淡淡的冷香味又放鬆,睜開含醉的眸子。
裴肆沒看她一眼,只沉聲道:“高總,借過。”
南鳶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唇,半闔眼倒在裴肆的頸窩裡,輕輕一蹭。
貓兒般柔軟親暱的動作。
裴肆心裡微癢,極有壓迫感的目光落在高總身上。
高總縮回手,轉瞬之間明白裴肆這是看上了他叫來的陪酒女。
雖不捨,但裴肆他得罪不起。
高總咬咬牙,收起不甘心,殷勤笑道:“裴少慢走。”
裴肆大掌手緊,將南鳶攔腰抱起。
顧澤全程旁觀,走到車旁才忍不住問:“你這是……真看上了?”
陪酒女哎。
最上不得檯面的女人。
再美也不配伺候裴肆吧……
裴肆將南鳶放在副駕駛,接著繞到主駕駛座,踩下油門,留給顧澤一股尾氣。